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回去之后,问这些选手,“对了,你们都选好签哪家公司没有?”
一提起这个,大家都高兴了,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还有不少人问程一笙的意见。程一笙毫无保留,说了她的意见。
宋越彬一直没开口,程一笙转头问他:“你呢?找你的公司应该不少吧!”
宋越彬得了第二,心里自然不高兴,他对程一笙也有意见,他抬起眸,颇有点少爷架势,说道:“虽然我对你有意见,但我也不想骗你,告诉你也无妨,我爸会给我开一家传媒公司!”
这语气,多少带着优越感,顿时艳羡的目光向他射来。这还是宋越彬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展露他少爷的一面,不难想象,之前的谦和与平易近人,大概是伪装!
怪不得,程一笙算是全明白了,这次宋越彬的父亲全力挺宋越彬得冠,就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如果宋越彬得了第一,那他的新公司可会省不少的广告费,这笔钱跟花出去的相比,可就值了。简易也是早就知道宋越彬哪家公司都不会签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拿宋越彬当炮一个劲儿的捧,而他看中的选手,就一个劲儿的踩。
太奸商了!
许绍清说道:“程姐,我也拿不准主意,想请你帮忙呢!”
程一笙看向他说:“来,先吃饭,这个不急,慢慢说!”
许绍清微怔了一下,然后没说什么转过头吃饭,宋越彬看了一眼这两个人,也没说话。
不过前途是美好的,这群选手们总得来说还都是非常开心的,节目结束了,轻松了,接下来就是明星般的生活了,能不开心吗?
饭吃的差不多,有人跑去唱歌,程一笙示意许绍清坐到沙发那边。
一群人在屏幕前又唱又跳,闹得都没了形象,程一笙与许绍清坐的地方,隔了一段距离,算是休息区,也没有那么吵闹,抬眼就可以看那群人闹腾。宋越彬没有过来,只不过眼神总往这边打转。
“程姐,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许绍清问。
“都有哪几家找你了?我听听!”程一笙问他。
许绍清说了几家公司的名字,当然简氏也在其中,他说完之后,问她:“我觉得简氏不错,您觉得呢?”
程一笙说道:“简氏在这些公司里面规模是最大的,且成功捧起不少明星,有经验,大公司的好处就是什么都是流程化,比较规矩,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陪酒场合,对艺人保护措施都很到位。更何况,该公司虽然有骆飞雪这个一姐,但是男性的顶尖歌手还是没有的,你去了,无疑是重点培养对象!”
“程姐,您懂的真多!”许绍清崇拜地说。
程一笙笑了笑,说道:“总归算是一个圈子里的,我听听,简氏给你的条件是什么?”
许绍清说道:“每年至少出一张专辑……”
程一笙听完,嗤道:“真是小气,我看啊,你的身价至少是这个数!”她打了个手势。
“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许绍清问。
“你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你现在是冠军!”程一笙瞪着他说:“我告诉你,我有内幕,简氏内部定了任务,一定要把你签下来,所以你得学会抬高自己的身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投入与回报是成正比的,他们签下你出的价越高,他们就越得捧你,不然总不能赔本不是?”
许绍清听的目瞪口呆,他有点木讷地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多!”
“所以我现在交你,我给你说要求,你可记住了,到时候争气点,一定要这么提,千万不要怕对方不答应,我出的这些,绝对是他们接受范围之内的,哪怕是当时他们走了你也不必怕,你就抱着签不成简氏也能签别家公司这个想法就行了,当然我保证简氏肯定会答应你。”程一笙把许绍清应该说的要求说完后,对他说道:“谈完之后,对方要是不同意,你就说句下午xx公司还约了你谈签约的事,捡着大公司提,明白吗!”
许绍清让她弄得有点紧张,赶紧点了点头。
两人说得投入,丝毫没有发现宋越彬在远处暗中拍下了两人的照片!
程一笙说完这些,心里松了口气,这次叫简易耍花招,费这么半天劲你想达到目的?让你花最大的价钱签人!程一笙是不会拿许绍清的前途赌气的,以前她听方凝说过,简氏如果定了任务计划,就不会轻易放弃,所以程一笙才敢挑唆许绍清这么干。简氏花了钱,自然会花力气捧他。
年轻人就是能折腾,他们比赛这么长时间,现在又唱又闹的都快半夜了也没有消停的意思,程一笙坐在沙发上可是昏昏欲睡,见他们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她实在受不了,站起身说:“我先回去睡了,你们玩着,我会留下人结账的!”
一群人都热情地打招呼,“程姐慢走啊!”
许绍清站起身问她:“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不用!”程一笙按了他的肩膀将他又按在沙发上,说道:“难得机会,好好玩吧!”然后摆摆手,走出门去。
门外,殷权倚墙站着,程一笙揉了揉有点迷蒙的眼,疑惑地问:“殷权?”她看错了吧,他不是跟薛岐渊还有简易吃饭呢?怎么会在这里站着?
殷权的唇忍不住弯起来,说道:“再揉就成熊猫眼了!”他走过去,揽了她的腰问:“结束了?”
