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怀疑有人在恶意收购垄断,让我们买不到东西,但是目前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何光南说道。
殷权知道,这就跟他当初收购钢材阻止薛氏进货是一个道理,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问道:“如果从远处进货怎么样?”
采购部经理立刻说道:“殷总,我们核算过成本了,要高30,!”
要知道30,钱可不少,甚至要上亿了,差这么多的钱,一般公司多半就妥协进货方,说说好话或是请请客之类想办法把货进到。
殷权又看何光南问:“官司情况如何?”
何光南回答道:“官司一直是新来的花律师来负责的,由她为殷总您解释!”
花月晰总算有机会在殷权面前表现自己了,她的胸脯挺得更高,满屋子男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不自在瞟向她呼之欲出的胸部,不能怪他们看啊,男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这女人衣服穿的,里面白色吊带将胸绷得紧紧的,把那瘦西装豁开个大口子,那胸就好似跳出来一般,能让人不看吗?
不过殷权的目光,只定在她的脸上,只是审问,没有任何别的因素。
“殷总,目前我们已经发了律师函,违约金我有把握要到最高,并且附带其余损失,预计可以达到五千万最低,但是我个人认为打官司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延误了开业,那样损失要以亿来计算了!”花月晰目光坚定,吐字清晰,声音铿锵,表现得很专业。
她觉得自己的表现,肯定会赢得殷权的肯定以及赞扬。
不过殷权的表现太过平淡了,他不但没有评论花月晰的话,甚至没再给她一个眼神,她说完,他的目光就看向何光南,直接命令道:“官司一定要打下去!”
然后看向采购经理说道:“不管损失多少,都要确保开业!”
“是,殷总!”
何光南与采购经理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下一件!”殷权敲定了一件事。
花月晰忍不住插嘴说:“殷总,您宁愿赔钱也不想妥协,这种选择是不理智的,商人应该以利益最大化为原则!”她觉得殷权能有今天的地步,应该是只要赚钱就没什么太多原则的,由其是自尊的原则,她见过很多成功商人都是这样,她认为殷权应该是那些商人们的代表。
一屋子人都冒出冷汗,这么大胆,还是个女人,简直触了殷总的逆鳞。
何光南也吓一跳,拽花月晰低声说:“不要乱讲。”
殷权冰寒慑人的目光已经射向何光南,丝毫不留情面地说:“何总监,管好你的人,下次这样的人不要让她出现在会议室!”
最讨厌的就是女人,果真讨厌!
花月晰没受过这样的难堪,一张粉脸涨得通红,牙尖嘴利的她受此大辱竟然说不出话来。
何光南已经开始擦冷汗了,命令道:“花律师,你先出去!”
“何总监?”花月晰不可置信地叫。
“出去!”何光南的语气坚定极了,带着上级的命令。
花月晰气的猛地站起身,高跟鞋踩地踩的噼啪响,几乎是小跑地出了会议室,强烈的自尊心让她无地自容,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硬生生地把眼眶中的眼泪憋了回去。她一直坚定地认为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所以宁愿更加努力,也不掉泪。
还没走出门,她就听到殷权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
一屋子男人都顾不得同情美女,全都坐得笔直,生怕下一股火烧到自己头上。打起万分精神来应付,大家知道今天殷总会来开会,前期准备做得都很到位,几乎是对答如流,一个个反应极快。
过不多时,问题便都处理完,殷权站起身,没打算多呆,往外走去。
殷权刚走,何光南便赶紧回办公室,果真看到坐在办公椅上的花月晰,一脸的愤怒,还好没有哭。何光南走到她面前坐下,宽厚的背将椅背塞得满满的。
他感慨地说:“你啊,今天真是吓死我了,殷总的性格难道你没有了解?还敢随便说话?”
“我是觉得他决策不对,他应该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花月晰气道:“可是他太独裁了!”
何光南忍不住笑了,摇摇头说:“你难道以前没有了解吗?殷总他就是独裁的人。今天你要是再折腾,没准就被开了,多危险啊!”
