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看到灵芝与赵窟窿走在一起,或者是两个人正谈恋爱,我大可不必生气的。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这不仅仅是容貌、身材的改变,更是心里的改变。
我与灵芝的感情,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就这么个层次,想要进入到谈恋爱的水平,还是需要一番努力的。
我在这方面,什么也没有做,岂不是说明我心里没有她?她为什么不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白马王子呢?
而且,就目前情况看,赵窟窿的父亲赵顺子虽然横行乡里,但毕竟是乡村一霸,有权有势。能够走进这样的人家当儿媳妇,也算是步入豪门了。
况且,如果赵窟窿再对灵芝发起猛烈的感情攻击,灵芝岂有不动心的道理?想来想去,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件事坦然一些,大度一点,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头:
因为,当我在部队担任了卫生员,有可能将来当士官,进入到体制内的医疗单位工作时,灵芝的父亲薛叔叔曾经到我们家提过亲,虽然父母亲没有告诉我,
但是,这就说明,我与灵芝,已经有了某种特殊关系或者是就有了谈恋爱的可能性。这种情况下,如果灵芝移情别恋,是应该告诉我父母亲一声的。
但是,灵芝就这么不管不顾,静悄悄与赵窟窿谈恋爱了。如果是别的男人,我可以不声不响,默认就是了。可是,赵家,与我们张家是多年的世仇啊!
想当年,我爷爷领着我在乡村行医,赵家老爷子就常常与我爷爷过不去。后来,赵顺子与我父亲成了乡村的政敌,斗的你死我活。
为了压制我们家,赵顺子不惜把黑手伸到部队,用一封诬陷信断送了我在部队的大好前程。又雇佣歹徒在路上截杀我。
你灵芝如果移情别恋,我不反对,但是,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了赵家的赵窟窿这个孽种呢。在我们两个家庭的斗争中,你灵芝这不是认定为友,羞辱我吗?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觉得窝囊!
我在家里等待了几天,没有听到灵芝传来任何信息。也许是田老板确实是没有回来;也许是灵芝知道了消息故意不告诉我吧!
我这么想,并非是因为对于灵芝跟了赵窟窿吃醋所致。因为,在农村,一个人如果在县城找到了一份工作,哪怕是农民工一样的保安,也比在乡村种地强多了。
因为,他总算是逃出了农村,去县城赚钱了。怎么也比在农村土里刨食强上一千一万倍。赵窟窿与灵芝在赵顺子的运作下,现在仅仅是乡机关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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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去县城当保安,岂不是超过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所以,就算是得到什么消息,他们也绝不会马上告诉我。
几天没有消息,我特别心里烦,就想一个人去县城打听消息,这时,邻村同连队的战友贺峰打电话来,说是他哥哥贺老大请我吃饭,想在饭局上认识认识我。
“贺老大?贺老大是谁?”听到贺峰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连忙问哥哥。
“贺老大是咱们乡有名的打手,连赵顺子看到他都礼让三分。”哥哥告诉我,“那小子很狂妄,一般人他瞧不起的,他如果见识了你的武功,也许会与你交朋友呢!”
听说我与贺老大的弟弟是战友,爸爸妈妈才让我去赴宴,还再三嘱咐我:“吃饭喝酒可以,千万别打架。贺老大一打架就是断胳膊断腿,太狠了!”
我与贺家弟兄约的酒店是乡机关对面最好的酒店——阳光大酒店。贺峰还是苗条硕长的老样子,我们一见面就是紧紧地一个拥抱。而他的哥哥贺老大则显得五大三粗,沉默寡言。
听到贺峰介绍我是连队卫生员,连长曾经教授我秘密功法,贺老大点点头,并建议与我比一比手腕子功夫,我们两个人就比试了一下,
因为第一次见面,我不好意思戴连长送给我的合金手套,结果败下来。贺老大微微一笑,意思是什么秘密功法,不过如此。接着就是喝酒吃饭。
刚刚敬了一杯酒,外面突然间一阵子吵吵嚷嚷,我抬头一看,愣住了,原来是赵窟窿与灵芝两个人手拉手进来了。
他们大概不知道我在这里,如果知道,就不会与我遭遇了。这两个货,恩爱就恩爱呗,却还要在我面前炫耀一番。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的脸色立刻变了。
这时,贺老大和贺峰发现我的表情变了。 眼神直愣愣地向大厅看去,好像发现了什么,眉毛紧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二人急忙随着我的视线看去。
大厅外走进来一男一女。
贺老大小声问:“张勇兄弟,这两人是——?”
我颤声道:“女的是我前女友,男的就是陷害我的那个村支书赵顺子的儿子赵窟窿!”
赵窟窿和灵芝! 弟兄两个听了,默默地向那边望去。
只见赵窟窿一身名牌,脸上意气昂扬,十分得意地搂着灵芝的腰。
灵芝几天不见,变化惊人:名包钻戒,画着浓妆,珠光宝气,一反过去农村小丫青涩的样子,显出一派有钱女人的劲头。
这两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大大方方地走到邻座坐下,赵窟窿伸手打了个响指,叫道:“服务生!”
我斜眼看着灵芝,心情相当复杂:灵芝跟我是小时候的玩伴,两个人虽然没有明确恋爱关系,但是我回来那一天,灵芝看到我送给她的纱巾,眼里满是感动。
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呢。
可是,一转眼,名花移主儿了!
此刻,灵芝依偎赵窟窿怀里,抬头看着赵窟窿。她的眼色那是相当地巴结,眉眼之间,透出一股雌激素过剩时所特有的媚态,我看在眼里,恨在心头,恨不得冲上前把灵芝暴揍一顿才解恨。
贺峰见我脸色白得像纸,不由得担心问道:“张勇,你……没事儿吧?”
“当!”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随即端起酒瓶,把一瓶啤酒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