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外天

修罗根据天外天创世殿主的记忆,知道眼前就是天外天那神秘的小岛了。

还真是奇特,从外表看,像是一座无人小岛,中间居然有一个火山口,若不是知道内情,真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岛屿。

修罗很清楚这岛充满玄机,岛上处处都是天然的山洞,洞道四通八达直通中央,中央是一个平原,约有三十多平方里的大小,刚好在火山口底下,足够天外天的人在这里生活了。

船缓缓靠岸,还是不见有人出面,让我不无奇怪,难道天外天的人打算死守,我道:「亚书,将那两个俘虏带上来。」

亚书不愧是智囊,不但将人带上来,还将两人的服饰穿戴整齐,除了双臂虚悬,一切和当初见面时没什么不同。

我对随后的人说道:「情况很特殊,天外天的人竟然毫无防范,这实在于理不合,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和修罗去探探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段时候间由冰心负责。」

我话才说完,天外天岛上已经出现了无数的人,领头者很快的就走到我们前面来说道:「我是副殿主方严,你们哪位是雷天劫?」

我立刻站了出来道:「我是。」

天外天现任领导人副殿主方严点头道:「那就好,我现在宣布,天外天愿意承认错误,并保证永不再犯,天外天的所有人,将安分守己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所以,天外天的所有人都不会找你们报仇,我更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大家彼此都能退一步,让此事就此了结,雷天劫,你意下如何?」

我本性就不喜欢争战,遂道:「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方严表现大方的道:「说说看,只要可以接受的范围,吾等绝对遵办。」

我缓缓说出两个条件道:「将剩下的金环交出来,因为这并非你们的,而是有主人的东西,如今,我就是奉原主人之命特来收回,当然……信不信由你。

「第二,我必须进入创世殿的密室一趟。」

方严对于第一个问题早已有心理准备,因此交出金环也是在预料之中,但第二个问题,根本不用考虑,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创世殿的密室,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外人侵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行,密室里不但有历代殿主收集的金银珠宝和特殊金属,里头更拥有创世殿自创立以来,都一直无法解开的秘密。

方严遂道:「这是不可能的,创世殿的密室,怎能让外人进入?雷天劫,你这么做等于是在刨我们的祖坟了,我试问,换了是你,你可能会同意吗?」

我知道此人并非真的在乎创世殿有什么秘密,而是担心我们见财起意,遂道:「密室我是非去不可,若你有什么东西放在那里,我也可以让你找人搬走。」

方严哪有办法答应,自从殿主一死,密室的门只有殿主知道怎么开,其他人根本就无法进入,只能从外头慢慢破坏,按照目前的进度,什么时候能打开也还是未知数,因此,就算想答应也是无能为力。

遂怒形于色的道:「雷天劫……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管怎么说,我天外天创世殿依然有一拼之力,逼急了我,可是两败俱伤之局,你可不要小看了创世殿的实力!」

实际上我很清楚,不管天外天的人再怎么努力开挖,都不可能有开通密室的一天,只是方严不知道而已。

我也只好无奈的道:「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只想告诉你,所谓的密室,根本与你们创世殿无关,密室还连接着其他的密室,一间又一间,为数不下于百间,而你们能进入其中一间只能说是运气,要想进入其他的密室,基本上不用我说,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还有,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密室的原主人告诉我的。

「我猜想……你是因为打不开密室的门吧!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绝不会动你们的物品一分一毫,但是,原属于密室里面的东西,我希望能保持原状,尤其是那些金属,如果有拿走的,也请归还。」

方严越听疑问越多,一个外来者,竟然比创世殿的人还要熟悉密室,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有一个原主人在,还是殿主泄漏出去的机密?

方严想了会道:「关于这一点,我需要和各殿主开会讨论一下,您请稍等一会。」

方严回头走回己阵道:「各位,你们听到了,这与当初我们的预计不同,你们有什么看法。」

八宫的宫主计风林看其他的宫主都还没出声,遂道:「我看,还是拼一拼吧,算人数彼此相差不多,而我方高手如云,未必就会输!」

二宫的宫主立刻反对道:「我不赞成,就算拼得过眼前这一关,那么以后呢?我们能挡得住几次的进攻?早晚要殿毁人亡,留下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最后还不是白白的拱手让人。」

三宫主也认同二宫主的观点道:「这点我也是抱持同样的看法,虽然从今以后找人来充实创世殿会比较辛苦,但是我们有的是钱,不能骗就用买的,反正奴隶多的是,还怕会买不到吗?何况正副殿主还在他们的手中。」