“开就开,大不了我不干了!”花月晰不服地说。
何光南反问她:“你高调进入殷氏,没两天就走了,你让别人怎么看你?这对你的职业生涯也是不利的!”
花月晰当然明白,她就是明白才没跟殷权闹翻脸,直接出了会议室,开完会也没在会议室门口堵他。她坐直,向前探过身,看向他问:“何总监,我就不明白了,您这么优秀,为什么甘于在他手底下受委屈呢?我看他对您一点都不尊敬。”
何光南能够担任尊晟的法务部总监,自然不简单,花月晰这么大名气都甘于屈他之下,可见何光南在法律界的地位如何了,何光南在上学期间就对法律显出了极高的天赋,那时打下的官司也轰动一时,更不要说他正式进入法律界后,那几个经典案例了!
他靠在椅子上,手敲击着转椅扶手,说道:“你要明白,做我们这行,怎么也做不成龙!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就是为别人服务,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自我,只有当事人还有服务公司,既然我们做不成龙,那只有在龙下面才能发挥最大的能量!”
“您的意思是说,殷权就是那条龙?”花月晰反问。
“你觉得呢?”何光南笑了,说道:“你就是因为这点,才进的尊晟吧!每个公司都有他的规则,在尊晟,殷权就是绝对的领导,没有什么民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赞成他的决定,但他现在做到了龙头老大的位置,这是事实,他的前途无量,这也是事实。相信在刚才我们讨论的这件事中,殷总要比我们更了解其中的情况,他那样决定,也有他的道理!”
“可是商人不是以利益为最大化吗?他宁愿赔钱?”花月晰不认同他的观点。
“你说的没错,这是一条本质规律,殷总也一定会遵循,可殷总宁愿赔钱也不愿妥协看似不赔钱的,这里面的原因一定会有,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何光南中肯地说。
花月晰脸上,还是不太服气。
何光南看着她说:“我知道你年轻,心高气胜,不过想在尊晟呆下去,就不要太冒头,你再优秀,也是女人,殷总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别告诉我没提醒你啊!”
“什么理论啊,女人招他惹他了?他老婆不是女人吗?”花月晰哼道。
“你说的殷太太,那是唯一的例外,那也是殷总的死穴,惹了他太太,绝对比惹到他更加可怕。”何光南感叹地说。
“切!”花月晰根本就不信。
殷权坐上车,先问赵总助,“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赵总助忙说:“殷总,都万无一失了,您现在是要先去看看?”
“不,回酒店,记住一点纰漏都不要有!”殷权看向前方,目光深邃!
“是的殷总!”赵总助低头尊敬地说。
回酒店的路上,殷权给钟石打了电话确认她的安全,这才放心。他紧拧的眉头并未舒缓,莫习凛还没有死心,还有能力蹦跶,这的确让他意外,怎么莫氏还未学会老实?
这次的事,显然是莫习凛学习他当初对薛氏的做法。不用怀疑,他在R市又没有敌人,没人会吃饱撑的跟他作对!他就奇怪了,莫习凛要那么多货自己用不完,剩下的怎么办?难道再去开个购物广场?莫家还有这个能力?
等他殷权不再向原有供应商要货,以后莫习凛也不再进货,那些人还会上赶着求他的。可他殷权绝不会再跟这些人合作,违约金还要再付,到时候你们算算是赔是赚!让他殷权去妥协,那绝对不可能。再说这件事也不是妥协的事儿就能解决的。
殷权回到酒店,程一笙下午休息了一下,然后在准备节目,殷权一回来,她便从床上跳起来给他脱衣服。结果脱掉西装,她突然微微凝眉,然后闻了闻殷权的衣服,抬头问他:“怎么有香水味儿?你是去开会还是去夜总会了?”