“没,实在是撑不住,让他们疯去吧,我得回去睡了!”程一笙说着,头已经微微靠在他的肩头,又问他:“哎,你怎么在这儿站着?他们呢?”
“这都几点了?他们早回去了!”殷权看她困成这个样子,恨不得一把将她抱起来。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熨帖地响起,“这不是怕你玩不尽兴,所以没进屋找你,玩过瘾没有?嗯?”
“过瘾了!好老公!”程一笙困了,人未免有点迷糊,微噘的红唇,撒娇的嗲声,带着小女人的婉转娇啼,很是撩人。
殷权这心未免又有点心驰神往,这段时间各忙各的,他可是很长时间都没碰她了,现在她好容易闲下来,他当然得惦记着自己那事儿呢,不过这么晚了,又看她这么困,心里叹气,又得忍上一晚。
明天坐飞机回n市,估计晚上她也累了,还是要休息,后天一早她又得上班,掐指一算,最早也要后天晚上,他无奈,自己就这点要求,满足起来那么难!
程一笙上了车就睡着了,殷权揽着她,眉目难得没有冷、没有戾,很宁谧,他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熟睡中的她,以后他要和她天天在一起不分离,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无限的满足,所以现在的隐忍等待,是值得的。
车子开到酒店停下,殷权将她抱下车,程一笙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他已经进了酒店的门,不由吓一跳,搂上他的脖子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她微微低着头,脸颊似火烧云般赤红,小声嗔道:“怎么不叫醒我?”
殷权但笑不语,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回到房间,程一笙洗过澡清醒了很多,等殷权洗完澡出来,程一笙已经擦完护肤品,冲他招手,“你过来!”
殷权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坐在床上,她的对面,问她:“什么事?”
程一笙盘着腿,正冲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质问:“我问你,简易说的,如果是你,你也像他一样,你会不会跟他一样,是个奸商?”
殷权心里一突,没想到她还记着呢,他赶紧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哪能呢?我什么事情瞒过老婆?”
殷权比谁都奸商,既要讲排场又不愿自己花钱的那种!
程一笙颇有满足感,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她追问:“要是别人问你呢?”
“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肯定什么都不说,只有老婆我才理!”殷权说着,突然起身压了过去,将她压在床上,“看样子你也不困了,那咱们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程一笙正想殷权的话还是挺中听的,冷不丁被推倒在床,她回过神叫道:“喂,我还困,赶紧睡觉!”
“困什么?你分明就没有一点困的意思!”殷权原本是想放过她的,可看她这么精神,还有精力问这些闲事儿,当然不肯委屈自己了。
“殷权你把猪手从我身上拿开……唔……”
多么好看的小嘴,说出的话太不中听了,干脆堵了去!
不一会儿她进入状态,轻轻喘了起来,殷权嘿嘿地笑,“其实你也想了吧!”
“混蛋!”程一笙又气又羞!
这个时候,纪如璟什么招数都用出来了,可依然没能让那扇门再打开,幸好这里私密性很好,没有记者能够上来,拍不下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然而回了房间,她看到自己那副模样更是吓了一跳,这怎么能算是可怜呢?简直就是可悲,一个又邋遢又惨的女人,能得到莫习凛的同情吗?肯定不行!
纪如璟恨啊,恨殷权、恨程一笙,还有宋总,她想到宋总,立刻从包里翻出手机,然后给他打了过去。
“喂?”宋总的声音有点疲惫。
“宋总啊,今天我在台上怎么帮令公子的,你应该看到了吧!你说的那笔钱呢?什么时候兑现?”这钱不要白不要,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哼,还说呢,要不是你,这事儿也不会砸!”宋总一听这个就生气,语气也难听起来。
“你怎么这样说?是不是你看令公子没能得成第一才不想兑现承诺了?我告诉你,为了你这件事,我可惹了一身的骚,还被许绍清的粉丝给打了,宋总,这些都算了么?”纪如璟质问道。
“要不是你一直内幕内幕的强调,程一笙也不会想出那么多办法证明自己的节目没有内幕,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搞的就是内幕?你去了到底是成事儿还是坏事儿的?我告诉你,答应给你的那份儿钱,已经让我充到支持越彬的短信里了,即使这样,都远远赶不上许绍清。我是想省点钱的,结果你去倒好,花得更多不说,还没结果,你还想要钱?我不找你要坏事儿的钱就不错了!”说完,他狠狠地掐了电话。
“你……”纪如璟话没说出,电话已经被对方给挂了,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对着电话喊,“说话不算话!敢算计我!”她恨恨地将电话扔在床上。
现在怎么办?纪如璟完全没了主意,没想到只是一念之差,竟然落到如此地步,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
让纪如璟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还有更严重的事情等着她,就在第二天,她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一阵拍门声,纪如璟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叫着:“谁呀,这么早?”
她以为是服务生,没好气地拉开门,冷不防一个大耳光子就打了过来,这一下子可是用尽了力气,纪如璟没有防备,给打了个跟头,勉强扶住旁边的墙才没摔倒。
纪如璟抬眼,见是个削瘦尖刻的女人,一张脸阴阴沉沉,法令纹向下拉得很长,一脸的死人相,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中年女人。她眉一挑,质问道:“你谁啊?大清早的随便打人?”
