10.护臂

“好了,我也走了,你快点洗洗休息吧,明天治安官西斯子爵肯定会过来,而那些相熟的听到消息的朋友们也可能来看你,你还有得忙呢!呵呵~!”贝蒂面带着优雅的笑容转身离开。!

“好的,妈妈。”目送母亲离开房间,修斯长呼出一口气。随着这口气,原本在胸口荡漾的许多情绪都很快平静了下来,只将美好的记忆深深印刻在脑海记忆深处。

让身体歪倒在软软的大床之,谢修斯目光迷离地望着雪白的屋顶,神思流转不停。

他知道,这次惊险的经历可能这辈子他都忘不掉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此次成功突破,事实还有另一个之前他一直隐藏不说的秘密突破更让他记深刻。

修斯抬起自己的左手,莫名的目光定定注视在正静静套在他的左小臂的这个古朴又简单的金属护臂……

良久,他忽然轻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救了我性命的家伙!”

修斯的思绪回到了数小时之前的那场埋伏战。

他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这个好习惯是父亲强制他必须养成的,当初他非常不理解。没错,对一个逐渐有自己思想的孩子来说有什么强制他做某事更让他反感呢?

想想当初,本来训练以后已经非常疲惫,但他那永无笑容的父亲还是要他再仔细回忆之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然后对出其的优点和不足……天哪,他记得他当初为此事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当强制变成的习惯之后,这种思考也变成了本能,一个优秀战士必备的本能。

像此刻,当他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战况时,一幕幕清晰的片段从眼前流过,对方的攻击和意图,自己的看法和应对,一点一滴在心里积累,对,重新选择。

只是顷刻间,修斯已经喜悦地发现对这一场战斗的琢磨得自己辛苦训练数天。

没错,战斗永远是战士们最好的老师。

生死的边缘处,那种毁灭的危机感才能逼得战士本能地榨出自身最后一滴力量。而在那一刻,战士才是完美的战士,哪怕之后是死亡。

“力量还是太弱!”当修斯回想到自己被对方第二剑劈倒在地时,面不禁染一片血红,那种突然看出对方在猫戏老鼠的耻辱感刺激着他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几下。

不过马,他的表情又复平静了,同时狠狠深呼吸几次,让过快的心跳降下来。

修斯的散乱的目光无意识的在左小臂的护臂逡巡着,大脑在高速运转,敌人攻来的第二剑此时在脑海被放慢千万倍,修斯一丝一缕地分析着所有可能的情况。

“一个精准的大剑直劈,角度和深浅都是一流的,他是一个高手,不管是力量还是技巧,他都我更强。尤其是那完全超过我的力量,我本来是接不住的,肯定要受伤。不过真是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护臂,竟然顽强地将那剑挡下来救了我一命!”

修斯撒在护臂目光渐渐聚集了起来,那目光带着疑惑。

他清楚的知道,一个这样的金属护臂按理说是架不住那一剑的。

正常的情况应是护臂被劈开,然后被削弱大部力量的大剑深深陷入自己的血肉,甚至伤到骨头也不一定。

可现实是,不仅他的左胳膊完好无损,连这只不起眼的护臂竟然也完好无损,面甚至连个白印子都没有留下来。

这相当不正常了!

一个看着并无特殊之处的金属护臂,绝不应该对有斗气加持的长剑有着这样优秀的防护效果。

“难道是一件不被人所知的魔法武器?”修斯皱眉思考着,陡然,他蹙着的眉头突然一松,眼睛亮起光芒,他利索地将护臂内侧的皮搭扣解开,将护臂整个褪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着,心情微微激动起来。

魔法武器的真正来历已不可考,大陆主流的说法是出于贤者的创造!

