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大车开得很慢,几乎就是要停在莫氏门前,而那集装箱上印着的字,就是他们想的发疯要得到那东西的名字,莫伟胜想都没想,叫道:“我去拦住,我全买下来!”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冲。
“别去!”莫习凛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窗外的车,声音是冰冷的,内心却是沸腾的。
沸腾什么?恨吧!怒吧!恼吧!
“为什么不去?如果能买来,我们的问题不就解决了?”莫伟胜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把那些东西给拉到车间去。
“爸,那是殷权的计,不能上当!”莫习凛淡淡地说,眸内迸发出的火光,像是要把那几辆车给烧了。
莫伟胜这才明白,也是他一时头昏,t市都已经快翻遍了,连十几个人的小厂都没放过,根本就没有这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几大车呢?不用说,这就是殷权买的,要往外送。
“简直是太可恶了!”莫伟胜咬着牙说,那白森森的牙,好似要把人撕碎一般。
莫习凛盯着车,说道:“这样也好,正好查查他这东西是送到哪里的,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买下去!”
他还不知道,由于殷权捐增数量大,且还有后续捐赠,当地政府连挖矿设备都给准备了,省得殷权买了让人运过去。并且给殷权的那块地,是已经勘测出来里面有矿,令人唾手可得的一块地。
车子总算是开走了,莫伟胜眼里极其不甘,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冲上前抢东西。然而还没过多一会儿,他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便接到底下员工的电话,“莫董,我们看到有几辆车拉着我们想要的原料从厂区门口过,不然我们上去问问,买一点行吗?”
“不许去!”莫伟胜气坏了,他命令完,就直接把电话给扔了。
怎么着?还要游街啊!生怕自己不知道,生怕自己员工不眼红,在公司门口开了又要去工厂门口开,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莫习凛眼底浮现出嗜血的光芒,转身掉头就走,他把自己关进办公室,不一会儿外面就听到里面有巨响声,一阵接着一阵,莫习凛气的把自己办公室给砸了。
能不气吗?像莫习凛这样的天之骄子,能够忍受住如此羞辱?
莫伟胜也有一种要砸东西的冲动,不过他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于是回到办公室准备了一番就匆匆出门了。
车子越开越远,一直开到郊区,又是那蜿蜒的小路,又是那个隐隐于桃园般的废品收购处,他下了车,匆匆地走进去,熟门熟路地走到最尽头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男人,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他看着外面,然而厚重的窗帘却是拉着的,根本就看不到外面,他只是面向外面,他的眼睛早已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怎么又来了?”他不是一般人,视力没有了,听觉更加灵敏,他已经能够听脚步分辨出,来人是谁。
莫伟胜坐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说:“很难想象你曾经是一个枭雄,难道你就真打算这样一直下去了?”
“怎么?还不死心?还打算劝我?”塞冷笑,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你先听听这个!”莫伟胜说着,打开手里的东西。
一则新闻播报出来,播的正是今早莫氏刚刚发生的事,莫习凛的声音在手机里响了起来。
塞静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问:“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莫伟胜冷笑,“还搞什么鬼?莫氏就要完了!”
“怎么可能?莫氏的规模我还是知道的!能说完就完?”塞也跟着冷笑。
“那要看对手是谁了。你不知道,习凛知道你死在殷权手下之后,为了报复,便买下了殷权需要的东西,结果殷权从外地高价买到了产品,反而是习凛买下的那些东西,积压在手里出不去。”莫伟胜一边说着,一边看塞表情变化。
塞面无表情,什么变化都没有。
莫伟胜并不死心,继续说道:“结果殷权的报复,就是这次的事了。莫氏研发出了新的产品,广告也打出去了,结果殷权将我们产品中主要原料全部买走了,导致莫氏无法正常生产,你说谁会把销路正好的东西停产?那是疯了!我们前期投入的广告费全都打了水漂。现在公司停产了,莫氏可不是快要倒闭了吗?我自诩习凛对你不错,拿你当成亲兄弟,不说别的,就说你泰国的那些兄弟,哪个管你的死活了?像习凛这样为你报仇的,也就他一个了!”
