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严反思了一下,似乎的确是他先提起的。
“快点睡觉,再不睡就干点别的事情。”
“那你倒是放开我啊,你的腿还夹着我的脚,我怎么睡?”
舒欢冷哼一声,他嘴上说早点睡,实际行动上还紧紧地扣着她的脚,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识趣地放开,舒欢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滚到原来的位置躺着。
被他这样一闹腾,困意席卷而上,没过多久,她就安心地入眠了。
翌日清早,外面的温度暖洋洋的,太阳透过窗帘之间的间隙倾洒下来。
舒欢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从这头滚到那头,中间毫无阻拦,她顺手往那边摸了摸,空空如也,睁眼,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披头散发地下床,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儿,才想起浴室在哪。
简单地洗漱一番后,她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门,一路闻着香味到了厨房。
果然,失踪的慕时严在做早饭。
她在厨房外面探头探脑,里面的人专注着手里的面包块,并没有发现她。
“嗯哼!”舒欢清了清嗓子。
“起来了,去坐着准备吃饭。”
“要我帮忙吗?”
其实她昨天晚上是想着自己能起个早床来做早饭的,结果抬眼一看,现在都已经9点多了。
按照这个男人早起的习惯,他应该五六点就起来了吧。
“我已经做好了,你去洗好手就可以。”
舒欢哦了一声,啪嗒啪嗒地拖着她的小兔子棉拖去洗手了。
当早饭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舒欢眼皮跳了一下,看得出来,他花了心思在摆盘上,但是那面包里面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实是让人觉得瘆得慌。
“里面的是什么?”舒欢拿起叉子,挑开了上面的面包块,指着中间夹着的不明物体。
慕时严擦干净手里的水渍,睨了眼她指的东西,“搅碎后的肉沫。”
“肉沫不应该是肉色的吗,你这黑乎乎的一团,跟黑色颜料一样,真的可以吃?”
“我加了点酱油进去,所以才是黑色的。”
被舒欢毫不领情地一而在再而三地质疑厨艺,慕时严倒是有一种越挫越勇的心态,所以他就在原来菜谱的基础上,多加了点调料进去。
舒欢抿嘴,两人大眼瞪小眼,她看着他诚恳的目光,先败下阵来,好吧,那她就以身试险尝一尝。
虽说她对他的厨艺不抱有任何的期望,可能做的如此难吃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宁愿他做的清淡一点儿,也不要他做成这番样子,口感上,说粗俗一点,有点像在吃粑粑。
注视着他满怀期待的目光,加上这又是他的一份心意,她也不忍心直接打击他。
舒欢酝酿了一番说辞,开口:“嗯……说实话,有点不太好吃,要不以后你就别做了,还是我来做吧。”
“你之前总是嫌弃我做的太清淡,现在多加了几种调料,还是不符合你的口味吗?”
“怎么说呢,这些调料不是你加在一起,它就能够好吃的,咱得有个度呀,你看你,又是加芥末又是加酱油香菜的,这个搭配就很……一言难尽。”
慕时严低头沉思了片刻,“那我去重新给你煮个面条。”
“不用,你坐着,让我来。”舒欢即使拦住了他,他不心疼那些食材,她还心疼呢,“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个凉拌面,又方便又好吃,你坐着,我去给你做,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慕时严怀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转,最后还是同意了。
舒欢将冰箱里有的食材都拿了出来,大概看了一下日期,应该是他今天早上让人去超市买的新鲜菜,毕竟连饭都不会做的人,也不能够指望他会买菜,所以别人买了送过来的可能性更大,而后面她问了一下,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过来帮我把头发绑一下,我的手沾了油有点不太方便。”
“皮筋在哪?”
舒欢抬了抬腿,示意她在裤子口袋里面。
“嘶……你扯到我头发了!”
慕时严笨拙地摆弄着她厚重的秀发,正纠结着她的头发应该从皮筋的哪个方向穿过去,就听到她嗷嗷直叫,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扯到了她的头发,所将他拢起来的头发又全部散开,头发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抱歉,我给你重新搞过。”
说完,他又捣腾了老半天,才勉强把她的长发绑在一起,舒欢低头吹了吹前面散落下来的碎发,慕时严顺势给她别到耳后。
她看着前面玻璃的倒影,叹了口气,他这技术比自己五六岁扎头发的技术还要差劲,也就勉强不遮挡视线吧。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20分钟左右就可以开饭。”舒欢催促着他。
被利用完就丢弃的慕时严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近半个小时后,舒欢端着面出来,见慕时严在阳台打电话,再倒了一杯热牛奶。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收起手机进来,眼睛亮晶晶的,“你快尝尝!”
“看起来比我想象中好一点。”他以为她做的只会更糟糕。
“本来就好啊,我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低能好吧。”
“没办法,你向来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
一说完,舒欢就狠狠地在他健硕的腰间上拧了一下,也算是报复他昨天晚上掐她的行为。
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痛感,倒是把她的手指给拧酸了。
舒欢缩回手,双手捧着脸,圆溜溜的杏眼巴眨巴眨地看着他,“快吃啊!”
慕时严动作优雅,保守起见,他只夹了三根短短的面条,其中有两根是给她的面子。
咀嚼了片刻,有点甜,微辣。
“是不是比你的更好吃?”
“嗯,好吃很多。”慕时严点点头,毫不吝啬地赞美。
“好吃就多吃一点。”她一开始担心会失败,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慕时严夹了满满一勺子的分量,这次的味道吃起来比刚才更浓烈一些,吃到一半,喀嚓一声响,硬得像石块一样的东西差点把他的牙嗑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