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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不值得,你还是跟朕罢。”
江鸿飞此言一出,四周的女人皆是一惊,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些女人没想到,江鸿飞不仅不准备治吴芍芬的刺杀之罪,竟然还准备收了吴芍芬!
而吴芍芬,更是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样的十字路口,面临如此重大的抉择。
赵构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他既害怕吴芍芬真的选择背叛自己,跟了江鸿飞,也给他戴一顶绿帽子,又暗自庆幸能他刚才的应对没错,江鸿飞果然看上了吴芍芬。
赵构的头脑很清楚,他明白,就算他逞能,站出来高声道:“朕便是大宋王朝高宗赵构!”,江鸿飞也只会杀他一个。
吴芍芬?
你见过江鸿飞杀女人吗?
江鸿飞只会玩女人,不会杀女人。
这有太多太多的证据了。
吴芍芬自杀殉情?
赵构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力的可怕。
别说江鸿飞现在是大一统的皇帝了,就是他在当那个名不副其实的南宋小皇帝时,他看上哪个女人,也有都是人能帮他得到。
放在江鸿飞这里。
江鸿飞要是想让吴芍芬当一个活着的玩物,吴芍芬绝不可能有机会死。
所以,赵构只能在一旁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吴芍芬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她甚至都忘记了,她还在江鸿飞怀中。
吴芍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是对命运的无奈,也是对未来的迷茫。她轻轻挣脱了江鸿飞的怀抱,站定身形,目光在赵构与江鸿飞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江鸿飞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
“陛下,”吴芍芬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吴氏,虽为女子,亦知忠孝节义。我既一日是赵构才人,便一生是赵构才人,死亦是赵构之鬼。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从未有过背叛之心,只想与赵构双宿双栖,还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
赵构的心里最复杂!
他真没想到,他话都说得这么决绝了,吴芍芬竟然还愿意跟他!
这让众叛亲离的赵构,心里一暖!
江鸿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缓缓上前一步,逼近吴芍芬,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哦?那你如何证明你的忠诚?难道仅凭你一番言辞?”
吴芍芬深吸一口气,目光更加坚定:“陛下若是不信,我愿以行动证明。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艰难险阻,我吴芍芬都将誓死追随赵构,绝无二心。”
赵构闻言,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他看向吴芍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与感激。
然而,他更深知此刻的局势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江鸿飞轻笑一声,转身望向赵构,那笑容中既有对赵构的嘲讽,也有对自己掌控全局的自信:“你呢,赵构,你怎么说?”
说到这里,江鸿飞的目光再次落在吴芍芬身上,面带笑容说:“她如此忠贞,真是难得啊。”
赵构立马汗流浃背,他慌忙跪下磕头道:“求父皇容禀,此皆她一厢情愿,全无儿臣半点意思,父皇可能有所不知,儿臣害了重病,早已不能人事,对女人已无兴趣,怎会跟她纠缠不清。”
说到这里,赵构冲吴芍芬说:“父皇能看上你,是你无上的荣耀,望你莫要不识抬举,害人害己。”
赵构此言一出,在场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露出鄙夷之色。她们的目光如同寒冰,对赵构的言行嗤之以鼻,仿佛连正眼相看都觉多余。
同时,她们也真是万万没想到,赵构能这么无情、这么无耻,不仅贴脸苟活,还主动劝一心为他守节的女人跟江鸿飞!
吴芍芬更是脸色苍白,她没想到赵构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然而,她并未因此,就改变主意,而是迎上江鸿飞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陛下,吴氏之心,早已有所属。无论遭遇何种考验,我都将矢志不渝。”
江鸿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同时,也多出了一丝不耐烦:“好一个坚贞不渝的女子,朕欣赏你的气节。”
吴芍芬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心中一紧,随即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恳请陛下慈悲为怀,让罪妇继续留在赵构身边,以赎前罪。若陛下应允,罪妇将永世铭记陛下恩德。”
然而,江鸿飞的回应却冷酷无情:“赵构?他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牺牲?朕留他一命,已是念及其母为朕生下二子立有大功的份上,以及康妃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否则,就凭他的所作所为,朕千刀万剐了他都不解恨。”
吴芍芬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赵构的罪行罄竹难书,抗拒王师,企图阻挠大元帝国的统一大业,更欲决堤黄河,酿成无数人间惨剧。江鸿飞不杀他,已是宽容至极。赵构还想要一个侍女,想得也太多了。
别的不说,就是赵佶、赵桓这两个正牌的赵宋王朝的皇帝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得位不正、又毫无贡献的赵构,哪配这样的待遇?
关键,吴芍芬还是江鸿飞志在必得的女人,江鸿飞怎么可能让她去陪赵构?
“抬起头来。”江鸿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抗拒。
吴芍芬不愿意让江鸿飞看清她的长相。
这倒不是说,吴芍芬对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
恰恰相反,吴芍芬担心,江鸿飞被她所吸引,进而将她占为己有,毕竟,她长得也不差,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被选入赵构的宫中?
