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分完了新任城主家产的武士们被璀璨的宝石和钱币还有帝国通用的金票给晃花了眼,以至于全都刻意的去忘记这个枉死鬼真实身份——那个彰示贵族身份的家族徽章在一堆篝火中化作了荣墟。
无论是法不责众,还是临时拼凑冒充盗贼,这些条件都决定了他们这些人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特别的影响。不过,其中几个胆子不够大,或者说谨慎得让老鼠都惭愧的家伙,看着口袋中庞大数额的钱币,心中暗自决定回到佐兰城后就取出自己这些年来积攒的财产后就立刻离开此地。
当然,如果自己实力更高点就好了。那样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回去,直接在这里抢走那对母子,或者还可以在干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把他们的财产据为己有,然后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长坡对面就是那些大胆的家伙,此时他们甚至连遮掩都懒得做,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站在路中间,还有些家伙在摆弄着晾晒着自己截获来的财富,悠闲轻松的样子甚至让江蓠都有点提不起战斗的欲望。
这个异界第一场战斗,处女杀,居然是给了这些垃圾,真是令人遗憾。江蓠感慨道。
茜茜雅手中为他梳拢着长发,盘成一团,用布包起来,免得影响他作战时的视线,听见江蓠的话,却是哑然失笑,什么时候白银武士居然也会被人称为垃圾。虽然他们面对黄金领域强者的确是一群渣,然而对于这个世界生灵而言,这却是他们中大部分存在能够达到的顶点,巅峰。
而这些家伙虽然毫无希望突破进入黄金领域,但是他们此时年龄却是可以让他们这些白银武士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发挥极大的光芒和热量。打个比方说,白银武士就是相当于普通人中的精英白领人士,虽然还是给人打工的,但是这样的打工仔,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都比那些地方的小老板还要强上许多。
“好了,这么多的人,一定要小心啊!”茜茜雅认真的叮嘱道,“无论如何都不要大意,他们是垃圾,你也不是黄金强者呢。”
江蓠冷冷笑笑:“某个范围内,有一种人令人绝望。”
茜茜雅还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江蓠就在马背上轻轻一踩,身体飞跃出去。
此时马匹已经走到了长坡的最顶端,江蓠这么一跃,恰好超过了坡顶的最顶端,像是一只滑翔地大鸟一样顺着长坡直直冲下。
他体内的力量虽然也受限制,但是他对于力量的认识却是直接法则本质级别的,尽管也如同大部分的白银武士一样无法发出体外,但是却可以在体表形成一个稳定的自我循环能量衣,此时江蓠身上的能量隐隐的构造成鹰翼的模样,虽然和地面仅有那么一点的距离,但是却始终没有和地面接触,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划过空间和时间。
这突然出现的攻击只有最强大的几个白银武士注意到,其他的人还因为那场劫掠而让大脑兴奋于幻想中没有反应过来。
长剑出鞘,利芒如星!
阳光下,飞溅的鲜血刺激起依然麻木地大脑,十几个喷泉喷洒着生命逝去哀歌的旋律,终于这些许久未曾动手的白银武士们彻底紧张起来。
江蓠原本是打算一剑封喉,毕竟白银武士的骨头起码也是钢铁一般结实的,然而不想这柄原本当做饰物的剑实在是太过锋利,仿佛热刀切黄油一般,一下子就让十几颗人头飞上天空。鲜血在阳光映照下绯红而恐怖,世界在这一瞬间被杀戮警醒。
呼啦一下子散开的白银武士终于躲开第二波攻击,江蓠顺手挽了个剑花,只是割断了两个白银武士的动脉,这种伤对于白银武士而言只算是重伤,要不了命。
至于那些过来打酱油的青铜武士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躲不快,身体又控制不了血管和肌肉,身体里的斗气能量又被压制的无法使用,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喷着血打了几个摆子倒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鲜血从剑面下流水般滴下,一点也没有留在剑上,光滑如水,干净如洗,锋利寒心。所有的白银武士都愣住了,这个唇红齿白,明眸黑发的小孩子,他们中即使又没见过的,也大概猜到他的身份是什么,而不少人此时已经注意到了那个出现在山坡顶上的倾城绝色美女,更加肯定自己是没有认错,然而,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一个传说中没有任何修炼天赋的孩子居然可以在一见面就像杀鸡一样让他们倒下了十几个白银武士,速度之快,甚至让他们都没有看清楚那起先几个白银武士是怎么死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这个孩子有着修炼天赋,但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一个生活在斗气和魔法元素几乎为零世界的孩子,一个理论上没有人知道教育的孩子,他是怎么修炼到现在的程度的。
刚刚那些动作,如果说一点力量都没有的话,打死这些人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白银武士们大多迷惑不已,同时心中暗自惊讶,但是看着自己这一方的人数,他们还是充满了信心,也许刚才只是这个孩子用了什么神秘的宝物而已,几个白银武士围成一圈,剑尖隐隐对着十几个青铜武士一指,要么上去试试,要么现在就死!
