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了一次又一次,但路长卿却并不急着开门。
平缓呼吸,对着镜子仔细端详。
在确定镜子里的老者即便修为低下,但神态易容之间却颇具高人风采之后,路长卿才衣袖轻拂左近法阵,房门便也随之敞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
缝隙中,陈金飞正在探脑张望。
“之前和老道友多有误会,陈金飞前来请罪!”
见门打开,陈金飞忙收敛神色道:“不知道友能否赏脸,让在下进屋一叙?”
“前辈如此,实在让在下好生惶恐!”
路长卿作态一番,这才敞门请进。
“好生浓郁的灵气!”
刚刚进门,陈金飞便是眉头一挑,心说此等浓度之灵气,怕是自己都无需如此奢侈——他一凝气二层之结缘老修,居然住在此处……
原本想拿个千吧灵石或者件吧差不离的法器便能让路长卿眉开眼笑的陈金飞心头暗自叫苦,心说人家光是住上一晚便花五十余灵……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的路长卿暗自好笑,嘴上却依旧诚惶诚恐道:“巨舟之上之事,的确是在下有错在先,前辈可万莫因为肖执事屈尊而来……在下与肖执事之间真的就是萍水相逢,并无其它瓜葛……”
口口声声说不要因为肖执事如何,那你个老东西口口声声的肖执事肖执事又是为何?
陈金飞心头暗骂,更不会信路长卿和肖崇之间只是萍水相逢这等鬼话——毕竟在他看来,路长卿一结缘之修,结缘之俸顶天也就几块灵石,要不是得肖崇接济,其怎么可能住的起此等客房?
但面上,陈金飞却也从善如流,表示自己此来绝非因为肖崇,而是自己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是真心实意的想与路长卿化干戈为玉帛!
“此剑名为清风,虽品阶不高,却因专走轻盈路线,最是适合老道友你这般修为尚浅,灵力不足之修使用!”陈金飞双手奉上一柄寸许小剑之后道。
法剑啊!
看到小剑,路长卿心头猛突。
平常时分,林木可没少耀武扬威的操控着破障锥在路长卿跟前显摆。
路长卿在羡慕之余,也问过比如林木为何不适用法剑之类,而是只使用破障锥……
毕竟在他看来,虽说法器各种都有各自的妙用,但法剑之类的威能,明显应该要比破障锥来的强大一些。
“法剑法剑,你老路说的倒是轻巧!”
林木当时气鼓鼓的一叉腰表示,自己也知道法剑的威能更强,但关键是其价格也高啊——没有一千几百的灵石,那是想都不要想!
普通法剑都需要一千几百灵石,而这家伙对这清风剑如此郑重其事,怕是其品阶定然比普通法剑要高——估计没有个两千灵石,根本拿不下来!
但很明显的,摆出了这么大阵仗的路长卿,可绝不可能满足于这么一点东西!
因此,他故作不解的道:“此清风剑虽好,但在下无功不受禄,可万不敢受!”
“只要老道友肯在肖执事面前美言几句,区区一柄法剑,算的了什么?”陈金飞道。
路长卿便一脸苦笑道:“前辈也太高看老朽了——老朽真是和肖执事萍水相逢啊!”
“此乃金刚符,也是凝气五层之下唯一能动用之护体符篆,激发之后,可挡凝气五层之修盏茶攻击!”
“防御性符篆,其价至少五百灵,而这金刚符看上去颇为不凡,至少价值千灵!”
“若是老道友肯代为美言,金刚符和清风剑,全都归你!”
“前辈说笑,在下真跟肖执事不熟……”
“……”
陈金飞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才道:“路道友到底想要陈某如何,不妨明言!”
“看来要是在下真不要些什么,前辈怕是真要寝食难安了——也罢也罢……”
路长卿一脸前辈你为何要逼我的表情道:“是不是晚辈想要什么,前辈都给?”
“只要路道友肯代为美言,只要陈某能拿的出来的……”
陈金飞道:“道友但说无妨!”
“前辈伤在下那神识法门——在下倒是觉得有点意思!”路长卿道。
“什么?”
陈金飞额角青筋暴突道:“此神识刺,乃是我陈氏不传之秘,你居然……”
“是前辈你说只要我想要而你又有的,我可以随便提的好吧?”
路长卿一脸我不要你又逼着我要,我要了你又要发火,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嘛的表情恼怒道:“既然此神识法门乃是前辈家传之秘,那老朽也不强人所难——前辈你莫不是觉得我路长卿修为低下,就可以随意消遣?”
是谁刁难谁,你个老家伙就不能自己有点逼数么?
陈金飞闻言是钢牙咬碎,却不得不忍气吞声道:“神识刺法门,我可以给你——但你真敢保证你能让肖执事再也不追究此事吗?”
“当然!”
心头狂喜,面上却波澜不惊的路长卿道:“虽然在下和肖执事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
刚刚谁特么的口口声声萍水相逢来着?
强忍着牙根子都在痒痒,想要一巴掌拍死路长卿之感的陈金飞复制了一块玉简递给路长卿道:“如无它事,你我便就此别过!”
“等等!”
路长卿接过玉简开口笑道:“那清风剑还有金刚符……”
出了客栈,陈金飞看着当空玄月,只觉一阵阵天旋地转,就跟被人轮了又轮,劫了又劫一般……
而客栈之内,路长卿却是狂喜连连!
价值两千灵石的上品清风剑啊……
可以抵挡凝气五层之修盏茶攻击而不至破灭的金刚符啊!
当然了,最大的收获还是那堪堪入品,却难得一见的神识法门,神识刺了!
“此神识刺只是黄品低阶,便有如此威能……”
想到崔羞月那骚媚到了骨子里的模样,路长卿心说,万一到时此女想要以身伺候,那自己到时,是从还是不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