说穿了,吴芍芬还是不愿意跟江鸿飞,做出让赵构伤心的事。
可江鸿飞的话,吴芍芬又不敢不听,要知道,不仅她的小命在江鸿飞手上攥着,就连赵构的小命也在江鸿飞手上攥着,如果她惹怒了江鸿飞,江鸿飞把气出在她身上倒还好说,万一江鸿飞改变主意杀了赵构,那吴芍芬就等于是害了赵构。
没办法,吴芍芬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慢慢的直起身体,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
江鸿飞等得有些不耐烦,便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吴芍芬的下巴,让吴芍芬直接露出了她的脸。
吴芍芬的容颜并非倾城之姿,却自有一番妍丽可爱之处,尤其是那股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更是让人难以忽视。
而江鸿飞,恰好偏爱这样高挑、身姿曼妙的女子。
江鸿飞没有废话,直接伸出手臂,将吴芍芬拉了起来。
随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吴芍芬惊慌失措——江鸿飞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同时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屁股,一猫腰就将她给扛了起来。
头一次被一个男人抓住屁股又被一个男人给抗了起来的吴芍芬,顿时就又羞又慌!
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吴芍芬,一下子就像是触电一般,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心跳如鼓!
她想要反抗,想要逃离,却又害怕激怒江鸿飞,更担心赵构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她无助地看向赵构,期望他能伸出援手。
但赵构此时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仿佛入定的高僧一般,根本就没往江鸿飞和吴芍芬这边看,就好像,赵构一点都不关心江鸿飞怎么对待吴芍芬一般,一心置身事外。
绝望之中,吴芍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愤怒。
她咬紧牙关,试图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想要寻找“一线生机”。
然而,江鸿飞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威胁道:“你若敢有任何异动,朕便处死赵构。”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吴芍芬的抵抗意志。她只能任凭江鸿飞将她扛起,一步步走向寝宫深处。
吴芍芬的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更深的,是对赵构的失望和愤怒。
她不明白,赵构为什么能这么贪生怕死?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放弃她,为何他能如此冷漠地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带走。
吴芍芬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闭上眼,将这份屈辱与不甘深埋心底,转而化作对命运的嘲讽与不屈。
被江鸿飞扛在肩上的她,视线虽被限制,但心中的世界却无限放大。她回忆起与赵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以为的甜蜜与依靠,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割裂了她对赵构所有的幻想与信任。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在关键时刻,赵构会选择沉默与逃避,将自己推向深渊。
被江鸿飞扛在肩上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痛得她几乎窒息。但她知道,此刻的挣扎与反抗不过是徒劳。
阳光映照着江鸿飞冷峻的面容,他的眼神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将吴芍芬轻轻放在柔软的锦榻上,动作虽粗鲁却也不失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又或是内心深处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在作祟。
“你,不必如此怕朕。”江鸿飞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朕将你带进来,也是为了你好,赵构心中只有他自己,你即便再忠贞不渝,他也不会为了你挑战朕的怒火的,你留在那里,只会自取其辱。”
吴芍芬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睁开眼,目光如炬,直视着江鸿飞,试图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读出些什么。然而,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以及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帝王之气。
吴芍芬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愤怒,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奴婢虽为弱女子,却也知礼义廉耻。陛下今日之举,恐非明君所为。”
江鸿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缓缓走近吴芍芬,俯身低语:“在这皇宫之中,朕便是规矩,朕便是道理。而你,不过是一无人在乎的玩物而已,你的爱人、你的家人,有谁在乎你吗?不如,你也学一学赵构,更爱你自己,这样你活得也轻松一些。”
吴芍芬闻言,心中一震,她突然意识到,江鸿飞说的对。
她的家族,得知她进了江鸿飞的后宫,不仅不想办法救她,还希望她能得到江鸿飞的宠爱,让她的家族获得发展的机会。
为此,她的家族还想办法,将他们家族最漂亮的吴玉奴送入江鸿飞的后宫,想助她一臂之力。
当然,她也明白,她的家族好不容易靠着她救了赵构,才在南宋那边获得了一点权柄,南宋就亡了。
没摸到权柄的人,可能不知道权柄到底多有魅力。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遥远又诱人,吸引着无数灵魂为之倾倒,甘愿踏上那条布满荆棘的征途。
这也就不怪她的家族会迷恋权柄了,进而不择手段地想要再次获得权柄。
而赵构,不仅几次三番的辜负她的爱意,还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往江鸿飞的怀中推,根本不值得她如此付出。
她心中那盏曾为赵构独亮的灯火,渐渐在寒风中摇曳,光芒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于这无尽的夜色之中。每一次的深情相待,换来的却是他无情的推拒与漠视,她的心,便如被冬日里的霜雪层层覆盖,冰冷而坚硬。她曾以为,只要她足够坚持,足够温柔,便能融化他心中的坚冰,却不料,这冰下藏的竟是更深的寒冷与背叛。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为自己而活。”
想通了的吴芍芬,并没有静静地躺在锦榻上,而是猛的抱住了江鸿飞,她要报复赵构对她的背叛,她要为了自己而活……
很快,寝宫外的赵构,再一次迎来了暴击。
这一次,赵构的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痛,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吴芍芬是真的喜欢他,也真是愿意为他去死,是他亲手将吴芍芬推到江鸿飞的怀中的,亲自把这顶绿帽子扣在他自己的头上的。
这一刻,赵构想起来了李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当初,李煜在熙陵外,等着我先祖幸小周后,亦是我这般无奈罢?”
赵构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如果能从来,他肯定选择,在手上拥有百万大军的时候,跟江鸿飞拼了,而不是不顾一切的逃、只想苟活、只想偏安。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这一刻,赵构也终于能体会到了他父兄所受的屈辱、他父兄内心中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