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李罗氏从秦柳氏家吃完席丢了筷子,就直奔秦家老宅,还只走到院门口就对在屋檐下坐着的秦罗氏似笑非笑的嚷嚷着,“哟,秦婶子,今儿老三家媳妇儿办席面儿您咋没去啊!?哎哟,您可是不知道,那桌上的鸡鸭鱼肉,是样样都有呐!还是醉鱼轩的大厨掌的勺哪!”
秦罗氏还没说话,厨房门口择菜的秦胡氏便瞪大了眼!“鸡鸭鱼肉都有?”看看手里的一把青菜撇撇嘴,“这柳氏还真是个败家娘儿们!醉鱼轩?!可是咱们镇上的醉鱼轩?”秦胡氏转了转眼珠,对秦罗氏道“娘,不如咱们也去吧,正好咱们也不用生火了!她柳氏如今有银子了,办这么好的席面儿请些不相干的人,咱们可是她嫡亲的人,还不能去了?!”
秦罗氏白了秦胡氏一眼,她一直都瞧不上李罗氏,虽和自己一个姓,却总仗着村长一的点势在自己面前也不可一世的样子,淡淡的看了李罗氏一眼后转头不屑的对秦胡氏道,“要去你自个儿去,你个好吃懒做的婆娘!我可不去!谁知道是不是有些人把糠腌菜故意说成是山珍!你以为什么人都吃过山珍?就那一家子穷酸货,能有几碗咸菜端出来就不错了!还学人办席面儿,不嫌丢人!”
李罗氏哼了一声,心知这秦罗氏是死鸭子嘴硬,不再理会她们,拉了秦刘氏就进了她屋。
秦罗氏心里不得劲儿,站起来也进了屋!
秦胡氏见秦刘氏进了屋,秦罗氏也走了,高喊一声,“娘,不吃午饭啦?”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什么吃,不吃了!”秦罗氏甩了门,进了自己屋!
秦胡氏瞧着都走了,眼珠子又转了转,折身去厨房转了一圈,拎着两捆干菜出来,对在院里瞎转悠的秦良道,“走,跟娘去吃好的!”秦良自是乐颠颠的跟上,母子娘径直去了秦柳氏的新宅!
秦罗氏房里,秦罗氏坐在炕头生闷气!正午时分外头炸鞭她听见了,又听了李罗氏的话,嘴里虽说强硬着,可这心里却知道,李罗氏说的肯定都是真的!想到说请了好几家,却偏偏没请自家人!还大鱼大肉的招待着,秦罗氏胸口又开始发闷,想来个眼不见,耳不听,可这心里就是闷的发慌!坐下,又躺下,几个来回,才刚刚平复了些!
小半个时辰过去,门吱呀一声,秦罗氏睁开眼,瞧见是秦刘氏进来了,又闭上了眼!“你来做啥?!李罗氏走了?”
秦刘氏走到秦罗氏身边,瞧着似闭着眼睛,耳朵却张着的秦罗氏,不屑的撇了撇嘴,嘴上却轻声细语的,“娘,您还好吧?!”看这样儿,估计也不好!
“好着呢,死不了!”秦罗氏没好气的道!
“娘,您啊,也别气了,身子是自己的!何必呢!”嘴上假意劝着,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看着秦罗氏的表情!“娘,那柳氏啊,是真没把咱们放眼里了!”
秦罗氏哼了哼,她如何不知道这秦柳氏如今压根没把她们放眼里,不然怎么会连做了新宅办席面儿都不请自个儿!
“娘,壮他娘可跟我说,秦月的婚事都定下了!”秦刘氏丢了个重弹!果然,这一句话刚完,秦罗氏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啥?你说秦月的婚事定了?!谁定的?!”
“娘,这还用问,肯定是柳氏啊!这可压根连来问上一句都没有!”秦刘氏看着秦罗氏煽风点火!
“好个柳氏,好个贱人!我秦家的孙女,哪里轮到她来做主!”秦罗氏咬牙切齿!揪住被单,仿似就是揪住秦柳氏一般!
瞧着秦罗氏的样子,秦刘氏知道这事儿说对了,这老婆子惦记着聘礼呢!可是,这会儿,秦罗氏还真不是在惦记聘礼,她是想起了秦连枝!她可没忘了秦连枝派人来传的话,貌似就是和秦月的亲事有关,虽然秦罗氏怎么也想不透为何自家闺女咋就对秦月的婚事上心了,可这会儿秦月定下了,这可咋办?稳了稳神,不急,没成亲,就不算!狠狠的捏着被单秦罗氏眼里透出算计的光。
秦刘氏看秦罗氏咬牙切齿的模样,抓紧时机,道“娘,咱们家夏儿的婚事都还没定呢!您可一定要给做主给夏儿找门好亲,让她秦柳氏后悔去!”
秦罗氏幽幽的看了秦刘氏一眼,不答话!
秦刘氏心里一阵急,这老婆子咋就是不接话咧!又接着道,“娘,我还听说,秦怜拜了镇上潇湘坊的王掌柜为师…。”
秦罗氏的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光,“啥,潇湘坊?!那个给京城贵人们绣衣裳的王掌柜?!”
“可不就是?!听说拜师了,可咱们居然一点影子都不知道!还不是怕咱么跟着沾了光!”秦刘氏说的哀怨无比!
