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好意了!”御耀对着大胡子点了点头,告辞离去,却没有向着城外赶去,而是从小巷子中悄然向着凌府走去。
凌家虽然把他从小赶到乡下的旁系去,算是对他无情,但毕竟是生养他父亲的地方,他却不可以无义,而且这个麻烦也算是他惹来的,更不可能逃避!
来到凌府豪华的大门之前,还没有走进去,凌莫邪便感觉到一阵凝重的气息,往日里看守门户的护院儿不再,十分安静,没有一丝响动。
一阵威压中府中传来,让凌莫邪眉头一皱,自己站在大门口都可以感受到这庞大的威压,而且背后冷汗津津,被威压针对的那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用想都知道,被威压针对的人,一定是凌家的人,那个大胡子已经告诉自己了,田雨晴在自己进城之前就带着自己你一家子和与她一起回来探亲的长老张维芯气势汹汹的就往凌府赶来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对上了。
凌莫邪踌躇了一下,看来大胡子说得不假,田家那边有一个出窍期的人,老爷子也不过才元婴期,自己这一进去,生死难料啊!
但是,不行!自己做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别人来为自己承受罪过?而且那些人,还是自己这具身体的骨肉血亲啊!
“轰!”一声巨响从府中传了出来,凌莫邪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再想些什么了,拔腿儿便向府中大堂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凌莫邪连一个下人、旁系子弟都没有碰到,要知道,以前的凌府可是很繁华热闹的,随处可见交谈的弟子和干活儿的仆人。
看到这番情景,凌莫邪脚下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一阵风似的跑到大堂来,只见到一群人被对着自己,而对面正是凌家的一干人等,一个个脸色惨白,看来是吓着了,自己的便宜爷爷双目圆睁,手紧紧的抓着椅子把手,凌莫邪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他微微的颤抖。
看来那气势,就是想着他施放的!
“你们就是田家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找我麻烦尽管来就是了,找老爷子算什么事?”凌莫邪气势凛然的指着那群背对着自己的人说道,因为跑了一段不近的路,稍稍有些气喘。
“你就是凌莫邪?”那群人听到背后的声音都转过了身来,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拨开人群走到前面来,站在大堂的台阶之上,斜着眼睛睥睨的看了凌莫邪一眼,不屑的说道。
“对!我就是凌莫邪!你是田雨晴吧?你那两个哥哥都是我杀的,你找麻烦找错人了吧?不关他,凌嗣炆的事!”凌莫邪微微抬头,目光坚定的说道。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他漆黑的头发和眸子上,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或者说,让人不敢直视的,是他的锋芒。
穿着一身粉红宫装长裙,涂着艳红嘴唇的田雨晴嘴角嘲讽的冷哼一声,说道:“像你这种卑微生物,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我想找谁便找谁。”
卑微生物?凌莫邪嘴角一抽,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小女孩啊!“果然是任性的小孩子啊,你从小被人丢弃了,缺乏教养,这点我也可以理解。”
凌莫邪嘴角勾起一个瞧不起的笑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的说道。
田雨晴眼中闪过暴虐的气息,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自从她成为百花宗掌教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少掌门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拿这件事说事了,就连她寻回的家人也都对自己客客气气,凌莫邪的话,让她暴怒起来。
“轰!”田雨晴手凭空一挥,站在旁边的一个凌家子弟就飞了出去,撞在一根柱子上,一口鲜血喷出,顺着柱子滑落下来。
凌莫邪眼中升腾着怒火,叫了一声:“六叔!”,又转头瞪着田雨晴说道:“我说了!找麻烦尽管冲我来!”
“小七!”坐在主位之上的凌嗣炆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才那个百花宗长老的威压让他筋疲力尽了。
听到凌嗣炆叫自己,凌莫邪连忙看了过去,说道:“ 你,你没事吧?”
“张维芯,我要他向我下跪,道歉!然后再慢慢算他杀我两个哥哥的账!”田雨晴见到凌莫邪还有心思关心凌嗣炆,冷笑着对身边一个半老徐娘,却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说道,
“是!少掌门!”那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老女人笑着应答了一声,看向了凌莫邪,说道:“哟!倒是个俊俏的小哥儿,可惜啊可惜,谁叫你得罪了少掌门呢?呵呵!”
一边说着,张维芯便扭着屁股向着凌莫邪走了过来。
凌嗣炆见此情景,如大鹏展翅一般,掠过大堂中的人群,一下来到了凌莫邪身前,对着张维芯说道:“妖妇,不许你伤害小七!”
“爷爷!你管他干什么啊!这本就是他惹来的事情!”
“就是啊!爹!您就别管了,他自己说让人家找麻烦就找他的,还说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别管他了!张长老可是出窍期啊!”
“爷爷,这是他自己做的孽,你就别管他了!”
凌莫邪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和叔叔伯伯们之前一句话不敢说,此时却是争着抢着叫凌嗣炆别管他了,凌莫邪深深的看了那些人一眼,又看了看眼前佝偻却坚实的后背,心中开始动摇起来。
本来,他猜测自己父亲的失踪与凌嗣炆脱不了关系的。
“呵呵!哈哈哈哈!”田雨晴一阵大笑,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个弃子?你就算在家族中又怎么样?看看你这些兄弟们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以为你的处境会比我好吗?哈哈!”
“张维芯,既然这老头儿要护着他,你就连这个老头儿一起料理了吧!”田雨晴哈哈大笑一阵,得意洋洋的指着凌嗣炆说道。
凌莫邪捏紧了拳头,低垂着头,眼中却燃着熊熊怒火,不是对自己的兄弟们,而是对田雨晴的猖狂和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