殷权皱眉,直接将衬衣脱下来,赤着上身,拿衬衣放在鼻间闻,的确闻到香水味儿。他这才想起来,会议室弥漫着很大一股香味儿,他刚进去的时候被冲的头疼。
不用问,肯定是会议室里唯一的女人喷的香水,喷这么多干什么?他直接将衬衣嫌恶地扔进垃圾筒,然后打电话给赵总助,吩咐让赵总助再送来一件一模一样的,另外通知下去,公司员工不准喷香水。
程一笙赶紧就扑过去抓他的手机,可惜他已经说完了,他将手机挂断,程一笙立刻叫,“不准公司员工喷香水,这规定是不是太霸道了?老公我相信你是去开会了,无条件相信,你可别乱来啊!”
这男人雷厉风行的简直让她害怕,他根本就不和她商量一下的?
“我讨厌香水味儿!”殷权直接给她一个答案,根本就不说是为了她。
程一笙当然清楚他大部分是为了她,她还没有作到胡闹的地步,殷权是鼓励她胡闹!
“行了,别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结!”殷权皱眉,揽了她就往里走。
无关紧要的问题?程一笙觉得她怎么那么像古代惑乱江山的妖女……
殷权的命令马上就传达到了公司,先是分公司,赵总助能做到这一步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当然是殷总在哪儿,就先在哪儿传达命令。
这速度快的,甚至何光南跟花月晰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来了。花月晰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头一次失态了。
何光南放下电话,意味深长地对她说:“看吧,我说的有没有问题?”
“简直……闻所未闻!”花月晰嗤笑道。
“这就是殷总,以后啊,注意你自己吧!在别的公司可能没事儿,但尊晟……”何光南没有说的是,恐怕以后花月晰不会被同意进入高层会议,这一点不用殷总说话,赵总助那边就挡下了。根本就不用刘特助发话。
“我真是、真是……”花月晰简直用语言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殷权的形象与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她认为专注于工作的他会欣赏自己的优秀,程一笙虽然美丽也很优秀,毕竟和殷权的事业相差甚远,很难跟殷权产生共鸣,而她在企业里呆久了,对规避危险很有一套,现在企业的运营她也非常在行,所以她觉得自己会与殷权有共同语言。
然而现在的情况,她甚至无法接近殷权,而殷权竟然是个近女色到了色令智昏的男人。
何光南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心里无法接受,他觉得尊晟会是一路顺风的花月晰人生中最大的坎坷。
第二天,程一笙去演播厅彩排,殷权先处理工作然后再去准备他的惊喜。
程一笙刚到了演播厅,许多选手都过来跟她打招呼,一个清澈的男生声音响起,“程姐,今天早晨有些凉,您喝杯热豆浆吧!”
程一笙转过头,人群之中意外地看到一个干净的让人心疼的男生,这位选手她知道,人气非常高,叫许绍清,年轻女孩儿迷恋他的忧郁,年长女孩喜欢她的纯净,上岁数的人则觉得这孩子太让人怜爱。男孩子才二十二岁,已经在音乐上有很大的天赋,本是年轻阳光无忧的年纪,却有着同龄孩子所没有的成熟。
程一笙觉得他身上肯定有故事,而且以她这么多年敏锐的经验与直觉来判断,此次比赛冠军,很有可能是他。这简直是个男女通杀、各个年龄段都不放过的选手。
此刻由于许绍清比别人多做出的那么一点,让其余选手有点不屑,对他的目光都带了敌意。更何况别的选手都尊敬地叫她“程主播”,而他叫她“程姐”,这算是什么?套近乎谁不会啊,只是看脸皮够不够厚了!
程一笙对于这样有才的选手还是非常珍惜的,更何况她感觉不到这个男生在利用自己,好似是真的关心,那目光太清澈了,清澈的让人察觉不出他有任何不良的企图。
程一笙那笑洋溢着温暖,又有些俏皮,一下子拉近和这些选手的距离,她问许绍清,“你是不是把自己的早餐贡献出来了?今天要忙一整天,你晕台上的话,我可不同意!”
许绍清对于她的解围和暗中帮助,有些不好意思,干净地笑了,说道:“我已经吃完早餐了,这个是特意给您买的!”