塞总算是有了情绪变化,手将轮椅握得死紧,虽然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莫伟胜的唇角已经掀了起来,可是他的声音依旧苦情,他站起身说:“其实我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就当是为了你自己报仇罢了,难道你还真的想这样过一生?亦或是这样去见习凛,让他为你再内疚终身?”
“不用说了,我答应你!”塞的声音咬得极低,仿佛是从内心底下发出的声音。
有时候枭雄就是枭雄,不会甘心的!
“好,我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让你恢复光明,不过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的毅力了!”莫伟胜心里也有他自己的盘算,这次塞如果能成功杀掉程一笙,重创了殷权,那也算是因祸得福,最起码儿子会恢复正常,过一个正常男人的生活。
他要是知道他儿子不举,只对程一笙有反应,估计要命也不会让人去杀程一笙。他现在还是忘了,塞根本就不同意杀程一笙,要杀也是杀殷权,当然莫伟胜当初的计划,杀程一笙还不用塞动手,只要塞能拖住殷权的人,他自会安排别人去杀程一笙。
此时,殷宗正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那几个儿子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自然是要开会,开会的主题,当然是殷权的婚礼!
殷权是殷宗正最疼爱的孙子,毕竟殷权今天这样的成就,放在谁家也会让家长骄傲的。再加上他以前觉得亏欠了殷权,所以对殷权也是格外地宠爱,想弥补他!当然,程一笙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个儿媳包括孙媳妇里,就程一笙最合他的心,别人都傻呆呆的不会说个话,一个个躲得老远,生怕他怎么着了似的。
他是吃人还是打人啊?至于的吗?
几个兄弟都是卡着点来的,殷建昌跟在殷建成后面,行色匆匆,“爸,我们还要上班!”显然这是有点报怨了。
殷宗正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看你是没睡成懒觉吧!天天喝到一两点,第二天中午了才去上班,你这日子过得很悠闲啊!”
殷建昌没想到老爷子这么了解情况,不由找借口说道:“这不是工作需要嘛,搞公关的能不应酬?我也是为了公司!”
“哼!”殷宗正重重地哼了一声,“以前你三哥在的时候,也没见他成了你这样,你要是嫌累,公关总监我可以让别人来坐!”
殷建昌一听,顾不得装了,忙说道:“别、别,爸,我错了还不行?”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争来的职位,怎么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这可是一个肥差,不仅钱多还有美女……
殷宗正懒得再理他,别人还想说什么的,此刻也不敢开口了。
大家都坐下来之后,殷建祥带头恭敬地问:“爸,今天您找我们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重要!”殷宗正中气十足地说。
几个人都紧张起来,难道今天是要公布遗嘱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都坐正了,脸上的表情都严肃起来。
殷宗正很满意他们的反应,这才开口说重点,“我叫你们来,是想商量一下殷权的婚礼!”
“殷权不是已经结了?”殷建昌插嘴道。
殷宗正沉声道:“那是领证,还没有办婚礼!”
“嗨!”殷建昌手拍大腿随意地说:“住都住一块儿了,现在才说办婚礼,太矫情了吧,我看就这么住着多好,省钱!”
殷宗正眼睛瞪得滚圆,冲他说道:“我殷家的人结婚跟做贼似的?没有婚礼?再说一笙也是名人,她没有婚礼,她的粉丝还不定怎么说我们殷家人呢!到时候你家孩子结婚也别办婚礼!”
殷建昌马上还嘴,“那可不行!”他还惦记着老爷子那点好东西呢。
“那你就给我闭嘴!”殷宗正发脾气了。
殷建成顺势讨好,“爸,您别生气,您把我们叫来,是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殷宗正把目光转过来,沉了沉气说:“老三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老三眼看是帮不上什么的,所以殷权肯定要靠你们这些叔伯们帮衬。”
这话几个人都不爱听,凭什么啊?老三又不是死了,怎么就帮不上?不过刚才老爷子已经开始训人,几个人都没有发作,继续听下去。
“首先呢,这座宅子要翻修一下,因为到时候一笙得接到这里来,这算是个大工程了!”殷宗正说道。
殷建祥跟着说:“爸,我看这样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接过来也就是一下的事儿,都翻修了实在没有这个必要,再说我家钟凯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没翻修宅子吧!”
