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之上,血莲花旁,和顺借了条小船,同项煊泛舟湖上。
和顺坐在舟尾,手握着桨慢慢地划着,不时捞起水面上飘着的水草。而项煊坐在舟前,二人无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湖光风景。
表面上看,和顺头微低,闲情逸致的捞着水草和掉落的血莲花瓣。但是内心却起伏不停,如大海惊起滔天大浪,因为对面的项煊,正在对她放出金丹期修士的威压。
虽然和顺已经在周身,放出灵力来阻挡。但是却因为修为差别太大,她犹如赤身九寒雪地,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是平时,到是可以取出护甲来一用,上面的防御罩可以轻松阻挡住大部份,金丹期修士的威压。只是现在,她只能咬牙故作悠然的忍住。
项煊也有些意外,倒不是他夸大自己的能力,而是修为级别就相差两层摆在那里。如果是其它炼气期的修士,早就被这威压,压得混身发抖,不寒而立了。
这小药童竟然硬顶下来,表情还如此悠闲自得,如果不是隐藏了实力,那就是心智坚韧,很有骨气。只是,一个隐藏了实力,又心高的药童,到底想做什么?项煊心思一动,把仙灵门内能让人窥视的东西想了一遍,突然眼中一亮。
“听说阴阳草就快成熟了。”他假装无意地随口一说。
“嗯,啊?”和顺正在专心抵抗着威压,
突然身心一松,威压消失,人一时松懈下来。就听到项煊的话,使她愣了一下,顺口就答应到。然后就发现不对,赶忙低下头来。
她眼睛没看项煊,却瞅在一片水中的血莲花瓣上,轻声说道:“这到是没听说,阴阳草都是筑基期的两位药师在管理,他们又没住在珍草园,我们小药童哪会知道这事。[wzdff贴吧手打团]”
项煊瞧着她,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就在试探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有一名药师已经不能在给阴阳草催熟了。”
和顺警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也好奇那位药师怎么了,“项仙师,此话怎么说?那两名药师离大限可还早着呢,怎么会不能在给阴阳草注灵力了?”
果然,她果真对这个有兴趣,项煊微微一笑,“名字我想不起来了,只知道他想逃跑,但是却没有成功。下场你也应该知道,只是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所以阴阳草的成熟就得往后推。只是听说可能会在炼气十二级的药童中,选出人来,先顶替一下。”
说完,他就盯着和顺的表情,想看她有什么异样。而和顺那会让他轻易看出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位药师也真想不开,学了润物心经,逃到什么地方,不也还是个药师。在这仙灵门中还能有些自由,如果遇到居心不良的修士,被关押控制起来,只当成人形灵草肥料,那不
是更惨。”
“那你想去给阴阳草注灵力吗?如果去了,你就算不是药师,地位也要比药童会高一些。”项煊没想到,她竟然没提阴阳草,只是在为那药师不值。
他都这样问了,和顺只得冲着他笑笑,口气无奈地说道:“项仙师真是说笑了,想不想去照顾阴阳草,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就算说了想去,也不可能就指定我呀。”
“你要是真想去,我可以帮你,这种只是小事,托托关系就行了。”项煊看着她的眼睛,很热情地说。
谁知道他有什么企图,和顺赶快拒绝掉,她委婉地说:“项仙师真是爱开玩笑,我那有这个能耐。要选,大家也会优先选择玉茹师姐,她比我资质老,而且已经快要筑基。[wzdff贴吧手打团]就算这次不出这种事情,过不了些时日,她也可以筑基成功,升为药师。”
“你以为说筑基就能筑基吗,那有这么容易。就连资质好的弟子,也有筑基四五次不成功的,更不要提药童的伪灵根了。”项煊不置可否地说道。
和顺划着小舟,笑道:“项仙师可是误会了,这玉茹师姐可不是伪灵根,而是纯正的水灵根。资质在整个仙灵门也算是上乘,筑基对她可不算什么难事,而且她手中还有筑基丹,到时候可以事半功倍。”
这话到叫项煊不明白了,又是纯正水灵根,又有筑基丹,这来做那
门子的药童。很不解地问道:“如此好的灵根,为何来做药童,你们仙灵门的长老都是傻的?”