方严不屑的道:「已经不是了,创世殿哪有么丑的殿主,那可真是我们创世殿的奇耻大辱,我们目前唯一的问题是,没有密码,谁都进不去密室,不答应都不行。」

四宫主总算出声了:「依我看,不答应是不行了,密室打不开,有再多的钱也没用,当初会想与雷天劫和谈,也是想将殿主弄回来,好打开密室,一旦开战……万一殿主立刻身亡,那我们将永远和那些金银珠宝绝缘。

「因此……我建议让他们进入密室,而我们则趁机将所有的金银珠宝搬出来,大家觉得如何?」

副殿主方严见其他人都没意见了,遂道:「既然大伙都同意了,我马上去与雷天劫说个清楚。」

二宫主拦下方严,想了会道:「若是就这么直接答应,会被别人误认为我们天外天创世殿是好欺负的,因此……我们还是按照雷天劫的要求答应他,但要提出比武的条件,只有这样子,将来创世殿才不会被人认为是软骨头,若是再能赢个两三场,以雷天劫这些人在泰雅大陆的名头,想来惹我们的人,就得好好考量考量了。」

我和修罗都练有天视地听之术,因此,方严等人的话我们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因此方严等人所做的决定,我们都已经心里有底。

方严又重新站回前头道:「我们刚刚讨论过了,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创世殿还是必须要生存下去,若就这么放你们进去,创世殿的威名将荡然无存,因此,我们想和贵方来几场公正的战斗,原则上定为三场,不论输赢,我们还是会让你们进入密室。」

我立刻同意的道:「可以,比试中不靠器具,完全以本身的实力应战,这样方显得公平。」

方严也道:「如此甚好,这第一场我方将派二宫主应战。」

我不回头的道:「练侠。」

练侠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然被我这么一叫,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道:「属下在。」

「这一场就交给你,以你的所学,也只差东林一线而已,好好的把握机会。」

修罗一看是练侠也有点意外,不过却也放心得很,这头一批跟随大哥的十个人,可没一个是好惹的,魔武双修不说,还是大罗真气的第一批受益者,也是第一批将大罗真气练到第九重之人,论起实战经验也是最丰富。

练侠虽说没有心理准备,但这不代表练侠没实力,他从容上阵,手中剑在半路上就已经出鞘,一走到定位,马上摆出大罗周天剑法的起手式。

这大罗周天剑法,可是紫霞门弟子的必修剑法,总共七七四十九招,是按照周天数理所创,可循环使用,剑中套剑,一式连一式,虽说是四十九招,若是懂得剑法的原理,可就不只是四十九招这么简单。

因此在紫霞门中也没几个弟子,能真正的将大罗周天剑法发挥至极致,因此这基本上是一套易学难精的剑法。

二宫主走上前来道:「本人任职创世殿二宫主,名字不提也罢,请。」

练侠也只好放下剑,抱拳道:「好说,我是疾风队的小队长之一,世人只要知道我是元帅的弟子,这就够了。」

练侠的回答令我有点意外,修罗也只是对我笑笑没说什么。

我之所以会派练侠出战,一来是练侠够沉稳,二来是练侠对大罗周天剑法的体会,比其他人要来得高。

练侠重新摆好起手式,心中抱定一个主意,想要藉此机会来考验自己的一身所学,因此不打算施展前七招以外的招式。

就如元帅教这套剑法时所说的,如能活用这前七招,比学全了整套剑法要实用多了,因此在剑法上,这一年多来,就只苦练这前七招,对后面的招式也只是会用而已,真正熟练的还是前七招。

当然这是因为现在是一对一的战斗,若是上阵杀敌,就得使用教官教的霹雳刀法,那才是最适合的武术。

二宫主抽出一把精钢打造的剑来,举剑朝上,眼睛看着练侠,一声虎吼:「开天辟地!」

声出身体接着一个前伸,一支剑夹雷霆之力的罩着练侠砍来。

练侠不以为意,脚出身移,变了个方向,手中剑只是轻轻一拨,即让二宫主的这一招徒劳无功。

二宫主并不气馁,刚刚也才只是个试探,脸上轻笑了一下,手中施出创世殿的绝学:创世剑法,口中再吼道:「神出鬼没!」

顾名思义,二宫主身形变的模糊起来,手中剑也真的神出鬼没般的来去无踪。

练侠可不管你是什么招式,大罗周天剑法的第一招,「星罗满布」立时将身体守护的严严实实,显得游刃有余。

二宫主也发现了这一招被破解得彻彻底底,立刻挥剑再上,吼道:「神术妙法!」

这一招是创世殿相当神奇的一招,明明只有一支剑,却硬是变出数支外形不同的剑,这令在场观战的我方人员,一时皆错愕不已。

练侠始终相信这一守招「星罗满布」可以抵挡任何招式的攻击,不管对手的剑怎么变,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攻击对手,因此一切眼睛所看到的假象,也只是剑法在寻找突破点,练侠以不变应万变,一等敌剑接近身前,「星罗满布」再度出手,照样将来剑给封了回去。

