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音,你看清楚了是这样的玉佩?”云染追问了一句。
常慈音不知道云染为什么这么问,就点点头说道:“确定,就是因为咱们寻常很少用黑玉,所以当时我还多看了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眼,就匆匆走了。”
“怎么忽然问这个,难不成你喜欢黑玉?”韩慧初随口问了一句笑道。
云染眼眸半敛,笑着说道:“只是好奇罢了,所以多问一句。”
“我听说王府分家的事情,年前就要定下来,是真的吗?”白素漪开口问道。
“现在也不清楚,还要看宫中。毕竟老王妃给宫里递了折子,现在这件事情可不是洛王府自己的事情了。”云染无奈的一笑。
就算是这些都是自己的好友,但是事关司空穆晟的事情,她还是不能轻易吐露。
大家都知道帝后不待见司空穆晟,看着云染这样子,也都明白她的苦衷。
这次出来就是散心聊天的,顿时转开话题,说笑起来。聊着些京都里八卦,等到申时末刻大家就散了。
离开雲茶轩的时候,云染特意跟白素漪走在最后,她没忍住还是提醒了一句,轻声说道:“这桩婚事,还是要请伯母好好的相看相看才是。”
白素漪愣了一下,知道云染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想着她现在嫁给了洛王,指不定会有其他的什么消息,就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云染摇摇头,“倒是没听说什么,不过你想孙家跟宣王府沾着亲,现在宫中形势复杂,你们何必趟这趟浑水?”
其实这婚事真的是说不上定好,延平侯府要是答应了这桩婚事,就等于是跟宣王府绑在了一条船上。
不过,这毕竟是延平侯府自己的事情,云染一个外人自然不能多嘴。
不过,要是真的孙大少爷身边有带黑玉佩的人,她还是担心会不会跟那伙袭击皇恩寺的人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延平侯府只怕是一脚踏进了泥潭中。
转眼就到了门口,大家互相道别,白素漪知道云染能提醒这一句,已经是不错,也不好继续追问,就跟她告辞。
一路回了延平侯府,白素漪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让人去请了她母亲过来,娘两个关起门来说话。
“洛王妃真的这样说?”
“是,不然这婚事还是再看看吧,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白素漪皱眉说道。
延平侯夫人神色也有些凝重,叹口气说道:“瞧中这婚事,不仅是因为孙家跟宣王府联姻,也有孙家的少爷的确是出众的原因在内。洛王妃就没说具体什么因由?”
白素漪摇摇头,“你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能明说的。”
若是传出去,破坏别人联姻,可是坏了名声的事儿。
延平侯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捏着帕子在屋子里转圈,走了几圈,这才说道:“洛王府现在形势不明,洛王将大将军令都已经上交,洛王妃这个时候对你的婚事口出此言……”
“娘!”白素漪打断她娘的话,“你这是怀疑云染吗?”
“我不能不多想。”延平侯夫人对着女儿说道,“洛王现在处于劣势,皇上分明是想在其他三家王府中,选出太子的人选,这种时候,洛王妃对你的婚事横插一手,不由得我不多想。”
白素漪知道她娘说的对,很理智,但是她就是不开心,没忍住就回了一句,“在皇恩寺的时候,云染为了救我们,置自己于危险中,她怎么可能会害我?”
延平侯夫人也知道跟女儿说不清楚,家族想的事情,要远比一个闺阁女儿想得多。
不想跟女儿在这件事情上争执,就笑着说道:“行了,知道你们是闺中好友,你放心吧,我跟你爹说一声,让他再查一查。”
白素漪这才松口气,起身送走了离开的母亲。
延平侯夫人出了女儿的院子,就先叹口气。
女儿只记得顾云染是她的朋友,却忘了她还是洛王妃。
出嫁从夫,她也很难不去想,洛王妃现在做的任何事情,背后有没有洛王的影子。
跟女儿说这些,她是不懂得,只有嫁了人,才能明白这里头的滋味。
等到延平侯回家,延平侯夫人就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轻声说道:“你说这事儿有没有洛王的手笔?跟孙家的婚事到底该怎么办?”
“洛王妃亲口跟素漪说的?”
“是。”
延平侯皱眉深思,延平侯夫人沉默等待。
好一会儿,延平侯才忽然开口说道:“今日朝堂上闹得厉害,户部扣押送往边关的钱粮,兵部收到边关的折子,就将此事抖了出来。”
延平侯夫人不懂这些军国大事,疑惑的说道:“这跟素漪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延平侯看了夫人一眼,只得多解释几句,“瞧着是没关系,可是边关一旦乱了,唯一能镇压住的只有洛王。”
“侯爷的意思是,洛王又要起复了?”延平侯夫人的心口跳了起来。
“不好说,当今……自然是不愿的,可是要是这个时候户部扣押粮银的事情,一旦传到了北冥,饿着肚子的士兵跟战马,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延平侯府负着手走来走去,脚步越来越急。
“那薛定愕可不是善茬,若是被他趁机咬一口,怕是又要起战事。皇上……皇上一心要打压洛王,这法子用的可不好。”
“那……那现在怎么办?”延平侯夫人着急地问道,“素漪的年纪也到了,这婚事总不能一推再推。”
说句不好听的,当今圣上身体衰弱,要是有个万一,一旦要守国孝,等出了孝,女儿可就真是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