许绍清平时是忧郁的,此刻一笑,就好似让人看到天使在微笑,那样地眩目,如果不是程一笙有殷权那种极品大师哥,可能也会看痴去,现在看看旁边的选手,有几个女人已经直接晕菜了。
真是个有影响力的孩子,将来不能小看。
程一笙善意地拿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直接就喝了。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谨小慎微,她感觉不出这个孩子的恶意,所以她的举动,多少有帮他的意思,如果她此时拒绝,很可能会让他被孤立、被嘲笑,也许会毁掉一个天才。所以程一笙喝了!
就算是对人性的一场赌博,有时候人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改变别人的一生,这也是程一笙最为善良的一点,她不希望任何一个天才埋没,极尽自己的可能让这个世界多一点公平。
她的举动,自然让别人改变了对许绍清的态度,毕竟程一笙给他面子,别人怎么可能不给?就算心里有不屑,但是表面上都要能过去的。程一笙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一个善举造成以后录节目豆浆早点甚至零食成堆,让她哭笑不得,现在的人简直是,都学精明了!
她喝了豆浆,许绍清笑意更大,那双清澈见底的眸,让人看了如泉水般沁入心底,这是一个有魔力的男人,尤其是在笑的时候。
这个小插曲过去之后,大家都进入了忙碌的状态,工作的工作,选手们都开始紧张,虽然只是彩排,但这种比赛的气氛,还是让大家话都少了。毕竟关系着自己将来的前途,如果能有公司签约,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没有胜出的可能要放弃梦想,回去当一名普通人,工作、结婚、生子。胜出的,或许将来就是洋房、别墅,女的嫁的不一般,男人娶的也漂亮。总之这样的诱惑,不是每个人都能拒绝的。
“出名”对于现代很多人,已经成了一种向往。
快要彩排的时候,小杨跑过来,举着程一笙的手机叫她:“一笙姐,方主播电话!”
程一笙微微皱眉,拿过电话对她说:“方凝,我要开始彩排了!”
“我知道,有大事儿啊,那个走后门进来的主持人今天来了,薛台亲自带着她到的我们部门,叫季忧忧,那娇嫩的小脸啊,还有那娇滴滴的声音,让老娘觉得瞬间老了,不过……”方凝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怎么觉得那名字挺熟呢?”
程一笙没想到进电视台的居然是这个人,还真让她达成目标了,有点本事,只不过不知道她跟的是哪个男人?她的语气,颇带了几分无奈,说道:“她就是我表弟的前女友嘛!”
“哦,我想起来了,老天这世界真小!”方凝感慨。
程一笙笑,“这世界不小,她的目标性太强,我表弟没能让她进电视台,她就找了个能让她进电视台的,你说能算小吗?估计很多男人喜欢她这型的!”
“真也算是牛人一枚,这样的女人不成功,真是白瞎了她那娇嫩的身子!”方凝感叹。
“真恶心,我不跟你说了,彩排去了!回聊!”程一笙挂了电话,将手机交给小杨,然后准备站位,马上彩排要开始,别看是彩排,她的态度是极其认真的。
阮无城早晨去医院等查房,查完了房,他才出了医院,开着车直接去他刚刚找好的地儿。反正他的伤也没什么大事儿,所以阮信跟马兰都懒得管他。显然两人并未听说他跟简易女朋友那些事儿。
阮无城心情很好,还哼着小曲儿,他今天报了个厨艺培训班,他一定要拴住方凝的胃。曾经他不屑于殷权的妻奴,他没发觉,自己越来越往妻奴的方向发展了。
看看时间,快要开课了,他大摇大摆地进了教室,走到一个空位子上,站在台子后面。
马上,他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一个屋子里都是女人?这群女人还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阮无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他马上告诉自己,他风流倜傥,一向有女人缘,这些女人们啊,肯定是因为他太帅了!
真是长得太帅也很烦啊!他淡定地站在那里,供人参观,心里还是挺享受这感觉的。他想陌生女人都对他这么注目,怎么方凝那女人就无动于衷呢?简直就不是女人嘛,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种找了个女汉子的感觉。难道是那次给砸出了爱情?
