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艾丽斯留在酒店照顾双胞胎,唐芯可以很放心地留在庆功宴帮妹妹的忙。
本来就是几个大学生共同举行的画展,所以气氛并没有很正式或者凝重,他们只是呆在酒吧的大厅里,轮流唱K拼酒,就跟普通的聚会一样。
唐芯只是独自坐在吧台上,拿着一杯不喝的酒,看着几个人在胡乱地改编歌曲,听到好笑的地方,总是忍不住爆笑出来。
当樊景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的笑容,然后她无意识地转头,和自己的对上了。
把浓密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强壮有力的身躯上套着暗蓝色西服,外加一件驼色风衣,没有打领带,而是解开了两颗纽扣,看起来狂妄邪魅,可是却与酒吧的格调大相径庭。
淡漠的脸在看到她的时候仿佛是找到了光芒,瞬间亮了起来。
两人隔着十几米远,静静地对视着彼此,这一刻仿佛了连时间也停止。
在这种情况见面,是唐芯根本没有想过的。
她幻想过某次交际中的一次点头,或者是不经意走过之后的回眸,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直接。
她的笑容渐渐收住了,唐芯惶然地避开他的目光。可是借着玻璃酒柜可以清楚看到,樊景洲正朝自己走过去。
他是向自己走过来?
心开始胡乱地狂跳起来,她从没有这么慌乱失措过,闷得难受,手里的酒杯都快要拿不住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当她看到樊景洲快要走过来的时候,她的紧张已经超越了临界点……
唐芯倏地起身,脚步不受控制地往通道跑了进去。
真是没出息啊!
为什么要跑掉?现在可好,更加尴尬了。
等跑出了后门,被寒冷的空气吹得浑身都打颤,唐芯才开始后悔。
要是往外面跑去起码可以打车离开啊,跑到这种后门,都不知道要怎么离开。
大衣没穿,手机没拿,身上只有五块钱软妹币。
唐芯懊恼地捂着脸摇头,一个当妈妈的人了,只有这点反应能力吗?
可是手心下的皮肤却意外地烫热,一想到刚才的樊景洲,她的脸越来越烫了……
头顶上的灯泡闪烁了几下啊,唐芯的余光忽然瞥到角落的一片阴影,被吓了一跳,她刚才还以为是樊景洲站在那里!
她竟然把一片黑影当做是樊景洲,她到底是有多害怕见到他啊!
真是快要疯了吗!唐芯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还是进去吧。
唐芯握住门把手想要把门打开,却发现铁门开不了了。
祸不单行!
然而,就在她想要迈步走出巷子是,门突然打开,樊景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完完全全占满了。
这一次,他们相距半米,他深邃幽黯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一步,两步,三步……
他慢慢地把她逼到了墙壁,以一种傲慢强悍的姿态,那种毋庸置啄的强势气息,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向她罩了过来。
直到后背被凸起的石块弄疼了,唐芯才发现一切已经迟了,她已经被他牢牢地锁在他的目光内。
逃走的可能性为零
,唐芯突然想起四年前自己是怎么坚决离开他的,脑海中出现无数种他报复自己的画面。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这一次会怎么报复她呢?
但是樊景洲只是看着她。
连衣服都不知道该选哪一件的忐忑全然消失了,樊景洲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不用多好的打扮,他无需纠结怎么开口,因为他从她的眼中清楚看到自己的存在。
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樊景洲缓缓地低下头靠近她的脸,唐芯只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并没有避开。
她就像在等他的吻落下。
“芯芯……”
耳边传来一阵烫热,熟悉的称呼如咒语一般令她一阵目眩。
唐芯缩了缩脑袋,却发现自己的后腰已经按上了一只大手,不容她逃开。
她伸手想要抵住他靠近的胸膛,但这个男人已经恶劣地含住她的耳垂,浑身顿时无力。
连带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都被他含住了,耳廓也被轻咬。
“别……”唐芯猛地发力,可是无法撼动一分。
樊景洲用双手抓住她的双手,两人的身体稍稍分开了,但是樊景洲的目光却让唐芯快要把头低到胸口。
一点也没有掩饰,露骨得像要剥掉她的衣服。
“我爱你,我一直没有停止过爱你。”
什么?
