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手心传来一阵刺痛,风易夏的大眼睛立马涌上了泪水。
因为在她倒地之前,一枚纽扣刚好从她的外套上掉了下来,手往后托地,碰巧扎着了,细皮嫩肉,一下就给撞出了深深的印子。
摊开手掌心,风易夏伸向风涧宸的面前,“哥哥,小夏手疼,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看着娇嫩但是血红的手心,风涧宸觉得这一幕那么熟悉,但是此时心情却百感交集,没有了当初的轻松快活,在看到风易夏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时候,心脏像是被一种硬物敲击了一下,从内而外钻心的疼,但是他在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坚决不能。
从前,只要风易夏的膝盖若是磕伤,或者哪里弄疼,风涧宸都会小心的帮她用嘴吹着伤口,然而每次这样,风易夏都不会疼了,反而还因为吹着有点痒,笑得东倒西歪。
只不过物是人非,似乎在他的心中再也回不去当时的模样,因为……他做不到!
冷血的转过头,风涧宸留给一个冰冷的侧脸,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咔哒一声,房门紧锁,将风易夏残酷的拒之门外,此时空气中的温度急速下降。
手心的痛又严重了,用另外一只手抓着自己被撞红的手,风易夏看着看着,眼泪滴在自己的手心,越积越多。
“哎呀,小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呀?”刚从一楼上来,于嫂就看到了风易夏捧着自己红彤彤的手心,紧张的问着,“快,我带你去冰敷一下。”
一股脑的就被于嫂给拉了去,风易夏没有反抗,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不知道,她的哥哥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理她了,是不是因为爸爸妈妈吵架所以他也不喜欢自己了?
房门内侧,风涧宸靠在门上,撇着头,听着屋外各种动静,将风易夏当一个陌生人对待,他比谁都艰难,比谁都于心不忍,那是他的妹妹,那是他疼了九年的妹妹,可是如今,他却要放弃对她的好,彻底放弃!
……
经历了昨晚生不如死的夜晚,今天的顾川,一大早就给千时诺打去了电话,然而不是好朋友之间的慰问,果断是去打小报告,满肚子的苦水,分分钟都吐了出来。
千时诺根本没听在点上,她的点只有风涧宸现在到底好不好。
“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xxx。”
“知道了。”
“你不会是……”
“嘟嘟嘟。”
特么的挂了?顾川一头雾水,他话还没有说完,怎么千时诺就给挂了,“没礼貌!”气愤的将手机一扔,打开电脑,“也好,再玩两局补一下觉。”
半小时过后,顾川的游戏才玩到一半,并且还是最要紧的时刻,楼下传来一阵阵门铃声。
“卧槽,谁啊!”双手并没有停下,顾川一边谩骂道。
本来把门铃装得那么大声,是为了方便范晽来的时候能够在第二声还没想起之前就冲下去开门,可是谁知,门铃声大了,他的游戏都玩不了了,并且声音还没完没了了,刚结束,马不停蹄的又响了起来,差点没把顾川的脑袋叫的炸裂了。
“风涧宸!你在不在里面,在的话就给我出来!”按门铃没有什么用处,千时诺索性扯着大嗓门冲着别墅的窗户喊着。
顾川突然开门,还在有的没的挠着耳朵,只见一个身影,猛地就冲了进来,那速度简直跟个火箭一样。
“风涧宸……风涧宸……”看了一楼的客厅、厨房、厕所,千时诺都没有看到风涧宸,眼睛一斜,“对了,一定在楼上。”
右脚腾空,千时诺只觉得自己的衣服在身后被人给拉着了,回头一看,“喂,顾川,你放手,我要找宸。”
“时诺妹妹,你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私闯民宅啊!怎么地,你还想上楼不成?”顾川什么女人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在看到自己这么帅的人面前,直接略过,反而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到处在他的家里寻找,虽然他这个思想对于有妇之夫的人来说不应该,但是他总归还是一个男人不是。
千时诺想要挣脱,一用力,倒是甩开了顾川的爪子,“我要找风涧宸,你先别拦着我。”
“哎哎哎……”在千时诺跑了一步之后,顾川伸手又拽住了,“我话还没说完,宸他不在这。”
“怎么可能,你刚才电话还说他没回家,住你家了。”
“对啊,那是昨晚,今天我一早起来就没看见他了。”说着说着,顾川突然咧嘴一笑,“走了好啊,我顾川又自由了!”
