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
当正对着声音来源的王雨涵看到肖母在赵绮红陪同下,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时,下意识开口道。
此时,也已经扭过头的肖胜,先是看了一眼自家母亲。最后才与笑容玩味的赵绮红对视。
“妈,我次问你,你不是说不赶集了吗?”
凑了过去的肖胜,轻声询问道。
“本来是不想赶的,可今天绮红回来了。寻思着在家也没啥事,跟她一起出来看看。”
听到自家母亲这话的肖胜,笑着回答道:“看着,看着买了这么多东西是吗?”
自家儿子的调侃,亦使得肖母笑呵呵的回答道:“我咋管不住自己的手呢?看啥都想买。对了狗胜,我给你买了一身运动装,绮红说是知名的运动品牌,叫什么‘阿……’阿什么来着?”
“阿迪达斯……”赵绮红笑着补充道。
“对,阿迪达斯!人家要价八十,我一百块钱买了两套。”
听到这话的肖胜‘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道:“漂亮,妈你买的太值了。可以啊妈,都会给儿子买名牌了。”
了解市价和行情的赵绮红和王雨涵,站在一旁露出轻盈的笑容。
两女四目相对后,赵绮红到没感到什么,可王雨涵则有些局促。
“一路都在听狗胜他妈在夸你的好。这次陪着二老去渝城,你辛苦了。”
“没有,没有!应该做的。”
两女之间的尬聊,亦使得气氛显得颇为‘凝重’。而在这个时候,四处张望一番的肖胜,下意识询问道:“小静呢?她后天高考啊。”
“嗯,带她回来放松一下。越大越懒,不愿出来。带着蛋蛋他们在村里玩呢!”
聊着聊着,后知后觉的肖母这才发现问题的所在。貌似眼前这两个女人,都跟自家儿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关系吧?
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想到这的肖母,连忙掏手机看了下时间,随即说道:“那你们逛吧,我得先去前面小摊那里买只鸡。小静说她想吃我做的地锅鸡了。不是狗胜,我走几天,咱家养的那些家禽咋都被你吃光了?”
“大鹏哥,顺子哥他们都吃了哈。大柱叔也有份,还是他亲自操刀呢。这样妈,改明咱那荒山头的树苗长高了之后,我多点鸡苗补你哈。”
听到肖胜这话,肖母才算释然的点了点头。
“那个雨涵啊,午也一起回来,我做的那个地锅鸡啊……”
“不了阿姨,待会儿我还得去城里呢。”
从始至终,肖胜跟赵绮红都没说一句话。气氛全被肖母给完全掌控了!
待到赵绮红带着肖母消失在人群之时,一旁的王雨涵轻声嘀咕道:“刚刚心里是不是特紧张?”
“我紧张什么?”
面对肖胜的装傻充愣,嫣然一笑的王雨涵没有此话题继续下去。
而走到集市前的肖母,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扭身对身边赵绮红说道:“绮红啊,我……”
可不等她把话说完,赵绮红直接扭身道:“讲实话,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如果从小静的角度,她是你干闺女,我应该喊你声大嫂。可从狗胜那边,我想我得喊你声婶子。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婶子,我已经过了把理想和生活混为一谈的年龄。”
当赵绮红说完这话后,肖母直接回答道:“啥意思?”
听到这,赵绮红咧开嘴角道:“是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统统都会被我下意识的规避掉。直白的讲:我从未奢望着从狗胜那里得到过任何名分。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王雨涵不错……走吧……”
有点懵的肖母,在赵绮红说完这一番话后,连连点头道:“好,好……”
毕竟是自家儿子‘造的孽’,这也使得肖母在赵绮红面前很有负罪感。反倒是越发妖娆、婀娜的赵绮红,显得很是自然。
……
逛了近两个小时,肖胜和王雨涵手里也是大包小包的。按理说‘小麦会’的这些地摊货,都该落不了他们的法眼。但实际,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对于物质的追求,都有着近乎相似‘价值观’的两人,会因为讲价讲掉十块钱,而内心得到极大满足。
他们买的不仅仅是‘需要品’,买的还有心情。
午的时候,两人找了家大口镇的‘老字号’饭馆,准备随便吃点便一起回淮。
大口镇的特色‘葫芦鸡’是必点的,这也是肖胜最为喜欢的一道菜。又点一素一汤,对于两人便已经足够了。
等菜的期间,王雨涵又把今天扫货的‘战利品’拿出来一一划了一下。其,里面有不少都是给双方父母的。
而是在这期间,隔壁桌的两个赶集老汉的一番话,着实让肖大官人竖起了耳朵。
“听说了,陈寨村车队那事……”
“正要跟你说呢,那老肖家太高调了吧?被有心人拍下视频,捅到了。听说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这事都闹地方台的新闻了。”
“可不是吗!你说他们家是怎么想的?回来回来呗,还整了那么长一支车队。现在这世道啊‘藏富’还藏不住,生怕被人‘割韭菜’呢。他们家倒好,杵着脸往前送。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典型的暴发户心态呗!有钱了之后得瑟,下面啊有他们好受的。”
这一番对话不仅仅是肖胜听到了,坐在其对面的王雨涵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
当他们说到这些时,小妮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瞪大眼睛的她,望向对面的肖胜,却发现这厮脸色一直挂着淡然的笑意。
“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啊?”王雨涵压声线询问道。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偷、税漏、税,凭本事忽悠的钱,我想怎么挥霍,那是我的事。我想搞多大的排场,还需要看别人脸色吗?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我混得还不如之前一穷二白呢。他们这是仇富心理在作祟。”
“自己没有的,别人只要有,那是错。而且错到没有理由!”