阒静的小巷里,这一句话仿佛在在她的耳边凝结了。
唐芯惊愕地睁大着眼睛,醺黄的灯光下,樊景洲的五官轮廓更加深,深邃得有点严峻,也让他刚才的告白变得更加认真。
她差点忘记了怎么呼吸。
“你、你……”唐芯张着嘴不知道说了多少个‘你’字,根本说不出其他话来。
樊景洲再次向她倾身,目光深情凝注,“说你也爱我,说你也想我……”
被他这样看着,唐芯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就像是她的身体里面住了一个恶魔,现在要因为樊景洲的话而快冲破枷锁囹圄。
“我……”
樊景洲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时间,他热烈地吻住她,用舌尖带出她的甜美,感受到怀里柔馥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更加狂妄肆意加深了自己的进攻。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薄荷的味道,须后水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一切都没有改变,所有的气味混合在在了一起,夺走她的理智。
唐芯的脑子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任何问题,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就算有一个半个念头冒出来,樊景洲总会用更加霸道的汲取一一赶走。
她不由自主的发出轻轻的鼻音,抗拒的双手变得软弱,甚至十分自然地抱住他的窄腰。
即便是在樊景洲放过她的唇瓣之后,她也没有松开他。
感觉到她的颤抖,樊景洲心疼地收紧了怀抱。
“跟我走。”
走?
唐芯的双眼恢复清明,像是猛然惊醒一样,明白自己刚才的失神是多么的不正确和不应该。
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他也有了伴侣,方才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背叛。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樊、
樊先生。”
说出最后的称呼,唐芯根本不敢正视樊景洲,但是樊景洲却不容许她转头,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将她板正过来,目光灼热。
“你再说一次。”浓浓的威胁意味。
唐芯的声音也失去自信:“我的意思是,我的未婚夫一定很焦急在等着我,所以,能不能请你放开,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外面去谈。”
“那我就在外面跟你舌吻。”樊景洲抓住她的手要往打开门,唐芯立刻拉住了他,“等等!就在这里谈,这里就很好!”
她知道他一定做得出来,只要他想他一定毫不犹豫做到。
“那你开始可以开始谈了。”樊景洲看着她,“说。”
“我,你……刚才的……”之前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唐芯结结巴巴地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樊景洲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她开开合合的樱唇夺走了,他忍不住又将她压在墙上索吻。
这一次他的双手也不再收敛,热烫的手心紧贴着她的衬衫,让衬衫之下的肌肤升温。
一个祁寒的冬夜,唐芯的额上竟然很快渗出了汗珠。
等到分开,两人吐出的气息也灼热起来。
“你要说的已经说够了,跟我走。”樊景洲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之下大步走出巷子。
他的坚决真的把唐芯吓坏了,“不!我不要跟你走,你放我下来,我要下去!你不要这样对我!”
唐芯不停地拍打他的胸膛,奋力地挣扎起来,“够了!你能不能恢复理智?你凭什么带走我!”
恢复……理智……
樊景洲轻轻地将她放下,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理智?这种东西早已经没有了。我一直忍着没有去找你,不打探你的任何消息,我一直想象你过得很好,我的忍耐已经把理智都消磨殆尽了!”
他紧握着拳头,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但是今天,在画展再见到你,我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有多愚蠢。”樊景洲抓住唐芯纤瘦的肩膀,眼中尽是惊痛之色,“原来你并没有结婚,你的两个孩子都是跟你姓……”
шшш•тт kān•C 〇
每一个字都充满着愧疚,都是扯着血肉的痛,“这让我怎么相信你过得好?我那个时候就不应该放你跟霍尧走,就算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一样当做是亲生的……”
听到这些话,唐芯深深地闭上了酸涩的双眼,忍下想哭的冲动。
“可是你还是让我走了,不仅是那一次,还有之前你是怎么用尽方法把我赶走的?你现在说要我就想要我吗?我的世界已经不再围着你转了。”她抬眼看着樊景洲,语气轻然淡漠,字里话间却隐含着悲恸。
“芯芯!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我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证实了我的担忧。”樊景洲将她的身体掰正,眼里投露出不安感。
所以说赶她走的目的就是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唐芯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失声嘶吼:“你就是个傻子,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你觉得我过得不好我就过得不好吗?我的家人很健康,我的孩子很聪明,这四年我过得比你想象中要好,别再把你的想法加诸在我的身上!”
唐芯转身把虚掩的门打开,飞快地离开了小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