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与殷权回到n市之后,刘志川不仅亲自来机场接驾,并且还将查到的详细资料赶紧呈给了殷权。可见他有多么的不想去非洲。
钟石去拿行李,刘志川也殷勤地跑去一起拿行李,不怕跑腿。
钟石斜眼调侃,“又犯错误了?”
刘志川瞪他一眼,没说话。
看这表情肯定是了,钟石咧开嘴,露出白眼,问他:“用不用兄弟帮你说好话?”
刘志川心一动,问他:“你肯?”
“兄弟嘛,这有什么肯不肯的?怎么了?”钟石问。
“嗨,倒霉啊,我给太太找的那个私人医生,居然是莫习凛的发小,这下殷总铁了心的要把我送到非洲去!”他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钟石,“你可一定要帮我说好话!”
钟石恍然道:“我说莫习凛怎么跑到酒店来找太太了呢,原来是这样!”
“啊?莫习凛来找太太了?”刘志川惊呼,背后开始冒汗,他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啊!
“是呀,太太当时吓的,脸都白了。”钟石叹气:“这回,你可是摊上大事儿了!”
刘志川赶紧说:“钟石,兄弟,你可得帮我啊!”
钟石摇头说:“我没那么大本事,我看你还是去非洲吧,好过在这里丢条命!”
刘志川眉一挑,叫道:“你刚才说帮我的,现在怎么又不肯了?”
“我想帮,也得能帮啊,回头我说句话,殷总把我一块打包扔非洲了,我怎么办?我以前可去过那里,蚊子跟苍蝇一般大,吸起你的血啊……啧啧……还有你要是住矿场那边,时不时的蹦出个野兽来陪你玩……”
“别说了别说了,不行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刘志川的脸也白了。
钟石的唇稍稍咧开道缝,露出一丝白牙,证明他刚才是吓唬刘志川呢。
回家的路上,殷权在看刘志川给他拿来的资料,程一笙靠在他的肩上,懒洋洋地问:“什么东西得半夜看?很重要?”
“白斐蓝的背景!”殷权没有隐瞒,这件事她是受害人,自然有权利决定自己怎么去报仇。
程一笙眼前一亮,问他:“什么背景?”
“白家跟莫家算是老交好了,以前白家也在n市居住,不过没几年,就移居国外了。现在生意主要是在国外。白家一直希望白斐蓝能够继承祖业,不过白斐蓝对心理学情有独钟,这些年一直躲家族追踪,当心理医生。”殷权说罢,又补充了一句,“白斐蓝最怕失去的,大概就是心理医生这份工作了!”
程一笙挑眉说:“像这样的心理学医生,不要也罢!说实话,我看过资料,白斐蓝是年轻有为,但可不算最顶端的人才,我认为行医要先有德才配当一个医生,像他这种连医德都没有的人,谁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这件事,不能算了,我觉得一方面要阻止白斐蓝继续当医生,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白家希望白斐蓝继承家族生意这件事,和白家联手!”
殷权听了她的话,扬起唇,他的大掌揽过她的头,在她头顶上印下一个轻吻,低声说:“跟我想的一样,不愧是我老婆!”
“臭美吧!”她轻拍他一掌问他:“看样子你已经有打算了?”
“嗯,回头我会约白斐蓝过来,给你做‘治疗’!”殷权说道。
“放心,这个任务交给我,一定把他的话给套出来!”程一笙斗志十足地说。
白斐蓝还真不知道,这两口子有多阴呢!
两人回到家睡觉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可是第二天早晨,程一笙睁眼醒来,殷权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看眼挂在墙上的表,上午十点。这个时候,殷权恐怕在飞机上,飞往白家。
程一笙目光有些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殷权为了她,一向不辞辛苦。她有点心疼,可又有点甜,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爱人紧张自己呢?这种感觉,就好像一直在恋爱中,让人的心总是保持着青春。
殷权此时坐在飞机上,他的身边,是刘志川,刘志川昨晚仍在工作,可以说是一夜未眠,没办法,这次为了不去非洲,他豁出去了,拼命的表现自己。
而此时殷权看的资料,也是刘志川昨晚花高价钱给买来的,这些资料可真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非洲之事,也将刘志川的潜力给充分的激发了出来。
殷权看着资料,唇角不断地向上扬起,如此的话,这回的事情,更加有谱了!
飞机到达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晚上了,不过在国外,还是白天,为了节省时间,他已经先派人抵达这里,方便接收他的命令,提早进行预约。
殷权是在白家庄园里见到白斐蓝的父亲白振林的,白振林同样是个看起来很干净的男人,今年他最起码也要五六十了,可看起来仍像四十岁的样子,可以说保养的非常好。虽然他面目看起来斯文干净,但那眼底敛着的淡然,还是流露出一向身为上位者的威严,那是一种气势,不怒自威!
