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见了一怔,随后是三人俱穿了箭装,手里还拿了长刀,为首之人二十五六,生相俊朗,双眼神足若星,气质透出了一股武威,另两人也是身体壮健,气质透着彪悍。
“三位,这边请。”陆七看了后,忙主动招呼,他见三人不像是与太子一路的。
箭装青年一怔,继而淡笑点头,迈步走向了陆七,陆七转身肃手引请,让三人落座在了一层,有伙计过来,陆七吩咐上好的茶点,他也顺便与三人坐在了一起,他得等了太子的召见,不能也不愿跟屁虫似的去讨嫌自烦。
“三位用吧,今日我请了。”陆七见茶点上来了,大方的说道。
箭装青年点头,也不多言的与另两人伸手取食,过了一会儿,陆七随口问道:“三位是京城人士吗?”
箭装三人俱是一怔的看了陆七,为首之人很快的和声道:“我等不是京城人士。”
陆七点点头,却又听箭装青年和声问道:“阁下不知道我等是什么人吗?”
陆七一怔看视,两秒后才有所悟知,讶道:“你们,莫非是随了那位贵人来的?”
箭装青年笑了,点头道:“是的。”
陆七立时愣了,数秒后才拱礼歉然道:“抱歉,我还以为你们是茶客的,那请楼上坐吧。”
箭装青年摇头,和声道:“我更愿意在了这里。”
陆七点头,和声道:“却是我冒昧了。”
箭装青年笑了笑,看了陆七,和声问道:“阁下也是千牛卫吧。”
陆七犹豫一下,点头道:“我是的,只是刚入卫几日,属外卫。”
箭装青年点头,和声道:“多谢大人的款待。”
陆七点头,看了箭装青年,微笑道:“老兄是那里的大人?”
“在下是江阴军营将,名张洪波。”箭装青年拱礼回答。
陆七一怔,看了数秒才笑了笑,又点点头,却是没言语,他明白了,这三人应该是那个玉美人的护卫,怪不得能够跟随了太子而来。
静了一会儿,却听张洪波和声道:“不知大人的高名,能否见告?”
陆七一笑,和声道:“我名陆天风。”
“听陆大人的口音,也不是京城人士吧。”张洪波又和声问道,陆七不语,人家还有兴趣问上了。
“我是石埭县人士,来京城才月余。”陆七和声回答。
“陆大人才来了京城月余,怎会成了千牛卫?”张洪波讶问道。
陆七迟疑一下,和声道:“我本是石埭县护军县尉,有事来了京城,求为了雍王府旅帅,是前几日得遇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赏识了我的勇力,就恩赐我千牛卫官之职。”
张洪波听了面现了讶异,和声道:“原来陆大人还是雍王府旅帅,那却是营将的军职了。”
陆七笑了,和声道:“老兄也是营将,我也是营将,今日相见是为有缘,老兄还是喊我老弟吧,大人二字听了别扭。”
张洪波一怔,继而笑了,和声道:“那却是好的,我也是不喜了官话虚套。”
陆七点头,和声问道:“老兄,我听内兄说过江阴军,说你们那里有海盐的进项。”
张洪波一怔,淡笑道:“老弟是不知道的,江阴的海口是很少产盐的,所谓的海盐进项,都是江阴军冒了大危,在海外买的私盐,江阴之利,实则就是海外的商利。”
陆七恍然点头,和声道:“我的直白,请老兄莫怪,说起盐,是因为我在信州征战了数年,听说就是为了盐而不惜代价的血战,如今听了海盐也是难得,这心里能够舒服了一些。”
张洪波愕然看了陆七,数秒后才和声道:“老弟在信州征战多年,那应该是节度军中的人物。”
“是的,我原本是兴化军将。”陆七爽快的回答了。
张洪波动容的哦了一声,陆七笑了笑,又和声问道:“听说江阴军有两万兵力,不知成了几个团军?”
“江阴有两个团军和两个牙军,俱是五千一军。”张洪波和声回答了。
陆七点点头,又听张洪波和声问道:“老弟对江阴军有兴趣,莫非日后会去了常州驻扎?”
陆七一怔,继而笑了,和声道:“老兄,我只是随口问问,我日后能够去了那里,可不是我能够先知的。”
张洪波笑了笑,和声道:“我问,却是希望老弟能够去了江阴的。”
陆七一怔,摇头道:“我可不想去江阴,我最想去的地方是石埭县,其次是信州,但我知道很难如愿的。”
张洪波点点头,举杯品了一口,又和声道:“老弟是雍王府旅帅,听说雍王府军已然归属了剿匪军,是真的吗?”
陆七点头,道:“是真的,我已经奉了兵部令归属了。”
“归属了?既是归属了剿匪军,老弟怎么还能够在了这里。”张洪波讶问道。
陆七苦笑了,和声道:“我得罪了剿匪军主帅,主帅让我回城候命。”
“得罪了主帅?怎么回事?”张洪波好奇的讶问。
陆七和声说了得罪的原由,末了和声问道:“老兄,你说我做错了吗?”
张洪波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那个周正风是个蠢人。”
陆七一怔看了张洪波,张洪波回视的一笑,淡然道:“京城之畔,他竟然玩起了将在外的把戏,他应该是想尽快的树起了绝对的军威,听从的会大力栽培,不听的,只怕会大力的打压,他那么做,只会得不偿失,军心的获得,最主要的还是靠了规矩的束缚去养成,他先乱了规矩的以威服人,会为日后埋下了很大的隐患,将官们在心理上,很容易叛离了他。”
陆七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和声道:“剿匪之事,我只求能够平安过了关就成。”
张洪波笑了笑无语,过了一会儿,忽有一锦衣人下楼来,向了陆七和声道:“陆校尉,上来吧。”
陆七忙应了,起身向了张洪波三人一拱礼,转身走去了楼上,看着陆七的身影不见了,一个箭装青年小声道:“大人,这人蛮直爽的。”
“你错了,这人给我的感觉,却是很可怕的。”张洪波举杯在口,淡淡的回应。
“很可怕?”箭装青年愕然不解。
“为什么可怕,我以后再告诉你。”张洪波淡淡回应。
陆七上了楼,被引去了一间雅阁,入内一看只有太子和孟石在内,他忙上前拱礼道:“下臣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点点头,和声道:“陆校尉,本宫来了这里,并不是只为了见你。”
“是,下臣明白的。”陆七恭敬回应。
“陆校尉,听孟石言,你不想去了宁国军做营将。”太子和声道。
陆七愕然看向了孟石,孟石神情平静的坐在那里,眼皮下垂,陆七一看只好道:“回禀太子殿下,臣不是不愿去了宁国军,而是担忧皇帝陛下会有了不喜圣意。”
太子点点头,和声道:“你既然是担忧,那本宫也不勉强你,日后等你剿匪归来,本宫尽力帮你去了池州做营将。”
陆七一怔,继而听明白了的,惊喜的跪地道:“臣谢太子殿下恩典。”
“你也不用欢喜,你就算去了康化军为将官,也不会驻留过久的,去康化军只是一个过渡,用不了多久,你会调驻常州的。”太子又和声给陆七浇了盆冷水。
陆七跪地仰头,愕然的看了太子,这不玩他吗?
太子平和的看着他,和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陆七忙低头,顿了一下,恭敬道:“回禀太子殿下,臣是有些失望,不过臣身为将官,愿意听令。”
“你起来说话。”太子平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