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从未见过如此怪招,当下一个跟头倒翻出去,待他看清在霍君白身上浮动的只是一个虚化的白色巨虎头颅,便以为是霍君白使的什么法术,当下冷哼一声,用龙神诀心法将真气布满全身,狠狠一拳轰击过来。
他使用的龙神诀心法是东海盘龙门不外传之秘,此心法不禁可以支持极耗内力的龙形搏击连续使用,而且当龙神真气运转起来之时可以阻碍一切法术效果,东海龙神门树敌无数,但却能在东海好端端的存留至今,那也是因为这套心法可以克制修真之术,所以大多数修真门派并不愿与之交恶。
“喀嚓!”
小五幻化出的白虎巨口一合,睚眦大叫一声,右肩处血涌如泉,他的右臂正是被这白虎一口咬的齐肩而断,鲜血如同井喷,染红了河边一地碎石。
此时睚眦已经知道自己非是霍君白之敌,当下怒骂一声:“小杂种,等着瞧!”说着双足一蹬,已经从人群中撞了出去,他奔行起来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消失在远处了。
霍君白知道龙神八打第八式名为:龙战玄黄,此招必须要有龙神诀心法才可使用,使用后可在一瞬间内激发龙之本力,使自己战斗力大增,可用于逆境之时突围而出,刚才睚眦在断了双腿后仍能将自己打的左右难支,最后虽然被小五咬断了手臂,但仍可以突围而出,心中不禁对着龙神诀心法又高看了几分。
此时轩辕诗画又已经以绝妙剑术斩上了数十人,她下手很有分寸,并不会伤到别人性命,但凡是口出污言秽语之人,她都会将斩断其一条手臂作为惩罚,而慕以柔手中将邪战刃舞动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碰到之人不是断手便是断脚,一时间内场上惨叫连连,地上血迹片片,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但敌人实在太多,慕以柔此时已经被一个黑须光头的僧人持着禅杖缠斗住,对方那乌黑的禅杖倒也不是俗物,尽可以抵得住将邪战刃的斩击而不断裂,那僧人武艺也不低,与慕以柔缠斗其间手中还连连挥舞,将一团团白芒甩了过来左右攻击,显然是真法和武艺双修的高手。
霍君白见敌人源源不断,连忙将玉雕城握在手中,暗道:“墨枢!带领全部机关兽和机关兵快来助阵!”
只听嘭嘭之声不绝,在玉雕城的灵气笼罩下墨枢带领着密密麻麻的机关军队蜂拥而出,场上诸人见到凭空多了一批金铁木甲所制的野兽和士兵,心中也纷纷生出惧意。
这些机关士兵和机关兽虽然修为并不算高,但是数量倒也骇人,而且它们防御力极强,就算损坏也可以再度收进玉雕城修复,可以说是一只无穷无尽的军队。
它们一加入战团,形势立好,当下便有数十人或被机关兽咬伤抓伤,或被机关士兵砍伤烧伤,这些人修为虽然普遍不低,但是却是一群乌合之众,见形势不对便纷纷开始逃跑。
片刻之间,霍君白,白冰儿,轩辕诗画又打倒了十几人,剩下的一看苗头不对,纷纷夺路而逃,转眼之间这等人众就逃了十之八.九。
那与慕以柔缠斗的黑须僧人见同伴纷纷逃走,心中也生出惧意,卖了个破绽,将禅杖往地上狠狠一顿,升起一阵白烟后也是借法术遁走了。
“请问这位姑娘尊姓大名?你伤到哪里?我这里有不少丹药。”霍君白见刚才被睚眦打伤的那少女吐完血后脸色如金纸一般,想起她刚才出面打抱不平之事,对她好感倍增,连忙关切的问道。
“多谢公子关心,奴家姓蓝,小字凌霜。”那蓝衫少女微微抬起头来,与霍君白四目相接,见到他关切的眼光,她脸上不禁微微一红,连忙回答说道。
霍君白拱了拱手,客气道:“蓝姑娘为我这些朋友出面打抱不平,算起来应该是在下来感谢姑娘才是。”
蓝凌霜也是拱手道:“公子武功卓绝,连那凶神恶煞般的睚眦也落荒而逃,凌霜万分佩服,不敢请问公子大名?”
