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整个临洮城中,各族的灵慧魄强者加起来也只有五人而已,即使是统治着临洮城的钟氏一族,也不过只有两名灵慧魄强者,而那钟羌酋长钟利期便是其中一个。
所以这两名守卫,才会在知道云海楼是灵慧魄强者以后,表现得如此震惊,云海楼那一脸的倨傲之色,此刻看来不仅不会觉得厌恶反感,反而更让人望而生惧。
强大的实力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通行证,只有你拥有足够令人敬畏的实力,名声、财富和地位也都将随之而来。
云海楼对此深有体会,所以一上来才会故作嚣张,刻意把自己塑造成虽然拥有着灵慧魄境界的实力,实际上却是一个坐井观天的无知狂徒。
只有这样的形象才最符合云海楼与赏善罚恶二位长老所设定的独行侠身份。
“这位壮士,请您稍安勿躁,小的那位兄弟已经去通知酋长了,即刻便能出来见你。”那名留下来负责稳住云海楼的守卫,脸上挂着谄媚地微笑,冲着云海楼点头哈腰地说道。
“哼!”云海楼冷哼一声,正要就此罢休,准备等待钟利期出来的时候,王君可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忽然传来,立马让云海楼改变了策略。
“再强势一点,否则不足以引起钟利期的重视……”
云海楼闻言顿时眼神一凛,冷冷地瞪着那名守卫,寒声道:“很好,不过……在见他之前,你最好还是先给我道歉,否则的话……呵!”
无言的威胁往往更容易令人胆寒,云海楼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最后那一声冷笑便足以让守卫感到冷汗直流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灵慧魄强者竟然如此记仇。
难不成真要给他认错道歉?
我只不过依职责办事,你虽然是灵慧魄强者,可是也不至于如此欺人太甚吧!
就在守卫心里犹豫的这一会儿时间,云海楼所扮演的任云河显然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凶光,冷笑着说道:“很好!我欣赏你!”
“那么你就去死吧!”
听到云海楼的话后,守卫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人会如此狠厉大胆,敢在钟羌酋长府的门前对他下杀手,可当他看到云海楼的身形猛然如电火行空般冲刺而出的时候,脸色瞬间登时便是一白。
眼见那闪耀着熊熊火光的铁拳直奔他面门而来,守卫登时便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地喊道:
“壮士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于您,万望恕罪啊!壮士!”
然而云海楼的速度何其迅疾,即使是他为了隐瞒身份而没有施展出太清澹浮游,但单凭他那四倍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比得上的。
守卫那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灼热的气浪已是先一步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云海楼硕大的铁拳,守卫几乎已经能看见云海楼那狰狞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就在这时,一道闪烁着棕黄色光芒的身影忽然从酋长府中飞奔而出,唰地一下挡在守卫的面前,紧跟着便是砰的一声,云海楼的铁拳撞到了一堵棕黄色的光墙之上。
“砰!”
云海楼身形急速倒退,拉开了距离后,远远地看着阶梯上忽然闪出的那道身影,相比于守卫们的服饰还带着鲜明的民族色彩,眼前这人单从穿着气度上来看,几乎与汉人无异。
“小辈不知礼数,触怒阁下,此乃我钟氏一族待客不周,不过阁下身为强者,与小辈这般置气,甚至痛下杀手,未免太不把我钟利期放在眼里了吧!”
眼前这穿着气度与汉人无异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钟羌的酋长钟利期!
面对钟利期的质问,云海楼浑然不惧,面色如常地说道:“任某独行天下,孤家寡人一个,向来只敬重实力强大的修士,从不畏惧仗势欺人的弱者。”
“钟族长固然是值得任某敬重的强者!”云海楼先是冲着钟利期拱了拱手,以示自己的尊重,继而指着跪伏在地,一脸土色的守卫,不屑地说道:
“可是他这样的弱者,对我不但没有半分敬重,反而是仰仗钟羌的实力不把我放在眼里,任某岂能轻易忍受?更何况,我不是没有给他机会道歉,就算是死在任某手下也不为过!”