“你家那儿媳也没个工作也没个身份的,谁认识?一笙可是享誉国际的主持人,能让人看扁了去吗?”殷宗正中气十足地说。
“切,不就是个戏子!”殷建昌小声地哼了一声。
殷宗正锐利的目光立刻就看了过去,说道:“她是女主持不是女演员,你还搞公关的呢,连这都搞不清楚?”
殷建昌马上诞着脸笑,“爸,陪酒的可有不少女主持啊,只要给的够,立马开房去,包养也没问题!”
这下殷宗正火大了,“你到底是干什么去的?嘴里尽说点子乱七八糟,不往正道上走,你家美淑就允许你这么着?”
“爸,我又没有,我就是看到了!”殷建昌赶紧说。
“这事儿定了,反对无效!”殷宗正说道。
“爸,定了您还叫我们来干什么?”殷建立插嘴说。
“钱得从殷氏来啊,不然叫你们几个来干什么?”殷宗正强调,“还得要快,没有多少时间了!”
殷建成负责财务的,第一个反对,说道:“爸,殷氏现在财政比较紧张,您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都让你们几个小子分了是不是?”殷宗正不爽地问,明摆着就是你们不同意,那我就给你找麻烦。
“爸,您不能这样,我们不同意您就乱猜!”殷建立叫道。
“我是乱猜吗?那好,我可以叫审查来,你们吞多少吐多少,到时候吐出来的就当翻修殷宅的经费如何?”殷宗正提议道。
殷建祥忙说:“老五,你也是的,乱说什么?殷权不是咱们的侄子吗?不是应该的吗?公司现在情况虽然不好,但是挤一挤,这钱也是能出来的。”
几个人都不反对了,谁都怕审查,谁身上都不干净!
“好了,那就这样定了!”殷宗正拍板一件事,继续说道:“还有,你们好歹也是殷权的长辈,你们打算送什么?”
“爸,这您也管啊!”殷建昌叫起来。
“我怕你们给我丢人,都说说!”殷宗正看向殷建祥,“你来!”
殷建祥心想,这就是让他们出血的啊,不能太小气,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送套首饰如何?钻石的!”
反正也是别人给的,送出去不心疼。
“你呢?”殷宗正看向殷建成。
殷建成是做财务的,平时比较细,他想了想说:“我送钱吧,八万八,这数也吉利,是吧!”
“老四,你!”殷宗正这语气有点威胁的意思。
殷建昌通常是对别人小气对自己大方,所以他努力地往大里说:“我可没二哥有钱,我就五万五吧!”他原本想的也就是两三万,说出来怕父亲生气,所以就加了些。
殷建立不等父亲问,就先说道:“我跟三哥关系好,我多给点,给十万如何?”
殷建立倒不那么小气,不过哥哥们都给那么少,他也不好多给,这不是得罪人?
殷宗正的大掌,“啪”地就拍在了桌子上,几个兄弟都是一振,不约而同地又坐直身子。
“你们这点钱,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到时候人家以为我们殷家真的不行了!”殷宗正痛心疾首地说。
“本来就不行了嘛,撑什么脸面?”殷建昌小声嘀咕。
“还不都是让你们败的!”殷宗正威严犀利的目光射向殷建昌,沉声吼道。
殷建昌没敢还嘴。殷宗正突然想到,他跟这群已经没救的人还说什么?说了也没有用,他就按他的原计划行事不就行了?否则不只是殷氏,还有殷家,都会毁在他们身上。
于是殷宗正也不多废话了,只是扔出话,“你们都看着办吧,我说个标准,以房为单位,面积不得小于一百平米,地点不得在三环外的价格,送什么你们看着!”