“靠,真是犯贱!”阮无城自己小声嘟嚷,明明知道自己不争气,可依旧不肯放手。
老师走进教室,是位保养极好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她怪异地看了一眼教室中唯一的男人,忍了忍,还是没说什么,人家交钱来的,有什么不能上?
于是老师和蔼地笑着开口,来了开场白,“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好太太厨艺培训班,我们的目标与宗旨呢……”
“好太太”?
阮无城的脸顿时就绿了,然后一股血冲向大脑,冲得他什么都来不及想,转身就跑出了门,他听到后面一群女人的笑声,让他的心更烦更懊恼!
“丢死人了!”他坐进车里低声咒骂,“丫的也不告诉我是培训女人的!”
他这位少爷上来就二乎乎的说:“爷要报名!”
人家哪里敢问什么,马上就报了名,人家还以为他是嫌老婆厨艺不好,给太太报的呢!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笑话!
还得重新找,以为今天就能做出道像样的菜呢!
一场节目彩排结束也已经到了中午,程一笙走到后台就拿手机给郑彦廷打电话,她觉得还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吧,免得到时候在电视里看到季忧忧受冲击太大。毕竟季忧忧没在郑彦廷身上得到的,在别的男人身上得到了,郑彦廷未免会觉得伤自尊。
“程一笙,姐夫不在公司,空气都轻松多了!”郑彦廷接了电话就笑哈哈地说。他说完又紧接着说:“对了,我妈说谢谢你跟姐夫给的海鲜,还说她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个儿的虾,这么肥的螃蟹跟皮皮虾!”
“嗨,行了,我有事儿跟你说!”程一笙直接奔入主题。
“嘛事儿?”郑彦廷轻松地问。
“彦廷啊,那个季忧忧后来找过你吗?”程一笙先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郑彦廷一听到程一笙提她,脸上也严肃几分。
程一笙心想自己真是多问了,季忧忧能进电视台,肯定是跟了别的男人,要是她家里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想到郑彦廷这么曲折的线路来,既然跟了别的男人,怎么又可能和郑彦廷联系?
她没再绕弯子直接说道:“季忧忧进了财经部,应该是主持财经新闻或是财经节目!”
“这事儿啊,我早就知道了!”郑彦廷的语气丝毫没有意外。
“啊?你怎么知道了?”程一笙意外地问。
“那次跟你和姐夫去吃光鲜,在洗手间碰到她了,她说她能进电视台,跟我炫耀呢,那样的女人,她早早地跟我分,那就对了!”郑彦廷不屑地说。
程一笙听他的语气不像有事儿的样子,松口气说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小杨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慌,见她正打电话,便张了张嘴没出声,但是欲言又止。
程一笙看她一眼,然后对郑彦廷说:“好了,我现在有事情,先这样,等回去再联系!”
“好的,拜!”
程一笙挂掉电话,看向小杨问:“怎么了?”
“一笙姐,那些选手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程一笙问。
“他们送过来那么多吃的,有盒饭、有加餐的,还有喝的,简直是……”
程一笙明白这些人们肯定是效仿许绍清,只不过这种事情,一效仿,就没有什么真心可言了。
“退回去!”程一笙想都没想吩咐道。
“可是他们扔下东西就跑啊,我叫都叫不回来!”小杨急得直跺脚。
程一笙立刻就笑了,她劝道:“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就分给同事们吃吧,大家肯定想着加餐呢!”
“就是的,好主意!”小杨笑着说,跑了出去。
这次许绍清还真没有送吃的,他看到那群人的举动,笑着摇了摇头,很是不屑。
程一笙中午就打算吃盒饭了,殷权既然没打电话也没过来,那就是在忙工作,听说购物中心快要开业了,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一笙姐!”小杨又跑回来了。
“这次又怎么了?”程一笙还没等她说就先笑了,这种事情一多,累死小扬。
“我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小杨扬着手,是个金色的盒子,盒子不算大,看起来像是首饰盒。
程一笙拿过来,打开,发现是块漂亮的女士手表,上面镶的钻闪闪耀耀,璀璨极了,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将表拿出来,看到吊牌,是有名的奢侈品,估计这么一块,十几万下不来。表带内侧,竟然刻有她程一笙的名字缩写,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谁啊,这么大手笔,不但送奢侈品,居然还刻上字,速度真够快的!
