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姐姐,我怕。”岳冰此时倒是叫我作了姐姐。我笑笑:“怕什么,没事的。”
她还是惴惴不安地走在我的身旁,我不由得说道:“拿出你给你姐妹打抱不平的胆量来。”
她一听,愣了愣,不由得自嘲而笑,神情少许轻松了一些。
“可是……为何皇上会召我们这些丙等乐女献乐?”她还是面露不解。
我看看前面衣衫飘飘的美人们,耸耸肩,挑眉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皇上想找女人。”
“找,找女人?”她惊讶地瞪大眼睛。
前面的乐女似是终于忍不住回头白她一眼:“岳冰,你装什么纯洁呢?是想让皇上垂怜你吗?”
“就是,要装也到皇上面前再装,现在就装,恶心死了。”
小冰在她们白眼中开始生气:“你们说什么呢!我就是不知道。谁像你们,都有人知会。我说今天你们怎么穿着打扮都与以前不同了,还要争头排,原来是这回事!”
“看,看,她还在装。”
见要吵起来,我立刻厉声制止,怎么说小娘也是这里最大的,无论年纪还是级别:“都闭嘴!活得不耐烦了?在这里喧哗!到时别说妃子,连乐女都没得做!”
前面的乐女一怔,咬咬牙,百般不服地转过头,然后冷冷传来话声:“切,有什么了不起,若是皇上今日宠幸了奴家,奴家就跟满妃一样大了!还会怕你……”
“别说了!”身旁的乐女撞了她一下,“还是等你做上了再说!”
冷冷看她们,天真的丫头。真以为今日宠幸便能飞上枝头?年年都有人受宠,可最后只有箫满萱成了**之主。
指不定现在姐姐已经安排了眼线,在皇帝大叔身边,准备给她实时汇报呢!
哎呀!今晚还要跟师傅学箫呢。真是耽误事。想必召幸天乐府这么大的事阿七一定知道。会去跟师傅知会一声吧,不然师傅又要生我的气了。
夜黑路暗,只有月光让我感到不是前往南宫或是西宫的路,难道……是东宫?皇帝大叔宠幸别的女孩在自己的东宫?
一路过去,关卡重重,看来是东宫没错。
最后,我们站在了一座木质宫殿之前,宫殿高高在上,下面有人高的中空的廊柱,深处有小屋,就像是我们一楼的车库。
通往宫殿的每阶台阶的左右两旁,皆站有一名太监,直通宫殿深处。
一名太监上前,似是与晴姨交接。晴姨退在了一侧,由那名太监将我们领上宫殿。我经过晴姨身边之时,她对我点点头。我颔首回应,走上了通往宫殿的台阶。
高高的台阶,森严的气氛。华灯两侧排列,太监风中妖娆。华丽华美的宫殿,让人向往,却又让人生畏。
“小冰,如果今晚圣上想宠幸你,你会如何?”不由得,我问身边低头慢走的岳冰。她纤纤如柳的身体在风中轻颤:“若,若能得圣上垂怜……”她的话声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了夜风之中,她哎哎地轻叹一声,“我哪有那个福气……”
明白了,所以,她心里还是想的。应该说,这是这里众多女孩正常的想法和盼头。也只有像我这种异世人,才会不稀罕皇帝的垂青,整天想着往外跑。
宫殿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殿门一层接着一层。每入一层,皆有宫女太监,还有侍卫。走廊精致,两边摆设着金光闪闪的金器灯盏,琉璃的窗更带出奢华迷人之色。
层层精美的殿门为我们打开,然后在我们身后一一关闭,接着,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壮丽宏伟的浴殿,难怪殿门一层又一层,原来这座宫殿的中心是浴池,需要保暖。
浴殿里面已经湿热温暖,宫女太监皆穿着单薄。当中是巨大的绿色的浴池,像是用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而在浴池的东面,有一处木质高台,高台由上而下层层台阶,最后与浴池相连。
起先我不明白那高台做什么用的,你说如果是跳水吧,台阶好像放错地方了。直到太监把我领到那里之时,才明白这是一个舞台。弹奏古琴古筝的乐女被安排在高台之上,上面已经放有案桌。而剩下的我们,则是每层台阶坐三人。
皇帝大叔到挺有情趣的,一边洗澡,一边听音乐。就像我们那里有人洗澡开交响乐一样。
我坐在最下面的台阶,脚下便是那翠绿的浴池,池水清澈见底,已有宫女撒入花瓣,散发出淡淡清香。
太监挥挥手,说演奏《庆梅小调》,大家便开始各奏各的起来。一时配合地也是让人蛋疼。我心里好笑,这些女孩呐,都想出挑,也不怕伤了皇帝大叔的耳朵。
磨合了一阵,大家的演奏才变得和谐。我只拿着箫,摆摆样子,有一声没一声地吹。
然后,一层金色的纱帘被浴殿两旁的宫女放落,垂挂在我们的面前,微微遮住我们面前的华美浴池。但透明的纱制依然能看到纱帘后发生的一切。
只见皇帝大叔从我们进来的入口款款而来。站立在浴池旁边。
两名宫女上前为他宽衣解带,一条浴巾在他长裤退落之时围上了他的腰间。接着,就是四名宫女在浴池旁褪去衣裙,只着一件白色抹裙伴随皇帝大叔步入浴池,为他洗浴。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大步而来一人,他风风火火如有急事。他一进浴殿便单膝跪在皇帝大叔身后:“父皇,儿臣回来了!”
我呆呆地看向朦胧纱帘后,远远的那个人,是龙墨刑!他回来了!心中不知为何带起了层层涟漪,好像为他平安回来而淡淡高兴。怎么回事?难道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皇帝大叔听到他的声音,立时在浴池中转身,也是满脸高兴:“太子回来了!好好好,可曾受伤?”
听到这一句,感觉到皇帝大叔作为一名父亲,对自己孩子的关爱。
龙墨刑起身,撑开双手,立刻,宫女上前也开始为他宽衣。他依旧身穿甲胄,显然是一回皇宫便来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