“爸,那至少要百万以上了,我哪有那么多的钱?”殷建昌叫道。
殷宗正挥手,“别跟我哭穷,各自看着办,到时候我要是不满意了……”他拉长声音,接着说:“我在殷氏还有说话的地位吧!到时候你们别来求我!都走吧!”
殷建昌不甘心,“这……”
别人已经开始往外走了,怎么合适各自都拎得清,出的总比进的少,以后再找补回来不就得了?殷建昌是太贪了,只要吃进去就不愿再吐出来。他不愿意给的,但是一看兄弟们都走了,他也不敢留下当出气筒,于是话没有说完,只好跟着走了。
殷宗正重重地叹了一声气,有时候儿子多了有什么用?一个儿子的话,也不会这么败。他这样做,无非就是让他们赶紧把殷氏败光,他在有生之年,还可以把局面控制起来,他这个岁数,真怕还没动手就一命呜呼,他知道殷权不会有那个责任感重振殷家的。反正这帮小子贪了钱也没正事儿,还不如多给殷权一些,算是预支殷权的辛苦费了。
管家走过来询问:“老太爷,这房子您打算怎么弄?”
殷宗正睁开眼说:“宅子里的装修都已经老了,扒了重新装,另外这些家具,古董的都留下、升值的都留下,其余没有什么价值的淘汰掉!还有殷权跟一笙房间里的家具,也要换新的!”
“老太爷,少爷房里的家具,不是刚换上的吗?”管家问。
“这是结婚,自然还要换,去做吧!”殷宗正摆摆手,有点无力的样子。
“是!”管家心里叹气,每当这几位老爷来了之后,老太爷的心情都不好!
程佑民和林郁文的家已经开工了,林郁文躲到外面给程一笙打电话。
“一笙啊,工作忙不忙?方便说话吗?”林郁文先问。
程一笙靠在椅子上笑道:“妈,没什么事,我还说这两天回家看看呢?”
“诶,我就是要跟你说,别回来了,我跟你爸出去旅游了!”林郁文说道。
“啊?旅游了?去哪里了?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也没听您说过呢?”程一笙惊讶地问。
“是挺突然,这不是参加了一个团,不说了,马上要上车了,你不要担心,回来再给你电话啊!”林郁文这是担心女儿回家看到家里装修,惊喜不就没了?所以才编造了这么一个善意的谎言。
“哦,那妈您跟爸注意安全啊!”程一笙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挂了啊!”林郁文说着,掐断了电话。
程一笙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啊,怎么旅游这个点才上车?不是应该选在早晨的吗?结果她还没想出结果,小杨就进来了,脸色怪异地说:“一笙姐,选秀节目的两位选手,许绍清跟宋越彬又来了!”
程一笙头大,她立刻站起身往外走,手里还抱着资料。
一出门便看到宋越彬手里拎着个袋子,程一笙还闻到饭的香味儿,许绍清手里什么都没有,双手插兜靠在墙上,好似在盯着宋越彬。许绍清目光清冷,谁也看不出他眼里隐含着的讥诮。
“哟,你们来了,真不巧,我刚要去找台长汇报工作!”程一笙这是借机想躲开,什么台长,不过是借口罢了。
许绍清在一旁说风凉话,“我说了程姐忙,你不听,非要来!”
宋越彬也不理他,走过去拎起袋子对她说:“程主播,我是来给你送饭的,看来你真是很忙,我来对了,估计你也没时间去买饭!”
程一笙笑着说:“谢谢你,平时我的助理会帮我订饭,我马上要去见领导,那个小杨你把饭拎我办公室里去吧!”然后她看向两人说:“我先走了!谢谢啊,宋越彬,你专心准备比赛吧,不用管我了!”