白振林同样也在观察着殷权,这个男人他倒是听说过,虽然白家生意大部分已经移到了国外,但国内的事情,他还是关注的,像殷权这样靠自己能力崛起的后生小辈,自然会得到他的关注。但这并不足以成为他见殷权的理由,关注和接见可是两回事。
真正让白振林感兴趣的,是殷权说可以让他儿子斐蓝回白家继承祖业。
可以说白振林想过不知道多少办法,都没能阻止儿子对心理学的热爱与痴迷,殷权的这个提议,不仅让他感兴趣,还非常的诱人。如果殷权真能做到,那倒算免了他的一桩心事。现在他见到殷权,发现这个年轻人,果真是一表人材,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成就,将来必定不能小看!
但是,这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殷权的生意,和他没有太大的冲突。
“你说,你能让白斐蓝放弃心理医生这个职业?”没有什么寒暄也没有什么客套,对于晚辈,白振林的态度,有些倨傲。
殷权并没有在意,原本这就是要谈的一笔生意,态度如何不重要,生意能谈成就行。殷权坦白地讲:“他违反了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仅凭这一点,我就能让他无法在这一行干下去!”
“条件?”白振林知道,他既然来找自己,那就是要条件的。
殷权拿出一份文件,扬了一下,说道:“这是我打算进军t市的项目,只不过这个项目,受到莫家的阻碍,所以我想寻求您的帮助!”
白振林给旁边站着的人递了个眼神,那名中年人立刻走到殷权身边,将文件拿了过来,双手递到白振林的手中。
白振林随意翻了几页,项目的情况便了解个大概,他笑着将文件一甩,那文件“啪”地一声,甩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应该知道,我与莫家可是多年的老关系,我会同意帮你来对付我的朋友?”白振林用一副绝对不可能的语气说。虽然他没有明着拒绝,但这话,已经是拒绝了。
殷权不以为意,也没有气馁,他微微扯了下唇,说道:“您应该看的出来,我的项目,对莫家并没有威胁,只不过莫家的排他性,不肯让我进去罢了!”
他的目的怎么不是莫家?只不过他走的曲线之路,目前看这生意跟莫家没什么关系,可迟早是要有关系的。他说完,又拉长声音说:“想必您为了阻止令公子走医生那条路,也颇花了些心思吧,不说别的,现在您可能连他的行踪都难以确定,您以为,这背后没人帮忙,他能做的到?”
白振林的脸色不好看,这的确让他恼火,离开t市多年,他的势力早已不如当年,所以在国内,想抓住这臭小子,还真不那么容易。
殷权见他沉默不已,他又拿出一份资料,说道:“这是令公子这么多年的行踪,当然……也有您想要的!”
他指的白振林想要的东西,就是谁在背后帮白斐蓝躲白家的追踪。
这回那个中年人,没有接到示意,就先走过来将资料拿走了,因为他知道老爷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到底谁总跟他作对?
白振林拿过资料,看第一眼那眼睛就瞪起来了,何等熟悉?前面的都是他查过的踪迹,只不过他查到之后,人已经不在那里,跑别处了。不用仔细看,他就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因为都是经过自己验证过的。而他看到这幕后跟他作对的人之后,差点吐血了,竟然是莫习凛!
说实话,他的确没查过莫习凛,因为一来莫家不可能跟他对着干,再者,他印象中,莫习凛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屁孩子,他没有把莫习凛当回事儿,万万没想到,岁月已经让那么个屁孩子变成了一个可以跟他对着干的男人!
拿着资料,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不知道是因为没想到还是接受不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殷权说道:“您也看到了,我的项目,与莫家没有关系。如果我们合作,您也算是给莫习凛一个小小的教训!毕竟这么多年,白家的人力财力,损失了不少!”
殷权干的活儿,就是挑拨离间,关系好又怎么样?分开那么多年,也不比从前了吧!这世上,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没有什么不能背叛的,更何况他连借口都跟白振林说了,莫家肯定说不出什么!
白振林现在的心情的确是很气愤的,毕竟他那个不听话的儿子已经让他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再加上莫习凛这小子,所以他当即做了决定,说道:“好,我同意帮你!”
殷权顺势说道:“那好,回去我就先让令公子做不成医生!”
大气!
要是一般人,肯定得让白振林不立刻帮他也要立个什么文字性的东西,否则万一替他做完事情,他不兑现诺言怎么办?毕竟白家跟莫家是好朋友!
殷权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白振林喜欢爽快人,也喜欢这种行事大气的人。他当下承诺道:“只要白斐蓝不能做医生,我立刻帮你!”