秦罗氏捏着拳头,连连在炕头锤了几拳头,“这个贱人,贱人!…。”
“娘,您可得注意身子,别气坏了!”秦刘氏拉着秦罗氏锤炕的手,心里嘀咕“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去找柳氏!”
秦罗氏又狠狠的锤了几下炕头,咬牙切齿的,却不再说一个字!她在思量,这一桩又一桩的事儿,这柳氏看来是真的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秦月定了亲,聘礼呢?!秦怜居然拜了潇湘坊的师傅…。那可是在京城都有名的师傅!该有多少银子啊!可这柳氏居然一件都没说!秦罗氏心里恨的会滴血!
“娘,壮他娘还说了,那柳氏如今家里喝水的杯子可比咱家的碗都要好!现在连穿的衣裳可都是绸缎!她柳氏吃香喝辣,穿绸缎,可一点儿也没来孝敬您!要是我啊,我一定会天天给您做肉,给您做新衣裳!”秦刘氏可算是卯足了劲儿!她眼红,她嫉妒,那么些好处,她一样也没有,她不甘心!她还想着要秦怜带了秦夏一起去学手艺,若是能跟着去京城,那随便找个人家可都比镇上的好!
秦刘氏的算盘打得好,说的那是一个唾沫横飞,秦罗氏听着,那浑浊的眼珠子快要凸出来!
秦刘氏偏头瞧了眼秦罗氏,吓了一跳,那有些发红的眼眶,像要发狂似的,想起前几日她昏过去的事情,不禁顿了一顿,闭了嘴!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秦罗氏呼哧呼哧急促呼吸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刘氏不甘心,又准备开口,听见秦良的声音!
“奶,奶,您在哪儿啊?”
“良哥儿啊,你奶在这里!”秦刘氏瞧秦罗氏不做声的样子,答应了一声。
随着嗒嗒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圆滚滚的秦良一边啃肘子,一边把手里端的大碗菜放到了炕边的小桌子上!
秦罗氏一脸阴鹜的看着秦良端进来放在桌上的菜,那冒着热气的冒着尖儿的一碗肉让秦罗氏的瞳孔极速的缩了缩!
“良哥儿,你这是打来端来的啊?!”从秦良进门,秦刘氏便知道这是哪儿来的,却故作不知得问!
“从三婶儿那儿啊!这还只是几样呢,还有好多呢!各样儿的,可好吃了,我还要回去继续吃呢!”一边儿啃肘子,一边含糊的说话的秦良丝毫没注意到表情可怕的秦罗氏,转身又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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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和秦顺早在秦良端着那碗肉进院子时就两眼放光了,瞧着那碗肉,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看秦良护着碗端进了奶的房里,相互看了眼,守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这会儿看秦良出来了,说还要去三婶儿家,二话不说,跟在秦良身后一起出了院子!
“良哥,这是肘子吗?”秦顺巴巴的瞧着秦良手里拿着的肘子,舔了舔唇!
秦良瞧了眼秦顺,点点头,继续美滋滋的啃的带劲儿!秦放到底年岁大些,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却还是暗里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秦刘氏又开始动起了心思!
“娘,我咋说来着?!您听到了吧,还有许多呢!您想想看,这该是多少银子置办的?!”秦刘氏本来之前说的是口干舌燥,坐这里都说了小个时辰了!都快说不下去了,秦良恰在这时候端了这碗肉来了!可真是来的及时啊!人就是这样,说的再多,也不如自己真实看到的来的震撼!
“娘,我可跟你说,这柳氏真的是大发了!您知道这醉鱼轩为何安排了大厨来给他们家掌勺吗?听说,这醉鱼轩和柳氏他们家做生意了!这李家收螃蟹的营生,可就是柳氏牵的线!”秦刘氏瞧着秦罗氏要吃人的表情,心里乐起来,“我看你还端的住!”
秦罗氏满脸狰狞的表情,盯着秦刘氏道,“你是说,李大根收螃蟹的事儿是柳氏那个贱人给牵的线?”说到螃蟹的事儿,秦罗氏是彻底崩不住了!她忘了秦连枝使人来带的话,忘了秦老爷子的叮嘱,满脑子就是螃蟹,醉鱼轩,银子!
“千真万确!娘,要我说,那柳氏可真是个黑心的!之前大伯他们收那么多螃蟹,却都被赶了出来,一只螃蟹都没卖出去!那可是好几两银子啊!白白的给糟蹋了!她柳氏宁愿让个外人做这营生,却眼睁睁的让自家人吃这么大亏!您说,若是让咱们家发业去收螃蟹,那咱们家还不发了?!那时,您想吃啥就有啥,哪儿还会稀罕这碗什么劳什子肉!”秦刘氏说的抑扬顿挫,激情澎拜,句句直戳人心窝子!
秦罗氏狠狠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那碗肉,哆嗦着下了炕,穿上布鞋,眼里如淬了毒,厉声道,“走,我倒要去看看,那贱人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天杀的扫把星,害死了我的儿子,却拿着我儿子的银子吃肉穿绸缎,我非好好教训教训她!”
说罢,拉开门,大步流星出了屋子!秦刘氏快步跟上去,看着急急往外走的秦罗氏,脸上露出一阵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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