程一笙说完,抱着东西匆匆走了。
上了电梯,程一笙做戏做全套,她按了薛岐渊的楼层,抱着资料上去,然后再打算去方凝那层躲避。她真是怕了这群选手,时不时的遭遇各种偶遇,还有奇葩选手,生怕她看不到,在她眼前跳来跳去的,什么目的程一笙也清楚,都是一些找不到嘉宾们,只能找她的选手。她又跑不出电视台,这些人们真是什么招都使出来了。
她尤其怕宋越彬,许绍清吧,他的亲近没有侵略感,可宋越彬总让她感觉到他的心机,让她有不安的感觉。
真是人要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电梯门一开,她就看到门外站着薛岐渊。
薛岐渊看一眼她抱着的资料,然后问:“找我有事!”
这一层只有他,她上来,不可能是找别人的。
程一笙没想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还是她太倒霉了,她内心尴尬,脸上表情却是抱歉的笑,“不好意思薛台,愣了下神,结果坐过了!”
薛岐渊非常不给面子地撕开她的谎言,他一步跨进电梯,“你以为是坐公车会坐过站?你不按我的楼层会到我这里?”
程一笙想骂自己蠢,怎么就没想到会碰上薛台,怎么就没想好要说什么?
“不是找我来汇报工作的?”薛岐渊看着她问。
程一笙真怀疑她办公室里给安了窃听器,怎么他说的话都像专门拆台来的?她优雅地笑,“不是。”还强调,“真不是!”
“要么就是你有什么阴谋?”薛岐渊真想看看这女人来干什么,这女人精明极了,误上来那可不可能。再说她躲自己还躲不及呢,就算误跑到哪里,也绝不可能是自己这里。
程一笙真是悔极了,她随便编哪里都行,什么找导演,找谁都可以,怎么就非得说是找台长?她抬眼,无奈地说:“薛台,您怎么总把我假想为敌人?”
都站半天了,电梯怎么还没动?程一笙瞟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未来及按电梯,这倒成全了自己的谎话,真是来汇报工作的。她顺手按下方凝的楼层,电梯这才开始运行。
薛岐渊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他反问:“难道你不是敌人?”
“薛台,您说呢?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敌人!一向都是您眼里容不下我的!”程一笙说着,电梯已经到了方凝的楼层,她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过幸好,我马上就离开了,您也算没了眼中钉,想捧谁就捧谁,多好!”她说完,莞尔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下电梯。
潇洒……又绝情!
留下薛岐渊在电梯里惆怅,她走了,他心头萦绕着淡淡的伤感,说不出的难过。
程一笙快步走进方凝的办公室,把她捧了半天的资料往桌上一摔,呼道:“累死我了!”
方凝靠到椅子上,放下手中的笔问,“诶,你不是说最近忙,中午订餐的?你这是演哪出?难道要我帮你工作?”
“别提了!”程一笙坐到沙发上,“上你这儿来避难,被选手逼的!”
方凝一听就笑了,“哟,现在的选手真是无孔不入啊,卫生纸都送,我去!”
程一笙一提这事儿就郁闷,某天在台里去卫生间,进门的时候,碰到一位女选手,人家怕自己没带纸,于是非常热心地塞给她一包面巾纸,还关心地问:“小翅膀用不用?”问的那叫一个自然,程一笙快窘死了,结果方凝听说后,笑崩了。
“赶紧结束吧,我受不了!”程一笙揉额头,她拿出手机给小杨打电话,问她:“那俩人走了吗?”
“一笙姐,他们走了,不过宋越彬还在电梯前面站了半天,不太甘心的样子,这饭怎么办啊?您什么时候回来吃?”小杨问。
果真,这也算是多亏薛岐渊帮她圆了个谎,她无力地说:“我不回去吃了,你吃了吧!”
“好吧,省我中午去买了!”小杨嘿嘿地说。
程一笙挂了电话,叹气,“真是难应付啊!”她看向方凝,“以后快中午我就上你这儿来工作!”
“看你现在四处逃蹿,我更不想去你们娱乐部了!”方凝托着下巴说。
“怎么?台里找你谈话了?”程一笙问。
“嗯!”方凝承认,她撇了撇嘴角,说道:“我早想到了,你一走,这边没有能坐阵的,徐涵现在虽火,可也毕竟是新人,魏丹去生孩子还没回来,肯定台里盯着我,估计他们觉得我性格跳脱,适合娱乐,但是你们那儿太乱了,互相陷害的,我真是不敢去!”
