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万一这种事,当然是将来万一之后再说。
所以路长卿虽因跟许源斗气却次次都一败涂地不说还多有受辱而心烦意乱,却还是很快便将心思放回自身。
一边赶回码头的路长卿一边盘算,心说也不知自己为海底那几处极为较集中的灵窍所量身定做的钟状凡铁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可想到即便不谈钟状凡铁最终无法起效,平白浪费数十灵石这种情况,就说万一有效……
以自己的资质,想要在其间保证修炼效率,估计也必须时时刻刻都得缓脉丹辅助才行。
如此的话,自己大半年时间才攒下的七八千灵,虽然对于普通之修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却依旧只够自己三个月的修炼所需……
而皇书因为入行门槛太低,盗版泛滥,现在还每况愈下……
“看来无论钟状凡铁是否有效,为了修为着想,自己都是到了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完成露芽藻研究的时候了!”路长卿心说。
好消息是在这几个月来,在黑月吊坠推演作用的帮助下,加上他修士手段以及科技手段中医手段一起上的折腾下,路长卿分明觉得,自己距离彻底祛除露芽藻的毒性和暴虐灵机,让之只保留下清明神魂效果的信心,也越来越足……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下个月应该就能出结果!”
想到这种可能,路长卿是暗暗兴奋,心说只要自己能顺利完成露芽藻的研究,那么即便自己每月光是在修炼之上都要消耗两千余灵石,自己也完全负担的起……
这么一想,路长卿那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舒缓,腰杆梆硬脚步轻快的向码头走去。
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黄粱面色不善,路长卿心头发怵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然一笑道“黄粱前辈可是有何指教?”
“老东西……”
黄粱邪笑道:“相信你应该知道,以我黄氏在周边的实力,即便我不好当众杀你,但重创于你的话,相信不会有什么人愿意为你一结缘之修出头——对吧?”
听到这话,原本就心头发怵的路长卿浑身发毛,却不得不竭力保持老神在在的姿态,同时脑海电转,希望从自己两世为人历三界之事所学会的种种话术中找出能将黄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种种话术……
只可惜,黄粱明显没有给他机会。
暴虐的灵机当中,一大团带刺的荆棘猛然爆开,将路长卿给缠了个结结实实……
其上无数锋利的尖刺,轻易的刺穿了家族服饰上的符阵,狠狠的扎入皮肉当中,直疼的路长卿惨嚎一声,直接摔到于地,满地打滚。
“黄粱,你想干什么?”
“该死的家伙,你特么疯啦?”
万没料到黄粱会于大庭广众之下对路长卿出手的林氏一众怒吼连连,林木更是指着黄粱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歹也是黄氏嫡子,居然仗着修为欺负一结缘老修——你黄氏,当真是好不要脸!”
相比于众人的叫骂,林雪的表现则要激烈的多……
眼见路长卿被荆棘锁死,其俏脸瞬间变色,浑身寒气勃发之中,便是一拍储物袋……
“不可!”
林青林密等人齐齐低吼,猛然摁住林雪的双手,脸色阴沉的对黄粱道:“无论路长卿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我林氏之结缘之修——你如此对他,莫非是真以为你黄氏势大,就可以对我等这些小家族为所欲为了吗?”
“大家别误会啊……”
黄粱挥手收回荆棘的同时哈哈大笑道:“听闻你家老结缘非同一般,我不过是起了好奇之心,因而考校其一番——老家伙,你说是不是?”
“考校?”
将路长卿扶起,看着路长卿浑身被尖刺扎的满是小孔,血染重衫的模样,林雪林木等悲愤道:“你将他伤成这样,居然叫做考校?那要不要我等找你黄氏子弟,以同样的方式考校一番?”
“那如果不是考校,你等又以为是如何?”
黄粱冷笑道:“难道你林氏想为了一结缘老修跟我黄氏撕破脸皮,要去刹海门告状,以求主持公道不成?”
“告状就告状,难道我林氏还怕了你黄氏不成!”
林木林祥林慧等林氏子弟怒不可遏叫声连连,路长卿却在这时摆手,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淡笑道:“多谢前辈提点,路长卿感激不尽……”
“听到了没有?这老家伙自己都说是考校了,而且还专门感谢于我呢!”
黄粱哈哈大笑一番,这才回头看向路长卿冷笑道:“老家伙,以后少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到处自作聪明——本少爷有机会,可是会经常考校考校于你的哦!”
“简直欺人太甚!”
林木林祥等人闻言气急败坏,却被林青林密等人喝住,林雪虽未有所动作,但一双拳头却早已捏的骨节发白……
回去的飞舟之上,林木一路咬牙切齿,不断的埋怨路长卿被伤至如此,居然还替黄粱说话云云。
林雪没有说话,只是在操舟之余,回头看向路长卿的双眼,眼圈微红……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路长卿缓和气氛道:“所以二位前辈万莫如此,不然我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呢!”
林雪还是没有说话,林木就更是没好气的白眼道:“平时在本少爷面前你不是挺能的么?怎生今日却只会忍气吞声?”
“没办法,秀才遇到兵啊!”
路长卿两手一摊表示,君子动口不动手,那黄粱是个小人,动手不动口——自己有什么办法?
林木立即就嘚瑟起来:“现在你老路应该知道本少爷的好了吧?本少爷平时那是让着你,要不然就你那德行,换个人,本少爷敢保证你现在的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路长卿懒得搭理给点阳光就立即灿烂的林木,只是问林雪道:“黄粱今日,可有何异常?”
“异常?”
林雪想了想才摇头道:“黄粱此人,看着吊儿郎当纨绔十足,但事实上心机极其深沉——在他对你动手之前,我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要不然……”
路长卿知道林雪想说要是她早看出了异常,就绝不至于任由自己伤在黄粱手下的情况发生的话。
不过同时路长卿也敢肯定一定有什么事是在今日发生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一开始他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人跟踪,更因为这一年多来,自己和黄粱十数次碰面……
虽从一开始,黄粱就对自己没有好感,但其却从未如今日这般痛下辣手!
“这家伙,定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十之八九是有人从中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