面对着掌控临洮城的钟羌酋长钟利期,云海楼也是没有半分的畏惧,言语间尽是不卑不亢的气度。
看到云海楼这般强硬又不失礼数的态度,钟利期的脸上倒是闪过一丝惊奇,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从未听说过的任云河,意味深长地说道:
“阁下虽然有着丝毫不逊于我的实力,不过在我面前你也敢如此嚣张,可知我钟氏一族还有一位有着灵慧魄实力的大释比存在,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云海楼直视着钟利期杀机闪烁的双眼,丝毫没有半点的畏惧之色,反而大大方方地向前踏出一步,紧紧地盯着钟利期,一字一句地说道:
“或许钟族长的脑海中产生过杀我的想法,不过眼下既然说出来,想必你也是知道为了一个小小的守卫,与一个灵慧魄强者开战是不明智的吧?”
钟利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乎是印证了云海楼的话一般,可紧接着却是笑容陡然一敛,目露寒光地说道:“看来阁下并非是我想象中的一介莽夫,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却也是我钟氏族人,岂能由你肆意凌辱?!”
钟利期说着说着,已是不知不觉中释放出自己灵慧魄强者的威压,一股无形的气势开始萦绕在他的周围,阵阵棕黄色光芒激荡而出,分明是要和云海楼动手的样子。
云海楼面色不改地看着钟利期,也是不甘示弱地释放出自己的六丁神火,双拳护在胸前,浑身的肌肉已是悄然绷紧,由于他扮演的乃是擅于拳法的任云河,所以也就没有拿出自己的寒星剑。
两位灵慧魄强者的无形气势开始在空气中不断碰撞起来,丝丝轻微但却刺耳的气爆声此起彼伏,一边是流金铄石的离卦之火,一边是厚重坚实的坤卦之土。
大战已是一触即发!
扮演着被云海楼押送到这里的张景瑞,虽然铭记着云海楼交代的话,可心里还是有些忍不住地担心起云海楼来,虽然在她眼中云海楼几乎无所不能,可谁知道钟利期又有着多强的实力呢?
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因为钟利期根本就没打算和云海楼性命相搏。
说得难听一点,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会因为一个守卫的原因,去得罪一个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强者呢?
他之所以摆出一副和云海楼的大战的样子,只不过是因为云海楼方才的态度实在太过嚣张,若是钟利期轻而易举地和云海楼握手言和,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而且未免也太伤族人的心了。
虽然钟利期并不知道云海楼找他倒底所为何事,可是他能够感觉到云海楼并不是来挑事的,所以也就借此机会试探一下云海楼倒底有着几斤几两。
素来迷糊的张景瑞自然是看不出来这个中的深意了,王君可的心里倒是一清二楚,只不过眼下钟利期在场,他也不敢公然提醒云海楼,否则被他听见,岂非是让他更加下了不了台?
而且钟利期既然不是为了和云海楼一决高下,出手间想必多有收敛,他自然也不用担心云海楼的安危。
所以王君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观望着云海楼与钟利期二人,他相信云海楼即使看不出钟利期的用意,也知道隐藏自己的实力,不会为了和钟利期争一时风头而坏了大事的。
对于云海楼的这一点,他可是清楚得很。
“砰!”
僵持的局势就在这时忽然被打破,两道身影同时弹射而出,朝着对方冲了过去,紧跟着便是拳风与掌影错杂,火光共尘土飞扬,拳掌相交间砰砰声不绝于耳。
诚如王君可所想的那样,钟利期和云海楼两人各自有着各自的顾忌和想法,出手间都保留了许多的实力,所以这看起来那声势骇人的拳掌相交,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的威力可言。
打着打着,两人也是渐渐地明白,对方其实都不愿意和自己性命相搏,所以便是不约而同地一齐收手后撤,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遥遥对望着。
“钟族长实力非凡,在下佩服,此番拜访确是云某不妥,望族长不要见怪!”云海楼面露钦佩之色,冲着钟利期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钟利期闻言连连摆手,一脸和气地说道:“云兄弟这般的强者造访蔽府,实乃钟某荣幸,不想府中下人竟敢触怒兄台,钟某惭愧啊!”
钟利期说完忽然转过头去,对着那么守卫呵斥道:“还不给云兄道歉!”
“是!是!”那守卫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天冲魄的修士,早已被两人战斗的场面所震撼,听到钟利期的呵斥后,连忙朝着云海楼跪拜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恕罪!求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