“好漂亮啊,可惜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小杨感叹地说。
程一笙把玩着表,听她这么说,不由笑了,“放心吧,肯定有名字,这年头谁还会送这么贵的东西不留姓名,那不是傻了?”说着,她看了看盒子,对她说:“你翻翻盒子下面!”
小杨拿出放表的棉垫子,惊叫道:“下面果真有卡片!”她说着翻出卡片念道:“送给我最尊敬的老师程主播——宋越彬!”
“是宋越彬送的啊,这么有钱还来参加选秀节目?”小杨感慨。
程一笙脑中立刻出现一个男生的脸,这个男生,虽然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三岁,却带着邪气,看人的目光,也掺杂着一股让人看不清的东西,身上全是名牌不说,还被别的选手所追捧,看得出来,家境殷实!
真是可笑,她又不是评委,只是个主持人,决定不了这些选手们的去留,给她送礼,有用么?
程一笙看着表,对小杨说:“把钟石叫进来!”
“好的!”小杨走到门口喊了一声,然后门口的钟石马上就进来了。
“太太,您找我?”钟石一本正经的脸上,说出的话也是一本正经。
程一笙把手中的表递出去,“查查这块表的价钱具体是多少,还有选手宋越彬的背景,马上就查,我要尽快知道!”
“是的太太!”钟石一向雷厉风行,说完便出去查了。
程一笙刚想吃饭,结果电话又响了,原本以为是殷权,拿起来一看却是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程一笙礼貌地接听。
“程一笙!”莫习凛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莫习凛?”程一笙想挂。
“如果不想听有关殷权的事情,你就挂吧!”那边的莫习凛好似有透视眼,看到了此时程一笙的表情和动作。
程一笙忍不住看看四周,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莫习凛听她没说话,含着冰冷的笑意说:“不知道吧,我在你身上安了摄像头!”
程一笙顿时就站了起来,一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她身上没什么饰品,也就簪子,上面就算有摄像头,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程一笙重新坐下,冷声说:“你要是只想说这个,我就挂了!”
“呵呵!”莫习凛低笑,“不愧是程一笙,就是比别的女人反应快且聪明!”他说罢,语气突然转成阴狠,恨恨地说:“你知道吗?塞被殷权杀死了!”
最后那句话,犹如地狱里发出的声音,让程一笙心里忍不住一颤,好似寒冰重重地一击。即使塞绑架过她,也差点致她于死地,但她是个普通人,人性本善,直觉下,她当然觉得杀人不对。可是这事儿是莫习凛说的,是真是假也不一定,如果是真的,她认为殷权也有他的理由,她没必要为莫习凛的事而影响自己跟殷权的感情。
她就是那种能立刻分析情况,护短的女人!
“那又如何?”程一笙的声音清冷,丝毫没给他面子。
“程一笙,你真冷血!”莫习凛故意这么说,让她心里难受。
“哦?你今天才了解我?”程一笙顺势说,然后不耐烦地说:“没事儿我挂了!”
殊不知,这样的她,更加让莫习凛放不下,如果她在他意料之中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与新奇了。
“殷权的事儿我还没说,他的购物中心恐怕开不成了,你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忙成什么样,就是处理这件事吗?我有把握!这次能让他遭到重创!”莫习凛心想,他说出这话,她总不会无动于衷吧,她肯定要求他的,到时候他要见她一面……
程一笙脑中快速转动着,殷权的确是忙,难道真着了莫习凛的道?这些疑问她暂时压到心底,就算是真的,现在气势上也不能软,她还没找殷权核实过。于是她用极其轻慢和不屑的语气问:“你现在还有能力为难殷权?莫氏不是快倒了吗?”