这些青铜武士心中骂娘不已,然而却是毫无办法,这些白银武士平时还会收敛点,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为了自身生命安全,他们绝对会把别人的性命置之度外地,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来。
十几个青铜武士心中暗骂,但还是紧了紧手上的武器,大喊一声便对着这个站在地上冷冷看着这边的那个小孩子发起了冲锋。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起的流动感觉让他们有一种我在飞翔的感觉,心灵和身体同时被放飞,力量和马匹背部臀部传来的肌肉有力而健壮的感觉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自信,高举手中的砍刀或者利剑,这些家伙开始相信,无论这个孩子是趴下还是打滚或者跃上天空,最终都是难逃被刺穿或者砍成两段的命运,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孩子可爱的小脸蛋变成扭曲狰狞可怕的模样,鲜血从七窍中流出来,肠子内脏像是下雨一般洒满地上,这些青铜武士舔了舔嘴唇,怒吼而下!
十丈!
一把铁藤藜飞出去,准确无误的落在每匹马马蹄之下,刚刚高举起手中武器,身体力量都处于一个巅峰,同时也处于一个蓄气关键时刻,这些青铜武士连反应调整的机会都没有,伴随着马匹哀嚎嘶鸣,还有那停不下来的巨大惯性冲击,他们像是一袋袋面粉一样摔到地上。
几个运气不好的直接在武器上终结自己生命,运气更不好的被武器划伤然后再被马匹压倒身上来,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哀嚎的声音激发起后面人心中最深沉的恐惧。
他们是悍不畏死的歹徒,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来在佐兰城的生活让他们早已学会了享受和无知无畏的高傲自大,还有,变态的自尊自卑。
江蓠没有走动,只是顺手把几个靠的自己最近地青铜武士脖子轻轻划开,嘶嘶的空气从肺部喷出夹杂鲜血泡沫,对于这些曾经的恶人们而言是十分熟悉的情景,然而此时对象却是他们自己。
更恐怖的还是,下手的那个孩子面色一丝变化都没有,连眼神变化都没有!
所有的白银武士都肯定的说,那个孩子的确是一点眼神变化都没有,这样的心态和状态,他们在那些最可怕最残忍的凶手身上都没有见过。那些人虽然嫉妒凶恶,但是那种凶恶中隐藏着各样复杂的感情。
可是这个孩子眼中一点感情也没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走在路边随便提起一脚踢断了一颗长得稍微高一点的杂草一样,纯粹就是无意识的举动,不含任何特殊感情。
大部分的白银武士都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怕了!
又一波青铜武士冲击下来,不过这次他们的气势明显不如上一波,一个个缓缓策马而来,小心谨慎的样子仿佛是要触摸一只一碰即碎的泡沫。
这次江蓠没有在等他们过来,脚尖一抖,一只刺矛变落到手上,随手一甩,竟然发出恐怖的破空之声!一个青铜武士慌忙躲开,但是他身后那位恰好因为马匹缘故没有发现这点,只看到前面那个人忽然伏在马匹身上,结果被刺矛穿了个透心凉。
趋势不止,直直飞向一个白银武士,这位面色阴沉的武士用刀一砍,刺矛顿时两断,其他人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看起来也没有太多恐怖的东西么,只不过是技巧和力量大了点而已。
谁也不知道那个白银武士心中已经下定决心要跑路了!
刚才为了发生意外,他已经在手臂上全力布置了一道道斗气,这些斗气因为在佐兰城范围内被压制,不能现于体表,但是攻击力的内在却是毫无变化的,可是刚才那一震,居然给他的内脏带来很大的伤害,如果不是习惯使然,他此时脸上早已是一片煞白了!
就让这些人都去送死好了!这个白银武士看了眼那个山坡上安静伫立马上不懂得绝色美人,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恐惧,他决定,不再回佐兰城,直接从这里向别的地方逃窜,这地方,不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