霍君白道:“承蒙姑娘谬赞,在下名叫霍君白,修为只能说是马马虎虎而已,比如说这位轩辕姑娘就比我厉害多了。”说着笑着指了指轩辕诗画。
轩辕诗画将那湛卢古剑插入背上剑鞘,走过来笑了笑道:“霍公子,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因为这刑天墓穴之中乃是我们祖上轩辕黄帝所建造,拥有轩辕一族血脉之人在这墓穴中修为要比平时高出至少三成,我剑法虽然过的去,但是若是在刑天墓穴以外的地方与你动手,那胜负也是未知数。”
霍君白连忙谦虚几句,他前世在画中界苦练墨家剑法和墨家步法,今世又有着诸多奇遇才将一身功夫练到现在这个境界,他一路走来,以自己的力量战胜了许多看起来极为强大的对手,而在刑天墓穴之中的轩辕诗画与他比剑之时他却明显处于下风,轩辕诗画年龄与他相仿,令他不禁对自己的修为有些怀疑起来。这时听她说出实情,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轩辕姑娘?你可是轩辕伏龙大人的独生女儿?”蓝凌霜听霍君白说这位身着红色武士服的俏丽少女复姓轩辕,不禁眉头微蹙,语气中也略带了一丝不安。
轩辕诗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我,蓝姑娘有何见教?”
蓝凌霜轻轻咬着嘴唇,踌躇道:“轩辕姑娘,令尊和我师傅定下生死比武之事,你可知道是为何事?”
刚才在乱战之时霍君白便听那东海盘龙门的秃头睚眦说神门剑宗宗主关千剑要挑战轩辕伏龙,听那睚眦的口气,关千剑虽然厉害,但似乎和轩辕伏龙之间还有差距,所以他才会说关千剑自顾不暇,正因如此,他也才敢对关千剑的女徒弟蓝凌霜下狠手。
轩辕诗画轻轻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但这件事情却是由你师傅引起。”
蓝凌霜皱眉问道:“怎么?”
“你师傅自诩为名门正派,对我爹爹平时所作所为多有成见,再加上你师傅又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剑,对我爹爹“剑尊”的称号多有不满,这才来主动送来战书挑战我爹爹,你师傅既然逼迫到如此地步,我爹爹岂能避战?那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轩辕诗画微微冷笑。
“你胡说,我师傅为人德厚流光,中正宁和,怎么会在意什么天下第一剑,第二剑的虚名?明明是你爹爹先来挑衅,我师傅他老人家首激不过才被迫答应比试。”蓝凌霜皱起眉头,言辞之间大有不满之意。
轩辕诗画哼道:“你师傅也许不会在意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但是他能不在意我爹爹手中的轩辕剑吗?”
听到“轩辕剑”这三个字,白冰儿心中微微一跳,一双妙目看向霍君白,意思是这轩辕剑也是九仪天尊剑分化的十二样神器之一。
霍君白在刑天墓穴之中早就听轩辕诗画说过,便冲着白冰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会。
蓝凝霜听到“轩辕剑”三个字时却是涨红了脸,大声分辩道:“我师傅大名“千剑”,他收藏的宝剑何止千把,其中无数神兵利器,又怎会去贪图你爹爹的宝剑,你也将他老人家看的忒小了!”
轩辕诗画冷笑道:“你师傅那些破铜烂铁怎么可以和轩辕剑相提并论?再说,越是贪财之人,才越会囤积财产。正是因为你师傅喜爱宝剑,才会收藏那么多各色各样的宝剑,所以他自然会想方设法来夺取我爹爹的轩辕剑!”
蓝凝霜怒道:“轩辕姑娘,你爹爹在我师傅成名之前便有‘剑尊’之称,我师傅修为虽高,但也未必能强过你爹爹,他老人家做事一向稳重,脾气更是极好,怎么会主动去挑战你爹爹?你这分明是黑白颠倒之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爱剑之人,死在剑下,原也应该。”轩辕诗画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
霍君白见两人越说越僵,连忙抢身过去站到两人中间,陪着笑道:“轩辕姑娘,蓝姑娘,令尊和令师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就算真的要比武,那也一定是点到为止,你们不要为此过于烦恼......”
“谁烦恼了?我爹爹行事虽然多有偏颇,但却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是个言行如一的大宗主。哪像有些人,既要顾全名声,又想要贪心夺取别人家的宝物。”轩辕诗画冷笑数声,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蓝凌霜双眼。
蓝凌霜怒目而视,大声道:“轩辕姑娘,你口中不干不净的侮辱我师傅名声,是何用心?”
轩辕诗画冷冷地道:“我干嘛侮辱他?我说的都是实情。”
“你拔剑吧!”蓝凌霜气愤愤的一跺脚,挣扎着站起身来,她的长剑已经被睚眦拗断,此时则是一弯腰,从河边乱石中卧着的一具尸首腰间剑鞘中拔出一把青光长剑,出言向轩辕诗画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