神眷大陆的贤者在对世界的研究发现了许多可供人类使用的强大力量,守护贤者所拥有的强大元素魔法力量是其之一。

当守护贤者对本系力量的研究到达某个精深的程度时,他们便发现了无形的元素力量与有形的固体物质的结合方法。利用这种方法,他们可以将一失去精神力束缚便要消散的元素力量长久的保持在一件固体装备,并发挥相应的作用。

而魔法元素这种神强大的力量来源于天地,简直无穷无尽,因而其力量也是无强大。

由此,能够附着魔法元素力量的装备,其所发挥的力量,当然也靠装备本身材质所能发挥出的效果强大得多,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如此明显的差别,不可能不引起装备使用者们对附魔装备强烈的兴趣。而且在这点,不论是守护贤者还是斗气战士都是一样。

不过让众人遗憾的是,因为附魔装备的制造需要相当强大的守护贤者主持,并且所需要的材料在大陆也非常稀少、价值昂贵,因而这种装备根本无法大量制造,只有少数成品装备掌握在强大的个体和积累深厚的大陆势力手。

修斯不清楚自己家里有没有附魔装备,反正他是从未见过,也根本没听过。所以,对于手这件神的救命护臂,他看了好一会儿仍然犹豫不决,无法确定这护臂是否是传说的附魔装备。

“管他呢,不管是真是假,试一试不知道,反正方法很简单。”修斯皱眉思索好一会也没能想出准确答案,只好决定直接验证。

当然,验证魔法武器的方法很简单,修斯早从家里给他请的博物贤者那里学到了这方面的知识。

这里要进一步说明一点,因为使用者的不同,附魔武器分为两种,一种是给具有强大精神力的守护贤者专用的,而另一种则是给各职业的普通人和斗气战士使用的。

前一种在使用前,要求守护贤者使用精神力在附魔枢烙下自己的精神力印记,之后用起来便如臂使指,仿佛是身体的延伸,并且很难失去。

而后一种则是简易的滴血认主。随便一个普通人将自己的鲜血印入附魔阵一个特殊结构,可以凭此以魔晶或者斗气激发魔法的力量,获得相应的效果。

当然,这种方式肯定不精神力烙印的效果,从使用效果和失去的难易程度都是如此。

修斯本身已经觉醒了斗气,肯定也不可能成为一名守护贤者了,所以,他只能通过滴血认主来验证,这件神护臂是否是一件附魔装备。

“嘶~”,修斯说做便做,将护臂的金属层擦向肘部的伤口。那是他在被敌人劈倒时蹭破了些皮留下的伤口。此时那些伤口已经结疤了,但修斯不想用剑在自己身多来一道口子,所以也只好忍着痛让这个伤口再负一次伤。

疤面破裂,鲜红的血液很快流了出来,染在护臂的金属面。

与此同时,修斯仔细地盯着护臂,试图发现任何一点细微的改变。

一秒,两秒……五秒,张着嘴的修斯双眼圆滚滚地瞪视着护臂,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看见这个护臂突然光芒一闪,褪去这层平庸的表面,转而露出光彩夺目的美妙原型。

可惜,一分钟后,当他眼睛已经瞪酸之时,他仍然没看到他渴望出现的景,那护臂仍然是老样子,当然,面还多了一小团血渍。

“不会吧?!”修斯眼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去,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之前脑海一瞬间闪过得那些对得到魔法装备后的憧憬此时仿佛一阵嘲笑,让他越发懊恼烦闷。

不过他并不甘心,他仍然怀着最后一点期望在等待着迹发生……

结果出现,当血液最后已经在护臂结成一层硬血痂层时,护臂仍然没有一丝反应。

修斯彻底失望了,他把护臂扔在床,自己则跳下大床,并围着床烦躁地走来走去。

面对这个结果,他还有最后一点不甘心存留于心底,心存侥幸情绪。

之所以这样极度不愿放弃,是因为这护臂非同一般是明摆着的事,除了附魔装备,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特殊情况能达到这样优秀的防御效果。