莫习凛倒抽口气,怒道:“谁说莫氏要倒了?”
没看成程一笙失态,他自己倒先被气失态了。 ☢ T Tκan☢ c o
“呵呵!”程一笙笑得极其愉悦,怪不得莫习凛变态的总想看她失控,这种滋味儿果真有趣啊!她笑着问:“不是吗?”
莫习凛已经被她和笑声所惊醒,暗骂自己头脑不清醒,这么低级的话都能将自己激怒。
“当然不是,难道你不求我,让我放他一马?”莫习凛没按捺住,先扔了底牌。
程一笙深知,就算她求他,他也不会放过她的,于是她很果断地说:“想让我求你?做梦吧,要是你有本事斗过殷权,也不会给我打电话,是男人么你?只会为难女人,真让人看不起!”
莫习凛气得快吐血了,抓狂地说:“程一笙,你会求我的!”
结果程一笙没有回应,直接给按了。不过她对莫习凛这话还是挺在意的,她觉得像莫习凛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放狠话,更何况如果殷权真的把塞杀了,莫习凛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下意识地她就想给殷权打电话,可是他现在肯定在忙着,打了会不会分他的心?她决定还是晚上见了面再说。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身着浅米色西服的薛岐渊走了进来,按时间算,肯定是刚下飞机。
他进门就说:“程一笙,你的人气倒挺旺!”
程一笙笑了,“薛台,您肯定刚下飞机吧,吃饭了吗?估计外面送的饭还有呢,要不要帮您叫一份?”
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么一说,薛岐渊想说的话,也就堵在喉中说不出来了。最后,他只得语气不好地说:“我就是想提醒你,注意一点,免得得个受贿的名声!”
“薛台,我明白,谢谢您的提醒!”程一笙微微笑着,说得十分真诚。
这下,薛岐渊更说不出什么来,只好继续转言道:“记着你答应我的,到时候如果没有好的效果,别怪我找你麻烦!”
说得真直白,“找麻烦”这话都说出来了。程一笙点头道:“薛台,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殷权了,如果殷权没能达到好的效果,她就要找殷权的麻烦了。
薛岐渊心里的气大概也出了一些,脸色不像进来时那般难看,便转身走了出去,算是暂时放过程一笙。
薛岐渊刚刚走进去,钟石就进来回复道:“太太,查出来了,那块表是限量版,加上刻字,至少要三十五万!”
程一笙不由倒吸口冷气,她自己若是买表,肯定不会买这么贵的,当然殷权就不一定了。他对自己一向都是大方的。程一笙心想这礼绝对不能受,但是表刻了字,她就算还回去,对方也没用了。思量至此,她问钟石:“他的背景呢?谁家的?”
“他是R市宋家的,也算是老企业,主要做医疗器械以及周边产品。”钟石答道。
原来是公子哥,程一笙对这个人,更没有好感了,但是本市企业她也不好得罪,毕竟殷权还在这儿有分公司,于是她吩咐道:“转账三十五万到他的账户,然后让小杨通知他!马上去做!”这种事情,越早越好,晚了容易让人抓住她受贿的把柄,恶意诬陷她,这样她有银行转账单,就不怕了。
这表就算她买下来了。
“是,太太!”钟石领命,转身去办。
一大堆事儿处理完,等再转过头去看饭,早已经冷了下来,她吃了口米饭,又冷又硬,吃进胃里难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干脆把饭推到一边,不吃了,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声气。
小杨推开门,探头说:“一笙姐,许绍清找您!”
小杨也是精明的,她看到早晨一笙姐喝了许绍清的豆浆,就认为许绍清对一笙姐不一般,所以直接通报。
“让他进来吧!”程一笙颇有几分无力。
许绍清随即进来,手里还拎着袋子,清澈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亲切,“程姐,忙了半天,饭肯定早冷了,吃了对胃不好,我来给您送些热的,再忙也要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