“不去也罢,是乱,你在财经也是支柱了,很稳定。娱乐淘汰率也高,广告压力大,没办法!”程一笙说。
“诶,对了!”方凝说到这里却戛然而止,一副想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看着程一笙。
“有什么就说吧,跟我你还藏着掖着?”程一笙看她。
“唉,我怕刺激到你!”方凝叹气。
“说吧,我还怕什么刺激?”程一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听说台里打造新的访谈节目呢,我怎么听着风声是安初语回来?”方凝还是没说完全,这事儿台上下都知道了,她还是说的模棱两可。
这任何一种传闻啊,其实都是有迹可寻的,这次的传闻,就是薛岐渊刻意传出来的,目的自己是刺激程一笙了。报复也好,反正他是想让自己舒服些,不然那种被抛弃感让他无所适从,一想起就有种茫然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她像是一个伙伴,曾经那么多年,他每一刻都想着让她取得什么样的成功,收视率提高到多少。他一直盯着她的节目,一直在思考如何让她更好,可是现在她要走了,他没有目标了,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憋闷极了。
程一笙脸上的表情还真是无所谓,她扬了扬唇,“我能没听说吗?随他去吧,爱捧谁捧谁!”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她刚才才对薛岐渊说那样的话。
“不失落?”方凝一眼八卦。
程一笙脸上的笑意却大了起来,她向前探身说道:“你不知道啊,我甚至希望他捧安初语,我都能预见结果是什么,那是对薛台最好的惩罚!”她摸摸自己的脸问:“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方凝不屑地说:“我才不信安初语要是火了你能淡定的起来!”
“我有什么不淡定的?我坚信她不如我,万一哪天我回来了,她就什么都不是!”程一笙向来都是内敛的,很少放狂言,不过此时她是带着无比自信说的这句话,仿佛她就有如此的能力,达到这样的目标。
“厉害!”方凝竖起大拇指。
程一笙扬头,还没说话,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马上接听,“喂?”
“程姐!”许绍清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解释道:“刚才我跟着,是担心宋越彬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知道,谢谢你!”程一笙也看出来了。
“程姐,宋越彬对这次的结果势在必得,他家里有些背景,您不管喜不喜欢他,也别当面显出来!”许绍清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敛着眸,“以前不止一次,我遇到的不公平,您也知道,其实对我来说,多一次少一次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在乎,这次的比赛,让我拥有那么多的粉丝,即使我没能得第一,也影响不了大家对我的喜爱,所以不是第一真的没关系!我不在乎!”
程一笙不太明白,他说这些干什么,她没有说话,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程姐,我知道你最近忙,以后如果不是宋越彬来找你,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好了,就这样吧,对了,宋越彬买饭的时候我看着呢,那饭没有问题!我挂了,再见!”
许绍清说完就挂了,没等程一笙再说话。
程一笙觉得他话里有话,拿着手机低头思索。
方凝问她:“怎么了这是?”
“想事儿呢,你给我订餐,我就在你这儿吃了!”程一笙摆摆手。
“得,我成你助理了!”方凝一边说着一边找订餐电话。
程一笙越想这许绍清像是在跟她说什么,但是又不好明说的事情,难道这次有内幕?不应该啊,她的节目就是主打没有内幕,没有潜规则,没有任何乱七八糟,只有靠自己的实力赢得比赛。可是许绍清好似在说,他不得第一没有关系,但是不让自己插手此事,那个动了手脚的就是宋越彬。
这是真的?
程一笙目前还看不出来。
不想了不想了,程一笙倍感心烦,到时候再说吧!
尊晟
殷权正在看菜谱,这菜谱是婚宴上的菜单。赵总助在一旁等着,战战兢兢,生怕不合格,这次可是经过刘特助指点的,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嗯!”殷权终于点了点头。
赵总助觉得心瞬间落回原处,踏实了!
