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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器凌空,山川飞逝……
感受着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路长卿心旷神怡……
只可惜,徐滨以及公孙不时从旁刺来的目光,让路长卿第一次体会御器飞行的美妙心情,是大打折扣。
“此次原本是他鹰鹫帮和金线帮彻底压倒我马氏的绝佳机会,却不成想因你而尽成泡影——看起来,公孙帮主已经徐帮主,现在一定是恨死你了!”
注意到这一幕的芳姨笑眯眯的看着路长卿道:“我很好奇,之前我马氏大占上风之时,我曾不惜纡尊降贵示好于你,可你却因顾忌金线鹰鹫二帮而装聋作,现今我马氏处于劣势之时,你却不顾二帮之威慑,攀附于我马氏——我想知道,你如此这般,到底图什么呀?”
你以为我想么?
听到这话,路长卿是一肚子的怨气,简直都恨不得将那光头壮汉几人再挖出鞭尸几次以泄愤……
毕竟要不是几人因为芝麻小事盯着自己不放,自己又岂会为了脱身去别苑求见于眼前的女人?又岂会再与风行烈相见并从其步态身形等等之中推断出其才是真正的黑面煞,就更不会为了脱身而和芳姨定下了帮马氏扭转局面之约了……
总之,因为光头壮汉等人,让路长卿不得不破了自己为自己订下的,实力弱小之时,一定要能苟则苟,不要瞎出风头等规矩……
虽然知道自己也因此而获巨利,但想到这一切皆是在自己的谋划之外,路长卿是想不迁怒于光头壮汉几人都难。
芳姨明显也没想到路长卿如此这般,居然仅仅是因为被几个无赖之修逼的这个事实。
但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路长卿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破风行烈就是黑面煞,这绝对是一手妙招!
因为即便他不说,风行烈不但是亡灵邪修,还是黑面煞的事也纸包不住火,马氏之危将因此而解,已成定局。
到时候,徐滨公孙,照样会迁怒于路长卿。
现今,路长卿当众说出此事,等于是在告诉马氏老祖和马成,我现今为了帮你马氏,那可是豁出去了,我这要是出什么事,你们可不能不管我……
同时也是在告诉徐滨和公孙,你们要是胆敢因为此事而为难于我——那你们可得先问问马氏老祖以及马家主他们答不答应!
听到芳姨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无法否认的路长卿干笑一声诉苦道:“前辈不但是筑基之修,更是马氏智囊,身份尊贵,又哪里知道我等底层散修的苦处——在下这哪里是智计百出啊,在下这分明是迫不得已,所以不得不绞尽脑汁,崖缝求存罢了……”
芳姨明显不会相信路长卿这些辩白之言,只是笑道:“无论你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现今我马氏都欠了你天大的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相信只要是能办到的,我马氏上下,绝不至推诿……”
“在下想在雷击坊置办一份产业!”
早有计划的路长卿笑道:“还望前辈能如当初约定一般,照拂一二!”
“就这?”
在确定路长卿除此之外,并无别的要求之后,芳姨好奇的道:“难道你不知道你其实可以提很多要求?即便是提出想与马氏嫡系之女结为道侣,此后借马氏之力以求仙道……相信老祖和家主,都未必觉得不可考虑!”
“在下资质低劣,修为低下,岂敢亵渎马氏女眷?”
路长卿摆手笑道:“在下只想于雷击坊有份自己的产业,苟且度日而已,若马氏能分心照拂,确保安全,在下便已感激不尽……”
“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劝你!”
芳姨盯着路长卿良久才道:“距离雷击坊,还有些许距离,降落之前,若你回心转意,还可商量——机会仅此一次,我真的希望你多多考虑,万莫错过……”
路长卿便笑。
他不会告诉眼前的女人,自己虽资质极差,修为低下,却绝非那种没有骨血的男人……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观念,从他记事以来,便深刻脑海,即便二世为人,都从未改变分毫。
更别说现在,还有一他本以为自己高攀不上的女子,倾情以待了!
从雷击坊到乱石峡,路长卿过去足足用了近十天……
但借筑基之修御器之便归来,耗时却不过柱香功夫。
抵达雷击坊,马氏老祖和马成,徐滨以及公孙,几乎第一时间便和脸色阴沉的崔羞月降落离开……
见到这一幕,虽明知崔羞月所想,只要她亮明自己刹海门内门弟子的身份,便可轻松独揽生擒恶灵邪修之功恐怕难以如愿,但路长卿却半点没上去凑凑热闹的意思,而是干笑讨好芳姨,让其不忙降落,御剑多带自己在雷击坊四处转转……
“我之资质,恐此生万难有筑基之日,也恐万难有再体会御剑飞行之趣!”
路长卿道:“万望芳前辈体谅,成全,若能如此,在下也不枉为修一世……”
芳姨白眼。
虽明明知道路长卿此举,不过是又想狐假虎威,但考虑到已经代马氏答应要多照拂于其,因而倒也不揭破,只是御器低空,缓行于雷击坊……
“看,那不是之前借马氏之力于坊内斩杀恶修的白发老修么?”
“也不知这白发老修到底和马氏何等关系,之前马氏帮其斩杀恶修也便罢了,今日居然得芳姨亲自御器而行……”
不少之修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其中更有无法抵挡贵妇诱惑之修,更是暗暗猛吞口水,心说如芳姨此等极品,带谁御器凌空不成,却偏偏带这白发老修——难道她跟这白发老修,还有一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