这就是承诺了!
白振林的承诺,还是非常难得且一诺千金的,只不过他来国外多年,国内的人,已经鲜少有信任他的。
殷权想要跟白振林合作,自然得查清楚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所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殷权便是充分的利用了这一点。
当然这里面,刘志川的功劳,还是不可埋没的。
从白家庄园出来之后,殷权直接赶往机场回国,他问刘志川,“接下来的都准备好了么?”
“人已经请到了,我们到的时候,估计他们也该到了!”刘志川说道。
刘志川是真佩服殷总,这个计划从开始到执行也不过一天时间,殷总的雷厉风行,一直是常人无法超越的。这个计划,偏偏让殷总执行的顺顺利利,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殷权再飞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他算是白天到的,时差没有时间倒了,只能是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会儿。他这么连着折腾,无非也是想让这件事情尽快结束,让他的老婆尽快过上正常的日子。
泰国的阴影,将两人的生活笼罩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所以殷权迫不及待地想挥退那片乌云,过上以前那样正常无忧的生活。
“老公,你回来了!”程一笙看到殷权进门,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立刻就迎了上去。
“一会儿调查委员会的人过来,我已经通知了白斐蓝,过不久,他也会到,你准备好了吗?”殷权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程一笙看到殷权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虽然眉眼间并无疲惫,可了解他的她,自然能看出他没有休息好。她担心地问:“你要不要休息休息?”
“不用,我不累!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吧!否则时间长了,白斐蓝也会怀疑的!”殷权说道。
“嗯,好,都听你的!”程一笙点头说道。
白斐蓝接到殷权的电话,就往n市赶,他迫切地想见程一笙,想从她身上挖掘出更与众不同的案例,方便他在这一病例上得到突破。
时间定的是下午,因为上午要接待调查委员会的人,然后还要说一下详细的情况,再商量怎么做,等等这些弄好了,怎么也要下午了。
下午的时候,白斐蓝匆匆赶到了,殷权开的门,白斐蓝张口就问:“您太太情况怎么样?”
殷权微微皱眉说:“她有点奇怪,可是我又问不出来,你还是亲自去问吧,也好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怎么奇怪?”白斐蓝问。
“就是……好像正常,又好像不太正常!”殷权含糊地说完,又说了一句,“你赶紧进去吧,她在里面等你呢!”
程一笙跟殷权商量的时候也说过了,白斐蓝是心理医生,很容易看破一个人是否说谎,所以说的越少,就越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殷权与程一笙,自然是一个唱红脸,一个要唱白脸了。
白斐蓝到现在依旧没有察觉出异样,满脑子想的都是程一笙到底怎么了?她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会变成这种奇怪的样子?他抱着这样的念头,走进了往常给她做治疗的房间。
“白医生,您来了!”程一笙眼里含笑,看向白斐蓝。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白斐蓝,没有防备的白斐蓝撞上这目光,不知为何,心里猛地一颤。
以往程一笙的目光,都带了些脆弱,毕竟她是一个病人,就算平日里故做坚强,在面对白斐蓝这个医生的时候,她难免会产生依赖,暴露她的脆弱。可是现在,她的目光中,带了那么些强势在其中,偏偏她的目光澄澈的一望就能望到底,在这样干净而又带些侵略性的目光中,他有些无法招架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于心理医生来说,观察病人的目光,是他们进行病情分析的最佳途径,他对别人的目光,也有一种本能的感觉,程一笙这目光,让他觉得,他不敢面对她!
的确是不敢面对,可能因为他内心有愧吧!
心理学,谁都懂些!程一笙作为访谈节目的主持人,这方面当然懂的更多,她为了节目也曾修过心理学的课程,虽然不能像白斐蓝一样称为医生专家的,但肯定比普通人懂的要多。
所以她也用了心理学上的办法,开始的时候,在白斐蓝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问:“白医生,你为什么把我的病情告诉莫习凛?难道因为你们是发小,你就可以轻易泄露我的病情吗?”
当然,她的这个开场白,也得到了调查委员会的那两个的赞成。
白斐蓝的步子,猛地一怔,就停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向应对自如的白医生,此刻竟然有点无措了。
大概这件事牵扯上了他,所以他无法将医生理论,套用在自己身上。
“白医生,请你回答我,我自认为没有冒犯您的地方,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程一笙生怕他反过味儿来,于是加强了一剂,继续说道:“您明明知道我的病是莫习凛所造成的,您还把我的病情泄露给伤害我的人,导致他来继续的骚扰我,使我的病情加重,这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
这下,白斐蓝有点绷不住了,张口问道:“什么?莫习凛来找你了?”