“那你电话里干嘛不跟我说清楚?”
“我……这不是你自己挂太快,我都没来得及说嘛,再说了谁知道你会跑过来。”
“你……”千时诺指着顾川的鼻子,生气极了,最后为了和平还是泄了一下气,“如果宸给你打电话,你告诉我一声,拜托了。”
“ok,这点小事,你就包在我身上吧。”
很怀疑的看了眼顾川,千时诺只能再相信他一回了,起码两个人的力量总是比一个强的,尽管忽略不计,她还是抱有希望。
从顾家的别墅当中出来,千时诺就像是没了气的气球,才走到转弯口,就看到一双黑色的女式皮鞋挡在她的面前,她自然的往旁边移了点,那双脚也跟着她往一边移了两步,再往左边靠,没想到依旧跟着她,千时诺有点不耐烦,“我说你这人怎么……”抬起头,话说了一半,千时诺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那个一直故意拦住她的人竟然是麦加纳秦玥理事长。
“理事长你?”
“我在这等你很久了,请问这会儿有时间吗?”
“我……你……哦,有时间。”脑子突然有一点点的短路,千时诺断断续续点头答应。
坐上理事长的车子,千时诺被带到了一家点心店,那里环境清幽,这是千时诺第一次过来,然而今天理事长莫名的邀约,让她脑袋空白,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更加不敢提问。
“坐吧。”
“哦。”没得到理事长的准许,千时诺紧张的都忘记了在她身后有一张看起来就无比柔软的沙发,在提醒之下,才慢慢将屁股放了上去。
服务员亲自送上来的漂亮蛋糕点心,千时诺直勾勾的看着,秦玥看到千时诺发着光的眼神,心底觉得好笑,然后顺手把糕点推到了千时诺的面前,“吃吧,这的点心我常来吃,甜而不腻,很棒。”
“谢谢理事长。”千时诺频频点头,要不是从早上开始她急匆匆的喝了一碗粥以后,这下已经全部消耗,所以肚子空空,正要补充点食物,于是乎在看到这等漂亮的点心的时候,她根本hold不住,咽咽口水,拿起小勺子,便往嘴里送。
“嗯……好吃。”不停歇的尝了好几口,千时诺抬起头,这才发现理事长身前的一个方形蛋糕还没有动过,倒是一直在看着她,羞涩的放下勺子,千时诺擦了擦嘴角,“理事长你怎么不吃?”
“哦,我不饿,你还要吗?我这份也给你好了。”
“不……不用了,我够了。”千时诺面红耳赤,这是第一次跟麦加纳理事长对话最多的一次了吧?并且还是单独两人在一家点心店里,千时诺不明白这个意外怎么那么突然,然而在看到理事长忧心忡忡的脸的时候发问道,“理事长,您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很快的抚上自己的脸颊,秦玥干笑了一下,“是吗?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
“累了就要注意休息。”
“我会的,只不过千时诺同学,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找你帮忙。”
“找我?”用手反指着自己,千时诺脸上写着: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几个大字。
秦玥叹气,“要说这件事情算是一个意外,可是我现在能找的人就只有你了。”
什么叫做能找的人只有我?千时诺更加不明白了,“理事长,你这话的意思是?”
话说这件事情对于秦玥来说并不是很光彩,二十年前的经历是她最想要抹去的,可是如今她才发现,那只是自己对自己的欺骗,想抹去实在太难。
“我想让你帮我劝劝宸。”
“劝宸?”千时诺吃着点心,咽了一下,“理事长……”
“你应该可以猜出一点了吧?”秦玥的目光看着她手中的那杯橙汁,似有若无的说着,“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宸,可是我最爱的人永远也只有宸,只是这个事实我永远只能藏在心底了。”
那么高冷的女强人,这会儿在千时诺看来竟多了一分妩媚跟慈爱。
千时诺完全明白了,原来风涧宸所说的那个近在咫尺的亲身母亲就是理事长,理事长竟然就是风涧宸的妈妈,她怎么那么笨,其实这个真相很明显了,之前她就听很多人说过理事长为人严谨,并且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强还严肃,唯独对待风涧宸的时候会多那么一份温柔。
可是理事长怎么就能确定她可以劝得动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驴呢?更大的问题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风涧宸身在何处,她又该去哪里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