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萧笙感觉到的雄浑的真气,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身上的,那么,这么强的真气,到底是谁呢?还是在烛阴国的境内,今晚会发生什么呢?
想到了这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萧笙本能的感觉,自己的全部,都包裹在别人的气势之下,那种任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实在是不爽。便转过了身子,不再搭理这个人,朝着房间外面便走。
可是,这个人却是一惊,似乎是很怕萧笙出去,忙抢上几步,拦在了萧笙的面前,双手用力,便将门关了起来,霍当一声,门闩被锁好了。
萧笙目瞪口呆,心说这个家伙,也是出奇了,和自己也是素来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夤夜赶来,专程堵着自己的门口呢?
想到了这里,便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兄弟,我与你认识么?”
这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身体死死的顶住了门口,在一片黑暗之中,萧笙分明感觉到这个家伙粗重的呼吸和紧张的心跳,便更加的好奇。道:“这位兄台,你究竟是什么人,有话请当面讲明!”
这时候,外面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爆炸声,脸大地和窗棂都在微微的颤抖,萧笙再也耗不住了,便沉下了脸,道:“这位兄台,所谓与人方便,你我既然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宿仇,那就放在下出去,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是又焦又燥,仔细辨认之下,却觉得很熟悉。
“阁下最好还是不要出去的微妙,您既为外乡之人,自然是知道入乡随俗这句话的,外面的情况,您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妙,况且你现在赵云天将军的府上,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是一国之君,或许烛阴国的法令还奈何不得你,可是赵云天却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所以还是劝您,不要出去的为好!”
这些话,就像是爆珠一般,又轻又脆的在萧笙耳边响起,倒是有理有据,似乎在那个层面之上,萧笙也不能违抗的感觉,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我便不出去了,多谢兄台出言相劝!”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兄台请!”
这个家伙也没有再啰嗦,只是打开了房门,三纵两跳的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萧笙此刻,出门打探的愿望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回到床上去躺着,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真的,刚刚这个人,也算是比较了解萧笙的了,倘若刚刚没有这般劝阻,而是不由分说的拦住去路,自己一定是不买账的。
辗转反侧之中,再去感受那充盈的真气,却是已经荡然无存了。
第二日清晨,几个侍女便进来伺候了,更衣完毕,赵云天早早的便在门外迎接着,朝着萧笙鞠了一躬,道:“萧王,夜里睡得可曾安好?”
萧笙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现在就跟赵云天提起,便笑了笑,道:“不错,只是半夜的时候,外面炸响了一个惊雷,把我给吵醒了,不过不碍事的。”
“如此一来,便好极了,萧王,陛下有旨,请您去王宫一见。”
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外面一副銮驾已经准备好了,萧笙叹了口气,让赵云天关照一下还在馆驿之中的青鸢,便乘撵而去。
到达烛阴国王城之外的时候。萧笙感觉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广场还是那片广场,宫殿也是当年见到的宫殿,并没有什么变化,陌生的是,在广场的中间,一座高耸入云的台阁,显得突兀而孤立。几百名军兵将这个台阁围得水泄不通。
萧笙的车驾,绕过了这座台阁之后,径直走进了王宫的大门,赵细烛已经在大殿的门前等候了。
萧笙在车驾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了赵细烛的面前,躬身施礼,道:“世叔,多年未见,你的气色还是这么硬朗啊!”
豊无常依旧是手里拄着蛇杖,脸色却是比上次离开的时候更加苍白了,微笑的道:“贤侄一向可好?在南疆也算是风生水起啊,来来,里面坐,我们叔侄二人好好的叙叙旧!”
说罢,便携手揽腕,走到了里面,分宾主落座之后,便开始了没有营养的官样文章。
赵细烛大大的夸赞了萧笙一番,什么建造雄城啦,什么施行仁政啦,什么开凿运河了,最后,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情肠,望着萧笙的脸,叹息着,说,萧云龙虽然死得早,但是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却也是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了。
萧笙却是一肚子的官司,自己在人祖的手里,得到了那个鸟篆的天书。急需要在赵细烛这里得到一丝的线索,却是一直都寻不得突破口,也是一阵的心急。
过了大约半刻的功夫,赵细烛忽然问了一句:“世侄,你国书上面说,大概半个月之后回来到烛阴,为什么舍弃车马銮驾,只身前来呢?幸亏赵将军告知了我,否则的话,要是礼数不周,岂不是招致天下人的笑话!”
萧笙只是默默的听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别人使不得,难道世叔还使不得?我这个做世侄的,再怎么也算是晚辈,世叔能邀请我来烛阴,已经是给我莫大的面子了。”
赵细烛望着萧笙,也是觉得一阵的纳罕,
萧笙此刻的气度,已经完全不是三年前离开烛阴国的样子了。
三年前的萧笙,稚气未脱,思想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身为王家贵胄,却丝毫没有王族的威严,和手下的将士们厮混的很熟,如今来看,却是颇有王者的气度,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龙行虎步。说话也是密不透风,看来恶劣的环境之下,确实能够逼迫人快速的成长。
只是这萧笙的来意是什么?
赵细烛想到了这里,便下意识的捏了捏蛇杖,转过头去看萧笙,只见萧笙气定神闲,便更加的摸不清楚。一瞬间,好多的假设在脑海之中掠过。
莫非这家伙是个急性子?忍受不了路上的奔波劳苦?莫非这家伙知道了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再者,是知道了晚上发生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