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脸沉如水,孔宣的五色长虹来势汹汹,却连眼皮也懒得动,不是他敢小视孔宣,相反的孔宣这一式五行归一,即便对上圣人,也不敢等闲视之,可是如来就是没有动,也懒得动,开玩笑,有吕阳在这里,他才懒得费这力气。
这边果然被拦下,孔宣这才发现了吕阳的存在,不由得又惊又喜,惊叫一声道:“二弟,你回来啦!”
没有人对于真心真心关心自已的人无动于衷,在这世上,孔宣是吕阳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大哥,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孔宣激动之极,此刻也顾不上如来,冷哼一声,寒声对如来道:“枉你一代佛门宗师,居然施用诡计,却是令人不齿!”如来冷笑道:“两厢斗法,上者斗智,中者半法,下者斗力,技不如人,怨得谁来?”
这两人一打机锋,却教围观众仙迷糊成了一团。阐截来攻,若论修为战力,在场孔宣若说是第二,只怕没人敢说是第二,毕竟孔宣在封神大劫中就连准提圣人在他五色神光下都吃了个小亏,如今灾完劫洪,法力神通更上层楼,对上号称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如来,两强碰撞,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孔宣吃瘪的结局,这怎么不叫众人惊爆一地眼球?
还是吕阳,微笑道:“如来世尊法力神通少许于你,你被其所困,若要脱困也非是不能,只是顾及师门旧物,不想以力破坏,这才困于其中。虽败犹荣,不必挂怀了!”孔宣被吕阳说中心事,事实却如吕阳所说,大战刚启之时,冷不防一道奇光,分成青红白黑四镪。杀气凛然,势如闪电般要向东方遁去。
孔宣心如电闪,这四色奇光加上那熟悉之极杀戮剑气,顿时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诛仙四剑?!”一念及此,孔宣顿时欣喜若狂,诛仙四剑是截教根本所在,这四色奇光绝不会诛仙四剑,但是也必与其大有关联,不及多想。见那四光一闪即没,孔宣也来不及和众仙打个招呼,化成一道五色流光,便直追下来。
不料那奇光并不走远,见孔宣追来,四光在空中一阵盘旋,化成一阵,对着孔宣便罩了下来。孔宣哈哈大笑:“师门旧物,我且收了你。再去与那如来计较。”艺高人胆大,孔宣五色奇光护体,便被那四色光华收了进去。
进去才知道,此物竟然是通天教主的诛仙阵图所化,诛仙剑阵号称四圣不破,杀仙戮圣那是四剑的事。可是困人成阵却是这阵图的神通了,孔宣一时大意,自请入瓮,再想出来却已是难了。
孔宣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如来虽然不惧。却不敢有半分半毫小视于他。这诛剑阵图虽然不凡,可是没有诛仙四剑,想要灭掉孔宣自然是难上加难,可是将他困住一时却不是难事,只是这一点就已遂了如来心意,去了孔宣,其他人自然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听吕阳解说明白,如来大脸微微变黑,云中子诸仙却是恍然大悟,孔宣微微冷笑,能得如来这般看重,孔宣之能,果然不与人同。
吕阳微微笑道:“事实虽然如此,如来道友虽然算盘打得好,却没想到云中子道兄居然深藏不露,三十六根神火柱,居然将他困住不得脱身,都说元始天尊不会教徒,没想到他最后指你做为阐门教主,却是英明无比的决定,阐门有你,却是大兴。”说到这里,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在观音身上转了一圈,便收口不言。
太乙与玉鼎对视一眼,从此刻开始,才对云中子是实心实意的佩服。云中子苦笑一声,上前行礼道:“道君谬赞,在下愧不敢当。若不是黄龙师弟舍身成仁,此刻我等俱已粉身碎骨,舍身化道了,在下实不敢居功自傲。”
提起黄龙,阐门这边自然是一脸哀痛,可是西方众修个个咬牙切齿,恨到不行。“一饮一啄,莫非前订。”吕阳淡然开口:“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佛门今日如此,可比得过当日截教万仙之势?”这一句话说出,众仙顿时偃旗息鼓,再没有半分火气。前车后辙,低调才是王道,众仙心头油然而生俱是这一个念头。
见众人哑口不言,叹息一声:“末法之劫已了,身为掌劫之人,有几句话要对你们交待!”不知何时,自吕阳身上散出一股奇怪之极的神圣气息,有一刻,就连如来都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吕阳仿佛就是头顶那天,脚下这地,甚到比天还高远,比地还幽深,如来低喧佛号,沉吟道:“这就是圣人境界么……”
如来能感受到的,众仙自然也能感受到。对于吕阳,此刻在场有一位算一位,都是心悦诚服的畈依,就连倒在地上瑟瑟而抖的燃灯,也是不敢稍起忤逆之心。不知何时,众仙俱都跪了下来,虔诚受教。
吕阳丝毫不以为意,轻风徐来,吹动他身上衣衫,恍如乘风归去,只有云中子敏锐的发现,这个吕阳圣人身形……似乎比之刚现身时又淡了一些……