“也许是星辰铁?”修斯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老师的教导,眼睛猛得亮了起来,可转而便又黯淡了下去。星辰铁是不可能的,那玩意儿他虽没见过,但也知道是附魔装备更稀有的东西,几乎都在大陆顶级的强者手,没可能流落到自己手里。

况且据老师说,那材料虽然属性极端强大,但却重无,如果按护臂那般大小,那重量之重,恐怕除了大剑师以的强者,没人喜欢在战斗时带那么重一个累赘。

“矮人的赤钢?不对,赤钢是暗红色的,而我这个是古铜色的。那么精灵的雪花精钢?唉也不可能,那玩意儿是银白色的,更是差太多。”修斯来回踱着步,眉头皱得老高。他知道自己今天如果搞不清楚这事,恐怕连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尽管他已经非常疲惫。

一件真正附魔装备对战士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如果这样轻松放过,修斯恐怕自己都要把自己骂死,实在太不甘心了。

“对了花纹,面那八个花纹图案也许是答案!”在修斯已经有些焦躁不安时,突然脑灵光一闪,终于联想到自己这个平庸护臂算是最有特色的部分,那八个形态异,但在长时间仔细观察时却能给人一种无与伦的美感的花纹图案。

修斯立即抢身前将护臂捧在手里,翻到合适的角度,仔细观察摩挲着面的八个图案,然后仿佛回忆起什么呵呵笑了起来。

当年,这个护臂是他父亲盖尔子爵作为12岁生日礼物送给他的。在盖尔决定送这个给儿子时,母亲贝蒂夫人曾劝过盖尔,她认为以儿子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看如此不漂亮不拉风的礼物的。如果因此在生日宴被儿子拒绝,那他这个当老爹的丢人丢大了。但盖尔子爵考虑了一下没有改变主意,仍然坚持送这个给儿子,也并未说明理由。

但异异在这里,当盖尔子爵拿出礼物时,修斯竟然没有像贝蒂预料的那样拒绝,反而将眼睛定定地盯在这护臂的花纹,愣了片刻。而当他清醒过来时,便更加出人意料地将护臂收入怀,还称这是他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这个举动,让当时在场的一大家人都惊不已,尤其是贝蒂夫人,她百思不得其解,事后还专门向丈夫追问。而送礼者盖尔却无法解释,或者说解释了贝蒂也不相信,因为他只告诉夫人一句话,说他觉得这个东西不凡,再无其他的理由。

这背后的故事后来被小侍女当趣闻讲给了修斯听。当小侍女也问少爷为何收下时,修斯迷茫的摇摇头,给了小侍女一个同样让她无法理解的回答,他只是莫名地感觉此物很特殊,且于他很亲切,稀里糊涂便收下了,没有其他理由。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若不是今天的事,恐怕修斯也不可能回想起12岁时的趣闻。不过,恰恰是这个趣闻回忆及之后相关的一件事,却引起修斯最大程度的怀疑,甚至是一种莫名的无缘由地确认!

“看来我已经发现了你的秘密!”一个淡淡却充满喜悦的声音在房间里荡漾。

事实,在生日之后,因为这个趣闻,修斯是专门向博物贤者老师请教过这护臂面八个花纹的含义的。而且让修斯没想到的是,博物贤者在看到这八个图案时,神情竟然也微微变了,对方的眉头当时便皱了起来,并将护臂举到眼前,对着阳光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仔细观察那图案,且越观察眉头皱纹越深。

最终,博物贤者老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却将图案拓印了下来,说是要带走仔细研究。

之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贤者仍然来他家课,但却再没主动提过此事,而少年修斯日日都处于盖尔的严格训练,强烈的疲劳感也使他很快这件事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直到某一天,贤者完课后,突然严肃地对修斯讲,他能教修斯都已经教完了,剩下的要修斯自己在生活去理解,他有事要离开了。

在修斯觉得非常突然之时,贤者又将原来那个拓印的白布从怀取了出来,将面每一个图案的的解释都对修斯讲得非常清楚,并吩咐他只能记在心里,绝不要到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