说完这话,泯然一笑的肖大官人端起了茶杯抿着茶水。在肖大官人说这话时,并没有像王雨涵那样刻意压低声音,两张桌子本来离的不远。
对方喝点酒水后的大嗓门,肖胜听的清楚。肖胜这边没有压低的声线,对方也能隐约听到了一些。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舒展着懒腰的肖大官人,说的语速不快、而且声调也不低,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年男子,听的一清二楚。
扭过头的对方,瞟了肖胜一眼后道:“你是在说我们吗?”
听到这话的肖胜先是一愣,随后咧开嘴角面带微笑道:“对,我没说外人。”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多喝几口墨水,觉得自己不得了是吧?”
在年男子‘暴脾气’的说完这些时,坐在他身边的一名老人拉着他道:“好了好了,不至于为这事置气。”
然而,他这句话刚说完,肖胜便已经回答道:“我多喝几口墨水、多懂一些知识和大道理,我是觉得自己不得了。有问题吗?”
‘砰……’
待到两人说话‘犟’之后,那名年男子‘砰’的一声拍案而起。一旁的老人赶紧拉住了这厮,可这名男子不依不饶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跟老子在这摆谱?我少喝几口墨水怎么了?在大口镇,我要是想弄废你,我觉得没人能揭的下来呢?”
“小伙子,你也少说两句哈。老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另外一桌的老人,轻声提醒着肖胜。
而听到这话的肖大官人,面带微笑的点头道:“谢谢!但我一个兄长告诉我:打脸不隔夜!最少,在大口镇、在淮城,我有这么狂的资本。”
小饭馆的骚、动,亦使得守在外面的刘民汉,如同幽灵般迅速窜了进来。
街对面奥迪车旁的王迪,在看到刘民汉迅速进来后,扔掉手的香烟撒腿往餐馆里跑。
霎时间,在肖胜的身后站着了两名‘孔武有力’的壮汉。
来两人不是最为震撼的,而是冲进来的王迪,弯腰喊了声‘胜哥’后,原本喧闹的小餐馆,一时间鸦雀无声。
在大口镇,能被称之为‘胜哥’的,也只有陈寨村肖胜了。
这两个字,可不是谁都能担当的起的。
“得,吃个午饭都吃不安生!”说完这话的肖胜缓缓起身。
随后对窜出来的店老板说道:“葫芦鸡两份,荤拼和素拼再各来一份!所有的菜都不要蒜!”
“啊?好,好,马弄。您先坐着胜哥……”
“谢谢!”
“汉民哥,你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我怎么没察觉啊?”
把隔壁桌直接当空气的肖胜,亲自为王迪和刘民汉拿套餐具。
“我没跟着你,也跟不你。我是跟着王xiao jie的!大春哥安排的……”
“哦!坐吧,这世道没那么xié è,不是每个跟我有关系的人,都会被针对。再说,在淮城入得了我眼的跳梁小丑,那几个。吓破他们的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我及家人龇牙咧嘴的。以后不用这么枕戈待旦的!迪哥,来坐啊。”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时,杵在那里的王迪目光如炬的瞪向不远处的那名年男子。此时的男子,脸色苍白不已,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胜哥,他……”
“你有病吧!yán lùn zì yóu,人家喝点酒吹吹牛逼不让啊?在淮城,别说骂我的了,是想要我死的人都大有人在。晶宫的贺子明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喽,犯得着吗。”
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的肖胜,缓缓站起身。在走到那名男子身前时,后者蹒跚的后退了半步。
牙齿都在‘打架’的开口道“胜,胜哥,对,对不起,我,我……我跟彪哥是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