这话,已经变相地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否认程一笙说的话。
程一笙的心里,稍稍地放松了一些,但是这还不够,他要白斐蓝亲口承认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可不想让善辩的白斐蓝逃脱。
“不错,就在我录制节目的前一天!”说到这里,程一笙突然站起身,激动地盯着他说:“你知不知道,这差点让我搞砸了节目,白斐蓝,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她的情绪,有点失控了,这失控也是半真半假的!她的确气愤,因为气愤所以才能够更加真实地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不过她又是个自控力超强的人,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的需要,她不会这样对白斐蓝。
“对不起!”白斐蓝没有否认,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上次程一笙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而他也已经跟莫习凛相当于是闹翻了,所以他才没能知道莫习凛找她的事,这也解释了,程一笙在节目上的奇怪,他看来,她是在节目上掩饰成了正常人。
白斐蓝不知道程一笙是如何做到的,不过以他之前跟程一笙接触的情形来讲,他相信程一笙有这样的自控力,做到那一点!
“对不起?”程一笙指责道:“你以为对不起就完了?那我受的伤害呢?我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不顾我的病情,将我的事情,泄露给莫习凛,难道你是在帮他吗?”
最后一句,只要他否认了,那便能说的更多,程一笙为了今天,从回来一直到现在也看了不少的心理学书籍,才精心准备出这么一番话的,千方百计地要把他的话给套出来。
“不,我没想让他做什么。当时我就是没把这个当回事,因为我跟他是朋友,所以就说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让他来找你、骚扰你,我以为他知道你的病,不会再来找你的,毕竟他对你……”
“够了!”程一笙低喝,止住他的话,她反问他:“你跟莫习凛是发小,难道你不了解他吗?你不知道他会不甘心吗?你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病人放在眼里对不对?在你心里,我远远不如你的朋友莫习凛分量重。亦或是,你根本就没拿病人资料保密这事儿放在眼里,我想问问,你的医德何在?”
程一笙义正言辞,她那目光,含着审视与凌厉,足以让白斐蓝觉得无地自容。
他承认最初他是没当回事的,他也真没去想莫习凛会不会再找程一笙,他觉得就算找了,莫习凛也不会傻乎乎的把他给供出来吧!偏偏所有事情都出了意外,而现在白斐蓝的心态,也和之前不同了,程一笙这个病人,他重视了。
如果换成是现在,他恐怕不会那样去做。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程一笙挑着眉,指责地问。
“程一笙,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的资料泄露给莫习凛,我保证,以后不再跟他说任何有关你的事情!”白斐蓝态度还是很好的,本来这件事也是他错了,再者他不想把事情弄僵,因为他还想从她身上得到她是如何克服恐惧的办法。
原本她看到电视上的莫习凛,都会失控,为什么见到莫习凛本人后,没有在心理医师的指导下,镜头前那般的应对自如,他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程一笙听了他的话,刚才那凌人的气势,顿时就低了很多,他的道歉,算是她给自己讨回了公道吧!
白斐蓝见她眉眼间的厉气已经褪去,以为她原谅了自己,便赶紧问他心里想知道的,“你见了莫习凛,是怎么克服自己心里恐惧站在台上面对镜头和观众的?”
他真是太不了解程一笙了,算计她,这么轻易就算了?没那么简单!
程一笙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白先生,您永远也得不到这个答案了!”
白斐蓝凭直觉,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真从屋子里面的屏风后面,走出了两个人。
两人都是大概五十多岁,一个是亚洲人,一个是欧洲人,那个欧洲人身上带的,是翻译器。白斐蓝的脸色微变,这两个人,不会跟这件事无关,虽然目前他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这个房间里本来就有屏风的,房间原本就不小,今天白斐蓝一进门就碰上了程一笙直接的指责,所以忽略了感受这房间里有陌生人的气息。
那名亚洲人,是中国人,他用流利的汉语说:“我们是国际心理学联合会的调查委员,怀疑你违反了心理医生职业道德,你有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白斐蓝的脸色顿时白了,这样的指责,他明白将来遇到的是什么,轻者吊销执照,重了,如果当事人告他,他将要负上刑事责任。
他的目光,看向了程一笙,他万万没有想到,程一笙会用这样不留情面,不给他机会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程一笙见他看过来,唇轻轻地扬了起来,声音清脆又有些清冷,说道:“白先生,您不用这么看着我,对于没有医德的人,我向来都是这样不留余地!”
白斐蓝一言不发,转过头相当由两个人押着走了,虽然没有做押的手势,但这种形势,对于他来讲,也是难堪的,他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一个女人,给收拾了!
走出房间,殷权站在客厅,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早已没有了刚才他来时的热度,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带了些冷戾。很明显,刚才殷权只是在演戏,为的是不让他有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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