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几位?”店小二热情的走上来, 招呼着林平之和脉脉就往里走。
脉脉看了看这家店,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坐下等等看, 便吩咐道:“先来壶茶, 再来点儿小菜。”
林平之喝着茶, 观察了一下四周, 才拖着长音慢慢道:“这茶的味道的确一般, 我上次在杭州喝的龙井才是极品……店家,你们是不是敷衍我们啊?”
那掌柜快步走来,客气地说道:“哎哟!客官, 小店不是茶馆,真的没什么好茶!还望客官能多多包涵, 多多包涵!”
林平之看着那个掌柜, 有看了看四周, 发现一侧的店小二有些异动,便道:“算了, 你这店有没有雅间?这大厅太过于嘈杂,我们二人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雅间?雅间有!您请,二楼!”说着,掌柜的示意店小二端上桌上的茶,给林平之二人带路上楼, “您二位要什么尽管叫!”
林平之点点头, 两个人随着店小二上了楼, 进了雅间, 便见一个黑衣男子站在里面, 背对着他们。脉脉一看,便笑着叫道:“区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区扬转过头, 微笑道:“我昨日回来的时候看到二小姐你进了城,想来你们也是来找我们的,便在这家我们掌握的酒馆外画了标志。盈……大小姐已经陪着他老人家离开了福建,这边现在只留下了我和一些普通的人。”
盈……大小姐?脉脉狐疑的看着区扬,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这么说了,莫非……脉脉立刻抛弃了自家爹爹的问题,有些八卦的看着区扬,“区大哥,你喊我姐姐做什么?”
“呃,大小姐?”区扬有点儿拿不准的反问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是——盈盈?”脉脉眨眨眼睛,“是不是?”
“不,不……”区扬努力的摇摇头,不过显然他还是害羞了,脸上飞上了几片红色。
看到这样的情景,脉脉更是对心中的猜测有了更大的把握,正欲再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林平之接收到了区扬求救的眼神。虽然对于这个让脉脉很欣赏的大哥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他的敌人,那么——帮帮他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林平之插嘴道:“既然福州只剩下区兄一个人了,那么就是老爷子那边一切都很好了?”
区扬感激地看了看林平之,点头道:“老爷子那边一切都好,现在已经到了苏州那边。”
“啊!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来这边!”脉脉叹口气,“还不如直接去和他们汇合呢!”
“那个时候区兄也不知道到哪儿去通知我们。”林平之温柔的拉了拉因为不能继续调侃区扬而有些不乐意的脉脉,看到脉脉收起了撅起的小嘴,才把视线重新落在了区扬的身上,谨慎的问道:“那么现在区兄留在这边的意思是?”
区扬走了两步到门口,仔细看了看左右无人,才小心的关上了雅间的门,低声道:“老爷子的意思是,看看在福州有没有机会挑起五岳的内讧。”
林平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区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个倒不是不可能呢!”五岳,既然有五种势力在,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同气连枝?更何况,现在有那么一个居心叵测的嵩山派,有一个心思藏得可能更深的华山派……虽然说做这种事情并不符合他的处世哲学,尤其令狐冲还是他的结拜大哥,但是如果能够趁此机会除掉余沧海,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林平之有些阴郁的表情,脉脉有点儿的拉住了他的手,轻轻的叫道:“哥!”
林平之回过神,看着脉脉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才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只不过,纵然是明白了,在这样一个好机会的面前,他怎么舍得放弃?
在和区扬商量过后,林平之把脉脉留在了客栈里面,独自一个人上街溜达了一圈,不无意外地发现了跟踪他的人。确定了这样的情况后,他很踏实得回到了客栈,打算着晚上开始他的计划。
当夜,林平之在脉脉忧心的目光注视下,换上了夜行衣,外罩一件店小二的衣服,拿起长剑藏在身侧,先是小心谨慎的晃悠到了和他同住一家客栈的华山派那一侧,随即便把那别扭的衣服扔进了水井中,便一个纵身,飞出院子,直奔林家向阳老巷的旧宅。随即他也不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就悄悄地潜入了林家老宅。
观察了一下四周,凭着林平之的功力没有此时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后,才跃下房脊,快步走向后院,直接走进了西北角的一间房中——佛堂。借着月光,林平之假作模样的环视以下房内四壁,便身子纵起,双掌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击向屋顶。蓬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立刻便有一团红色的物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
林平之拿过这袈裟,心里微微一笑,看起来区扬办事很让人放心,这么快就放置好了这东西。不过眼下还是尽快施行他们的计划的好!想到这里,林平之把这件袈裟收好,辨析左右,发现有人到了此处之后,便笑不出来了——来人的内息平稳,显然是精于内功的高手,恐怕不会是余沧海,那么会是谁?莫非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是岳不群?
想到这里,林平之暗自加上了小心,暗自握紧了长剑,离开了佛堂,直奔青城派的驻地而去。而身后的那个人也紧随在他身后,这恐怕是不认为林平之能够对他产生威胁,才这么做,觉得肯定不会发现被发现行踪吧?
不多时候,林平之已经径自的潜入了余沧海的地盘。
此时是半夜时分,青城派的早已经入睡了,便是留着的几个守夜的弟子也是察觉不到他这种内功高手的行踪的。林平之屏住呼吸,站在窗前,假意察探四周似的看了看外面,他知道那个跟随他的人,那个很可能是岳不群的人,就在对面的那棵大树上隐藏着,便悄声的关上了窗子,来到余沧海的床前,低声地说道:“余观主请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