成功把话题转走,和顺暗自高兴,笑眯眯地解释道:“项仙师并不是我们派的人,想必尊夫人也没有提过,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玉茹师姐,以前可是罚恶殿长老冰蝶仙子的高徒,小小年龄就一身上乘的心法。只可惜,十二年前,她受了冰蝶仙子的吩咐,去万宝殿中选一部玉霜心法修炼。谁知那心法竟然被人做了手脚,把原本的内容换成了润物心经。内门弟子基本上谁也没看过润物心经,自然也不识得里面的内容,她并没有起疑,就把润物心经的第一节给炼了。”
“这应该是故意为之的,事后没有调查是谁干的?”听到这里,项煊为玉茹感到可惜,这一身修为如同被废了。
和顺轻叹一声,“玉茹师姐只修炼了第一节,就发现了不对,但是为时已晚。冰蝶仙子大怒,要求掌门封山一月,全力调查这件事。但是这又如何查得到,只是猜测应该就是针对玉茹的,因为那玉霜心经只有纯水灵根的弟子,才能修炼完全。而当年,没有修炼过玉霜心经,又刚好修为可以学习心经的水灵根弟子,只有她一人而已。”
小舟这时已经划到岸边,和顺放下手中的桨,接着说道:“虽然冰蝶仙子极力相争,但是
按规矩,玉茹师姐还是做了药童。门中只是答应冰蝶仙子,只要玉茹师姐能筑基成功,就放她自由,不必在上交灵草。但是我想,每日花一个时辰去照顾阴阳草,她也不会推辞吧。”
说完,和顺就跳到岸边,对着舟上的项煊一拜,“项仙师,今日游玩已久,弟子还有些田中杂事未做完。就不打扰仙师游玩,先行告辞了。”
项煊还没试探完,怎么可以让她逃了,刚想开口留住她,一抹紫光就飞来,娇嗔的声音就呼道:“项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来人是位丰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风娇水媚的女子。穿着一身轻纱紫裙,跳下彩色的花形法器,扑上来就拉住项煊的胳膊,娇滴滴地撒着娇。
一声项郎,把和顺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来人应该就是项煊的夫人,天居殿的香菱。和顺没见过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修仙的伴侣之间一般都是称呼对方师兄或是师妹。这香菱除了名字像个凡世中大户人家的丫环,就这称呼也像个姨太太。
几十年没听过这种话了,和顺汗毛立起,赶快退后几步,立在一旁低头不语。
没想到香菱会突然到来,明明已经打发她去找多年没见的师兄妹们了,怎么这么快就找来。而且和顺就站在一旁,这有人看着,她还干这样粘在身上,让项煊很不
自在。
他推了推香菱,怒斥一声:“干嘛,没看到这里有人啊。”
香菱一瞅立在一旁的和顺,依旧不肯放开项煊的手,怒骂道:“那来的小药童,立在这里干吗,穿得花枝招展的,难道是想勾引我的项郎?”
这也叫花枝招展,和顺不由得看看身上灰色的药童服,又想了想,自己好像连钗子都没插一根吧。唯一的装饰,也只是腰上挂着的龙鱼珠,这也太无理取闹了。
项煊皱了皱眉,手上一用劲把香菱的手甩开,生气地说道:“你干嘛,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的,给我回去。”
香菱又冲上来双手抱着他的手,扭着腰身娇嗔地说道,“项郎,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你明明对人家很温柔的。”然后突然又变脸,两眼带泪地一指和顺,“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妖精了,所以才对人家这么凶,我杀了她,看她还怎么勾引你。”
疯子啊,和顺赶忙双手一拱,“仙师,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然后头也不回,向着最值钱的灵草田跑去。希望看在这些灵草的面上,那疯婆子不会随意出手,只是嘴上喊喊罢了。
“别想跑。”香菱反手就抓起手中的绸带,对着和顺就要打过去。项煊一把抓住她的手,骂道:“闹什么闹,没看到那边是金银树果吗,把那田毁了,我看你怎么和你师傅交待。正
好你也回到仙灵门,我也觉得你平日在剑宗门中闹的历害,你就留在这不用和我回去了。”
然后项煊推开她,驭上飞剑就独自出园而去。
“项郎,我错了,你等等我。”香菱也顾不上吃醋了,踏上法器,就追着项煊而去。
等他们都走了,和顺才从药田里钻出来,狠狠地骂了一句。之后,就在思索项煊刚才为什么要用阴阳草试探自己,又想帮自己去照顾阴阳草,到底有什么企图。
想来想去,也不太明白项煊是有所图,还是就是为了好玩。觉得实在太废神,就不在去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