没等他细细思量,只听吕阳开口道:“天下万势,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这也是事不过三的定理,这片天地乃是盘古氏开天所得,历经巫妖大劫,封神浩劫,以至眼前的末法之劫,三事已满,不可重复!“
众仙屏息听教,心中惴惴。又听吕阳说道:“此劫即名末法,当劫如其名,从此神州之内再无修仙练法之人才是正理。”饶是众仙都是修为有成的一方大能,听此惊讯,不由自主都齐声议论起来。
吕阳不管不顾:“此地终了,你们三教可将自身教统弟子收拾干净,我便做法送你们去到各自圣人开辟的天外道场,从此各乐天真,再不能轻履凡尘。”说完指尖飞出一道奇光,直飞空中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黑白光轮环转,一个巨大的奇古传送阵便现了出来。
云中子与孔宣还要再说什么,吕阳一摆手:“我所能做也只于此,末法之动下,本来便是再无一个修真养道之人,如今我之所为。已是逆天而行,你等要好自为之。”听吕阳一言,云中子与孔宣不由得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如果不是吕阳保全,自已这些人只怕个个都得化成劫灰。
一念及此,只听吕阳道:“我的时间无多,你们不多加耽搁,速速离去吧。”云中子为人机智果断。见事已如此,不再迟疑,带着玉鼎太乙二人,给吕阳恭敬的施礼完毕,同上传送台,奇光一闪,就此无踪。
孔宣长叹一声:“如此孔宣便去了,道君大恩。来日再报罢。”称道君不再称二弟,吕阳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可是却也无法,见孔宣要走,吕阳叹息一声:“大哥且慢。”
孔宣愕然回头:“道君还有何吩咐?”吕阳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燥,转过头对如来道:“道友可还记得当日峨眉山一诺?”
突然被问到旧事的如来不由得一愣:“道君当日有言,若日后老衲可求你一事……只是如今……”如来卡壳了。现在天大地大你最大,谁没事还敢翻出当日的事来求你什么不成?那才是老寿星吃毒药嫌命长了呢。
吕阳微笑道:“道友好记性。如今末法之劫虽完,可你前身是截教多宝道人,深受万年师恩,如今叛门自立。虽有不得已苦衷,于德却是有亏,我当日即允你一诺,今日便有一事要你选择。”
如来大脸一时间涨得通红,微觉羞恼,却不得不承认吕阳说的对,强压下心中种种不愤道:“道君客气了,即有所命尽管说来。”
“好,痛。我可用大法将你与截教因果了结,从此天上地下再无多宝道人,只有佛门如来至尊,你可愿意?”
如来不觉愕然,微一沉吟随后慨然道:“如此多谢道君成全,便请道君施法罢。”吕阳点头笑道:“即始此,你便要你手中的诛仙剑图送与孔宣道友,从此双方了却因果,绝了后患才好。”如来微微一笑:“这是自然,那是截教的东西,却是与我无关。”
手拍顶门,一道白光托着一道四色公款的阵图,向着孔宣疾飞过去,孔宣冷哼一声,不等那云光飞上前来,一道五色光华将那阵图电一般掠去,再次对吕阳深施一礼,转身上台而去。
吕阳望着孔宣远去的身影,废然长叹,转过身对着如来道:“道友杀伐果断,如今再断了与截教因果,大成之期只在眼前了。”说完这句话,如来只觉身上一轻,便如万钧巨力一朝变空一般,知道这是与截教了因果,从此于道途之上再没有任何牵绊,确实如同吕阳所说,从此一马平坡,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挡自已前进的脚步了,心怀大畅,不由得哈哈大笑,僧袍飘飘,直入传送台一闪即没。
此刻场中在云中子,孔宣,如来三位大能带头走了之后,场中劫后余生的众仙俱都跳台而上,只怕自已跑得晚些,被遛在这末法之劫的土地上,终身不能寸进,那可是噬脐之悔。
见众人都走得尽了,观音脸色青红不定,终于还是定了主意,转身便往那台上走去,吕阳微微笑容,在她的眼底尽成讥嘲讽刺,就在她踏上台的时候,吕阳的话传到她的耳边:“观音尊者,今日我放你离去,前路漫漫无边,你当日杀死龙九,却须好生忏悔才是!”
观音身上柳枝乱颤,忽的转身道:“道君何苦咒我?我虽造下杀孽,却是奉命而为,龙九自爆招祸,与我无干!我之虽错却不当罚!”
“好个虽错却不当罚!你说的对,龙九为救我自爆招祸,却是与你无干!你且去吧,前路漫漫,你自个好生了悟吧。”吕阳淡淡说完,再不向观音看过一眼,观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沉吟片刻,终还是踏上传送台去了。
此刻场中走得人踪不见,四周一片沉静,只有一个人俯在地上,身子瑟瑟而抖。吕阳微微一笑,袖子一挥,燃灯身上压力尽去,翻身站起,见那人笑吟吟望着自已,如同白日见鬼一般,冷汗涔涔淋漓而下!
“狡免三窟而自保,是我小看了你!当日入塔的只是你一具分身吧?”吕阳背转过身,连个眼光也懒得奉送,只留下燃灯张口结舌,僵立当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