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船便到达了杭州渡口。
田伯光诡异的笑着,甚至要流口水一般,暧昧的看着林平之, 道:“林兄不知道是否来过此处啊?”
林平之微微皱眉, 有些古怪的看看他, 道:“这是自然, 当初我同脉脉一起游历的时候, 也曾在杭州住过不短时日。”
田伯光一脸“你亏大了”的表情,很殷勤的续道:“和你家那个妹子一起啊?那林兄你可就错过了这杭州西湖最让人心动的事情了。不如今晚我们一同去见识见识,如何?”
让人心动?还是晚上?林平之立刻反映了过来, 道:“田兄,这种地方还是田兄自己去吧!小弟已有未婚妻了, 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小弟失陪!失陪!”说着, 林平之就打算回到船舱内。
田伯光却拉住了他, 满不在乎的说道:“林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只是去听听曲, 看看美人,不做什么对不起你未婚妻的事情,有什么去不得的?你要是不陪我去,就是看不起我。”说完,就一脸很不高兴的模样, 似乎很是生气。
林平之顿时有些头大, 只听曲?这怎么可能是田伯光的做事风格?不过田伯光的话说得严重, 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到底田伯光才救过他。想到这里, 林平之只得微微皱了皱眉,道:“唉, 罢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虽说田伯光也的确不是什么君子……
听了林平之这话,田伯光才笑道:“不错,这样才对,今晚咱们就好好的去听听曲。”话说着,显现出了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
顿时,林平之便后悔了,和这样的一个人去听曲?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的事情。想到和他一同去会遇到的事情,林平之就不禁恶寒起来,左思右想的思索着不去的借口,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有些牵强了。
才到夕阳西下十分,田伯光就有几分忍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和林平之说要出发。林平之百般借口的推托了几次,见到田伯光要翻脸了,才换了身极少穿着的蓝衣,伪装了一番之后,才迈步走出了船舱。
田伯光看着林平之古怪的打扮,不禁笑了出来,道:“我说林兄,你这是做什么?以你的俊朗容貌,怎么也能吸引不少的女子,怎么要如此的……”
林平之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从来没有去过什么青楼花船的,现在却被他这样的一个人拉去,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管如何,还是自己小心一些的好。
了下船,一路漫步,很快便到了花船集中停靠的区域,看着船上美貌多情的女子,田伯光立刻双目放光,一个个的搜索着,似乎在找寻他今夜的目标。
林平之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完了,看来今天是非上去不可了。
正在这时,林平之注意到了远处一个停在众多花船之外的船,那船的装饰并不花哨,甚至有几分典雅高贵的感觉,让人一眼便能察觉这其中的不同,林平之不禁有几分好奇的问道:“田兄,不知道那艘船又是什么人,怎么和其他的船都不相同呢?”
从美梦中被拉了回来,田伯光很不情愿的瞥了一眼那船,随即答道:“那船我这辈子只是偷偷的上去过,可是那船古怪的很,我也进不到里面。那可是花魁若然姑娘的船,那若然姑娘据说长得是国色天香,可是一般的人根本不接待上船。”
林平之本就不想真的上去,听到这里,便觉得找到了好方法,轻轻的笑笑,问道:“不知道这上船需要什么条件?怎么,以田兄的轻功也上不去?”
田伯光一脸遗憾的道:“那个若然姑娘总是要人写些个什么帖子,要她看了觉得有意思,才让人前去。我田某人没那个文采,自然是上不去。而且那船总是远远,最多只是派个小船接人过去,任我轻功再高,也跃不了那么远啊!”
文采?林平之汗颜,虽然他看的书在江湖弟子中也算不少了,但是让他看还成,真的要写点儿什么可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他自知用这个法子也不可能阻止田伯光想要上船的决心,便不再出声,默默的站在了那里。
最终,没什么别的本事的二人,也就是上了一艘普通的花船,听了一晚上的曲子后,林平之便听到某些让人不怎么舒服的声音响起了,顿时拉下了脸色,冷声道:“田兄,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啊,这么早?”田伯光正打算着和身畔的姑娘继续聊下去,听到林平之这么说,顿时觉得无趣得很,可是他毕竟答应了林平之,只是来听曲的,只得很扫兴的站起了身,和林平之一起离开了花船。
一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田伯光就锤了林平之的肩一拳,郁闷道:“我说林兄啊,这上了花船却只听了曲,你不觉得不够味么?”
不等林平之回答,就听到一个女声忽然想起——“好啊,田伯光,你居然敢带我哥去花船上?”虽然声音的出现,一个一身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出现在了船舱的入口处。
林平之顿时就是一喜,快步上前,抓住了脉脉的手,“脉脉,你怎么来了?”
“不喜欢我来么?”脉脉委屈的看着自家的哥哥,打从前日得到了蓝凤凰传来的消息,她就快马赶到了杭州,在这里准备好了要迎接自家的哥哥,可是等来等去没见他出现,便只好打听到了他们的船,这期间费了多大的力气自是不必多说,可这一上来,还没见到他呢,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就是——她的那个他,去逛花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