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战成名

我看到菜刀,本能地抬起手来,要用胳膊去挡,可是,我突然想起了胳膊是肉的;是抵挡不住那把锋利的菜刀刀刃的。

于是,我想起刘科长教给我的那一招,就飞起一条腿来;慌乱中,这条腿飞得姿势很优美,甚至比他想像的高抬了不少,酷似电影中跆拳道的标准动作;

接着,我感觉到了鞋底与刀刃接触的瞬间,刀刃将鞋底的胶皮割裂开来,然而,只是一瞬间后,那刀刃像是碰到了更坚硬的东西,在我勇猛往外一蹬的刹那时刻,菜刀咣啷啷掉在了地上。

“哦?!”黑牛头看到这一幕,似乎没有想到,眼睛惊得睁大了许多。

“黑牛头,你他妈的,敢对我们张勇助理下黑手……”

看到菜刀落地,大黑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后面的林巧妹率领的女队员更是疯狂了一般,她们见大黑驴将黑牛头摔到地上,

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自己那支穿了尖尖高跟鞋底的脚,狠劲儿地朝黑牛的档间踢去;黑牛头惨叫一声,骂骂咧咧的嘴立刻闭上了。

“他妈的,你们都是看热闹的?上,上啊!”黑牛被摔在地上,不忘对下面的人发布命令。果然,几个黑衣人冲上来。

看到他们,我立刻将手里的飞镖发了出去,几个人还没有上来,就被我的飞镖钉在地上了。

接着,又冲上去几个保安队员,像是报过去的一箭之仇,他们伸拳出脚,朝着地下的黑牛头踢打起来……

看到不可一世的黑牛头突然被保安队打翻在地,周围的菜贩和观众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刚才的胆怯、紧张徒然消失了;相反,一股自豪感冲上了大脑:呵呵,这挥舞菜刀的地痞流氓,也怕正义的打击。

听到周围群众热烈的欢呼声,我觉得自己十分强大、十分孔武有力。自己教训了流氓,自己为老百姓做了好事,为田老板争得了名誉。

不知怎么,我的那一脚飞出去,菜刀嘡啷落地之后,我突然伸出双手卡住了腰,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似地看着几个部下对黑牛上阵拳打脚踢……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咔、咔、咔……”一阵快门按响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灯光闪个不停……观众纷纷掏出手机,记录这精彩的瞬间了。

第二天,《锁阳日报》报道了这一重大新闻:

新助理奋不顾身迎菜刀,

火车站西瓜恶霸被铲除。

大字标题的一侧,是一张压题的大照片,照片上是我出脚踢飞菜刀一瞬间的特写。

比这更精彩的是锁阳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这则新闻记录以手机视频的真实画面,播出了我奋不顾身踢飞菜刀、飞镖收拾歹徒的全过程……

锁阳县城、不,锁阳市城乡的所有人几乎都看了这条电视新闻和报纸上的这一则报道。

当然,人们看完了这一条新闻,不过是随便感叹一声。有人感叹黑势力的猖獗,保安队执法竟是这么艰难!

大部分人都感叹我这位年轻的助理奋不顾身的精神;说是目前这样的保安不多见了,当然,也有些聪明的人暗中议论或者猜测,

认为这个我这个助理不是公安人员出身就是部队特务连出身;要不,他敢去迎接歹徒的菜刀吗?!这些人,不过是随便议论,说几声不痛不痒的话也就罢了。

真正关心这条新闻并为此大动干戈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家的灵芝。看了电视新闻,她没等自己的父母说什么,就立刻跑到我们家咚咚地敲起了门。

“张勇哥,你怎么这么唬?!”来到我们家,灵芝就拿起电话,冲着县城的我发起火来,

“你不顾助理身份,说玩儿命就玩儿命……这样唬拉叭几的,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你就不能让你的部下往前冲吗?呜……”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灵芝竟痛心地哭了。

“灵芝,别这样……”我知道自己的父母亲肯定在旁边,觉得很不好意思,“那些歹徒,公开与我叫号,你说,我不冲上去,不显得我太孬种了吗?”

“可是,你就顾自己痛快,你想到我了吗?想到我们的父母亲了吗?”灵芝近乎质问我了。

“这……以后,我注意、我注意……”我心里话。这女人用这口气对自己讲话,恐怕还对存在幻想呢,其实,从看到她与赵窟窿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永远离开她了。

我表面上检讨了自己,同时心里觉得很别扭。你已经是赵家人,我的死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灵芝,我知道你这是为张勇好。可是,他当上这个助理也不容易。”我的母亲看到灵芝这么数落我,就抢先说话了,

“听说,别人进田老板公司工作,有的是送了钱,有的是挖了门路。咱们家都是平民百姓,就凭着王部长一个电话,咱们进去之后就当上助理,

“全靠他自己的闯劲儿啊!现在,他刚刚上任,不踢开‘头三脚’,行吗?人家那些机关老油子能服他吗?”

虽然灵芝表达了对我的关爱之情,但是,看到我的态度冷冷的,大概是猜到了什么,觉得我们两个人可能没有戏,不一会便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母亲打电话问我:“灵芝还没有忘记你,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我就说了她与赵窟窿在一起亲热的情形。

并表示对于她已经不感兴趣了。母亲说:“那也得有点礼貌。遇到机会解释开就好了。毕竟得看你薛叔叔的面子吧!”

我就说:“薛叔叔也是个势利眼。没有什么可让人尊敬的?”母亲一听,大概是觉得我与灵芝不会有复合的可能了,叹息了一声。

说道:“都说农村人进入到城市就变成陈世美了。你现在还是个农民工,就瞧不起农村人了?”

我又解释了一番,母亲才放下电话,表示不再掺和我们的事情了。我又与父亲聊了一会儿天,就把电话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