修罗喝了声「好」再对我说道:「你这一次选练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个练侠确实够沉稳。」

我眼睛继续盯着校场道:「不只如此,练侠对其他七招大罗周天剑法,那是熟到不能再熟了,如果光用前七招,说实话,我也拿他莫可奈何。」

修罗这才发现这个练侠还真是不简单,能将大罗周天剑法学到这等地步,真是少有,记忆中,似乎只有紫霞门的心梧真人,才能将这套剑法真正的练到无人能敌的境地。

二宫主这一招失败,微笑的脸渐渐开始变的凝重了,才刚一退下,马上接着又是一招道:「鬼斧神工!」

一招接一招,二宫主连续施出一十八招,也没能逼退练侠半步,只好喘息着退了下来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何都不出招,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练侠再度抱拳道:「不是,我只是想锻炼自己,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练侠自始自终都只施出一招「星罗满布」,能如此圆满的接下敌人一连串急如星火的攻击,已经相当满意了。

二宫主喘息未定的看着练侠,确定练侠没有说谎才道:「也罢,碰到你算我倒楣。」

说完人也跟着退了下来。二宫主心中其实也没把握,因为攻比守有利,而自己屡攻不果,连敌人身前一尺都攻不进去,再比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遂退了下来,免得弄到最后一个失手,败下阵来,那可就悔不当初了。

方严也看得出来再打下去,也赢不了这个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人,退下来也好,遂扬声道:「雷天劫,这第二场我有个建议,我方将派出十个人应战,这十人练有一体攻防的奇术,你可接受?」

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疾风队的人就在身边,八卦阵更是必修课程,哪怕敌人的多人攻防,遂道:「没问题,尽管派人出场,我接招就是。」

很快的,天外天已经派出十人的攻击小组,放眼望去,这十个人无一是弱者,全都是幻影级的高手,纯以功力而言,疾风队的人在本质上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严格的说,还差一个等级,但是团体战却不已个人实力做标准,而是以组合阵战的默契和阵法本身的变幻来衡量,当然,若是实力相差太多,就算有阵法的辅助,也还是不管用的。

我依然看着眼前的十个人,道:「古宝,这一场由你的小队负责。」

古宝从敌人提出要以多人连防开始,就已经在等着了,论起这八卦阵,整个疾风队可没有其他小队,能比得上自己这一队,因此听到元帅的命令,立刻率队而出,齐齐站到我的身前,由古宝代表说道:「古宝遵命。」

修罗看古宝这八个人脸上那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也就不难理解,对修罗来说古宝八人虽只是学到皮毛,但在这个世上却几乎是所向披靡了,也就难怪古宝等人的气势会这么足了。

果不其然,才刚一接触,天外天的多人连防根本就不堪一击,瞬间就被古宝八人杀的团团转,这还是古宝八人只使用剑叶拍击,要不然已经躺了一地了。

方严这一次才真的认清一个事实,若是真的和雷天劫开战,那么情况不言可喻,准输无疑,只是方严并不知道,对方阵营懂八卦阵的,也就是疾风队早期的那四十人,其他的人根本就没学过。

方严很快的就站出来道:「停,这一场我们认输!」

古宝八人脸上得意洋洋地看向我,却被我严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八人不用吩咐,立时到我身前跪了一地道:「弟子知罪。」

我挥挥手要古宝等人起来才说道:「我教你们的这套剑阵,威力之大绝非你们所能想象,现在你们才刚懂了点皮毛,离大成之境还远得很,若是这么心浮气躁,赢了一场胜之不武的战斗就得意忘形,将来哪还能有所寸进。

「记住,学武之人绝对不可飞扬,更戒气躁,要以平常心看待,才能更上一层楼,下去吧。」

方严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过程,直等古宝八人退下之后才出面说:「雷天劫,我看这第三场也不用比了,事实证明,你的确有这个实力将天外天创世殿给一举消灭,我代表全体创世殿的人,在这里向你说一声谢谢。」