“注意,海鲜一定要当天打出来的,隔夜不新鲜坚决不要,死掉的也不能要!”殷权把菜单递过去,吩咐道。
“是,殷总!”赵总助说道。
后面的还没说,刘志川突然进来,得意扬扬地说:“殷总,车子从莫氏大楼和工厂前面开过,您都不知道,莫氏的人眼都直了,工厂里的人更夸张,还冲出来人,恨不得要把东西立刻搬进去,这次莫习凛肯定眼红死了!”
殷权的唇角淡淡地勾了起来,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从面前消失,对他们也是一种打击,这足以会让莫氏的员工萎靡不振,以为莫氏要完蛋了。
刘志川赶紧拍马屁,“殷总,您真是英明!”
殷权回过神,瞥他一眼,然后看向赵总助说:“继续!”别的都不重要,他的婚礼才重要。
“是,殷总。那天太太亲戚的名单,不知程佑强一家是否允许参加?”这个他可拿不准,也不知道殷总的态度如何,是真的断绝关系了还是假的?
“不准!”殷权想都没想,干脆地答道。
“是!”赵总助说罢,又问:“那公司的员工,允许哪些人参加?”
“总监以上级别!”殷权说道。
“是!”赵总助记录。
刘志川原本想跟殷总分享快乐的,结果就看殷总的唇角扬了那么一下,就完了?现在他被晾在这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竟然被无视了。
就在这时,殷宗正推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神色有点惶惶的助理,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可不敢拦啊,但是又担心殷总骂自己,所以在后面不知所措。
殷权对赵总助说:“一会儿再说,先出去吧!”
他又看到刘志川在那儿站着,不由训道:“你杵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去非洲亲自盯着!”
“是、是,殷总!”刘志川低头灰溜溜地走了。
殷宗正坐到沙发上,助理已经手快地上了杯茶,殷权挥手让人出去,然后问:“有事?”
“嗯,今天跟你谈件事情!”殷宗正心里有点没底,声音显得低沉,人也有点没精神。
这事儿其实他一直惦记在心里,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可是又不知道什么合适,他又觉得这事儿早说不能晚说,越想在家越坐不住,于是便赶了过来。
“什么事?缺钱了?不会吧!”殷权靠在椅子上,点头说:“也有可能,市场不好做,殷氏不如从前也是可以理解的!”
殷宗正气,“你个臭小子,我为你的婚礼这么上心,你就气我是吧!”
殷权勾了勾唇,说道:“到底什么事儿?”
殷宗正闭了闭眼,下狠心地说:“我想跟你说说你爸的事儿,你结婚,他……”
他还没说完,殷权就突然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向前走去,殷宗正不知道殷权要干什么,但是被他的行动给吓一跳,不得不停了下来。
殷权打开门,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四个无情透着不寒而栗的字脱口而出,“慢走,不送!”
“殷权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完!”殷宗正又气,这小子懂不懂尊老?还是一笙孝顺,肯定不会这样。
每当殷权犯浑脾气的时候,殷宗正都无比希望程一笙能在场,只要有程一笙在,情况就不会失控,关键程一笙是个明事理的姑娘,和她在一起,绝对不会担心殷权犯下什么离谱的错误。可是这次没有指望,殷权要给程一笙惊喜,不可能去找一笙帮忙,他只能硬着头皮来说。
“难道您是想让我叫人把您请出去?”殷权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他甚至拒绝听到那个人有关的一切。
“殷权……”
“助理!”殷权已经叫了起来。
“哎哟!”殷宗正捂了心脏,一脸的痛苦,“殷权,我疼啊!”
“送你去医院!”殷权站在门边,步子并没有动,居高临下地看他。
“你不听我说完,我就不去医院,我死也要先说了!”殷宗正这是耍小孩子脾气呢?
赵总助站在门外不知所措,他以前还想着取代刘特助升一级,现在他不想了,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干的,这可怎么办啊?他看看痛苦的殷老爷子,再看看殷总,希望殷总能发句话。
殷权没说话,直接把门甩上,重新走到桌后,坐下,目光漠然,“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