我赶忙回礼道:「言重了,能和平解决争端,总比杀的血肉横飞,双方死伤惨重要来的好,常言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能不起争战,还是比较理想的结局。」

方严双手虚引道:「这是您客气了,我也乐见创世殿能平稳渡过这次难关,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创世殿还算丰厚,就让吾等尽一次地主之宜,请。」

修罗一看此地已经没事了,想起通天阁的事,便对我说道:「大哥,我想让小狼随我走一趟通天阁。」

我知道这是修罗悬心已久的事,何况这里除了将太空船重新设定,也已经没什么事了,遂道:「也好,到时我们在光明岛集合,趁势将凌霄阁一举消灭。」

修罗朝我挥了挥手道:「嗯……那我走了。」

修罗遂带着小狼临空而起,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修罗经过几天的飞行,沿路借着礁石当休息区,终于赶到通天岛,修罗人才刚一到岛的上空,一声长啸响起,几乎整个通天岛上的人都听得见这个啸音。

通天阁主蔡元年听到这期待已久的声音,立刻率众恭迎魁首的到来。

一声震撼人心的声道:「参见魁首──」

修罗让身体虚悬在空中,双眼冷电四射的看着岛上数万人,缓缓的发话道:「免礼。」

修罗展现出实力,主要就是收服人心,必须让岛上众人知道,自己这个魁首绝对是当之无愧。

虽然只是一声轻轻的免礼,但听在岛上众人的耳里,都觉得是在自身耳边说的一样,尤其是修罗低沉有如雷鸣般的特殊嗓音,更是效果非凡。

等众人都站起来后,修罗再发话道:「初次见面,我知道你们跟我一样,都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但这些事暂时还不急,等我将事情都厘清之后,自然会给各位一个圆满的答复。」

修罗和通天阁主蔡元年,一起站在通天居士的洞府前,此时蔡元年才恭敬的说道:「魁首,这间就是祖师爷修炼的洞府,自从祖师爷死了之后,就再也无人能进,在洞府的四周,有一种阵法围绕,除非能弄懂这个阵法,不然谁也别想进得去,若要硬闯,轻者重伤,重者当场死亡,因此这座洞府,从祖师爷去世之后还能一直保持原状。」

修罗不说话,挥手要蔡元年后退,才独自一人往前迈进,通天居士的阵式对修罗根本不起作用,因此修罗是一直线的往里走,让在一旁的蔡元年看得都呆了。

蔡元年半晌才回复神智,暗道:「祖师爷还真是神通广大,连阵法都能分辨出魁首,这不,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让魁首通行无阻的进入。」

修罗一走进老三这个兄弟的洞府,眼睛就看到一处处熟悉的景物,让修罗珍惜的到处抚摸,毕竟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曾经是老三用过的。

修罗见这间洞府只有十坪大小,东西并不多,但摆设的方式,还是和以前老三的洞府一模一样,让修罗不禁感叹,修罗知道,若是老三有什么东西要交给自己,就必定会放在一个地方,就是洞府的中间正上方,右边五尺的位置,这是老三的习惯,也是修罗兄弟间藏东西的习惯。

修罗飘到洞顶中央,量了一下距离,很快的就找到了老三的一个暗记,手稍一用力,立即穿了进去,摸出一本书来,修罗迫不及待的翻开来,见上面写着:大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本书,兄弟写此书时,将不久于人世,元婴又因为道力消耗过巨,已是无法自主,即使能转世轮回,也肯定无法恢复前世记亿,很可能从此坠入永无休止的轮回中。

但我并不后悔,和大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我最珍贵的回忆,我将会对着这份回忆离开人世。

若大哥能找到这本书,请接受三弟为您留下的礼物,书中记载着兄弟藏于天下各地的珍物……

信中足足四万多字,大多是兄弟间的一些趣事,对于书里提到的物品,修罗根本毫不在意,让修罗在意的,是那份兄弟之情,这远比所有有形的物质要珍贵得多了。

如今景物虽依旧,而人事却已非……兄弟俩昔日种种,匆匆憬然入目,一思及两人或许再会无期,修罗纵是钢铁男子,也禁不住悲从中来,虎目含泪,手持三弟遗书,戚然呆立原地。

蔡元年虽无法进入洞府,却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一切,此刻的蔡元年,仿佛可以感受到魁首与祖师爷的那份兄弟之情,更能看出魁首心中的哀伤,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因此蔡元年不敢出声惊扰了魁首,悄悄的退了出去。

而修罗,就这样在洞内站了整整一天一夜,有道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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