后面看起来像是打手,再后面就是踮着脚拍着的记者们,这阵势,完全把纪如璟给弄迷糊了。
“呵呵!你跟我老公厮混,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们宋总的老婆,专门来捉你这狐狸精来的!”宋夫人伸出手,苍白的手指差点戳到纪如璟的鼻尖上。
“你神经病啊,我跟你老公有什么关系?”纪如璟气坏了,为什么总把她跟那老男人联系在一起?就是这倒霉的绯闻,才让莫习凛不理她的,真是得不偿失。
她想来想去没能想到原因,所以便把原因归结在这上面。
“都有目击证人了,你还想抵赖?还有!”宋夫人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纸,她把东西往后面一塞,塞给了那些记者们,“你们看看,半夜给我家老宋打电话,如果没有问题,有半夜打电话的吗?”
“我这是……”纪如璟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怎么解释?说她要钱?那只能更加糟糕。
“是什么?”宋夫人尖利地笑着,见她说不出来,就更认定她跟自家老公有一腿,于是往死里损,“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女孩,干什么总盯着别人的老公?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了么?纪如璟,我看这名子起的真够贴切的,‘就如鸡’,你就是只鸡,谁有钱谁来嫖,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说的太难听了,纪如璟气得浑身直抖,她忍不住回敬道:“谁稀罕你家男人?再有啊,你天天防这个防那个的,也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又老又丑,哪个男人会喜欢?还怪自己男人在外面偷腥,是你无能管不住自己男人!”
真是气糊涂了,这后面不就是变相地承认了她跟宋总的关系?变相承认她就是那个小三了?
“贱鸡,竟然敢说我又老又丑?你要是到了我这岁数还不如我呢!”宋夫人说着,扑上去打了起来,纪如璟也不甘示弱,也用力地还手。
宋夫人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带着人呢,她回头喊了一句,“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话音刚落,上来的不是那群保镖,而是一群中年妇女,打女人这事儿,还得由女人来,男人看到女人光会犯贱了,哪里敢打女人呢?女人最讨厌小三,所以下手都狠,不仅会划脸,还会拽头发,更会扒衣服。
记者们没人拦,只顾着拍这难得一见的场面,酒店保安也迟迟不出现。纪如璟一个人哪里敌得过那么多人,渐渐就占了下风,最后连骂都骂不出来,只有被打的份儿。最后还是经纪人带保安来,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纪如璟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这桩新闻早早的就上了报,铺天盖地都是,跟这桩新闻平级的,也是一桩新的新闻,那就是“许绍清夺冠有内幕,原是程主播的幕下宾”,标题的下面,是那张程一笙与许绍清坐在沙发上说话的照片,两人离得不远不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就是灯光昏暗,所以看起来有些暧昧。
这能说明什么?不过就是让人联想罢了!
殷权跟程一笙昨晚折腾到半夜,自然早晨起不来,赵总助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这事儿得汇报啊,可是又担心吵了殷总的休息,谁知道两人在里面到底是不是休息?万一正在行好事,自己要是贸然打扰了,只能跟刘特助去非洲作伴。据说刘特助在非洲苦不堪言,过得像难民一样。
“哎呀,钟石啊,你有没有办法?”赵总助没办法,只好求助于太太的保镖,他认为这名保镖可是比刘特助都要跟殷总亲近,现在还没犯错呆在这儿,说明本事了得,不能小看。
钟石耸下肩说:“没办法,要么你进去,要么等殷总出来说!”
“殷总什么时候出来呢?也不知道殷权要不要我先出手封锁消息!”赵总助苦恼地说。
钟石凉凉地说:“恐怕现在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封锁还有什么意义?你还是汇报了殷总再说吧!”
赵总助一想,说的有道理啊,只好在外面接着等。
快到中午的时候,程一笙与殷权才悠悠醒来,殷权其实是已经醒了,陪她躺在床上,难得享受这温馨时光,全然不知道他老婆已经成了绯闻女主角。
程一笙懒懒地睁开眼,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满足地说:“自然醒真是幸福,可是过了觉都不够睡的时候了!”
“饿不饿?想吃什么?”殷权看眼时间说:“可以直接吃中饭了,吃完收拾东西准备上飞机了!”
程一笙懒洋洋地说:“床上吃,不想动了,都怪你,昨晚那么卖力干什么?”
殷权扬唇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说:“我给你叫吃的!”
他下了床,随意披上浴袍,在腰间打了个结,走出门对赵总助说:“到昨晚的那个酒店买些菜回来,要昨晚太太没点过的招牌菜!”他觉得那里的味道还不错,以后来r市的机会不多了,所以想让她多吃些。
说完他刚要转身,赵总助就叫住他:“殷总!”
殷权回头,吩咐道:“工作的事回头再说!”他现在只想跟老婆温存。
“不是工作的事,是有关太太的事!”赵总助说道。
“什么事?”殷权这回转过身了,赵总助把报纸递了上去,说道:“太太上报了!”
上报不稀罕,殷权的表情还是稀松平常的,不过他一看报上的题目,脸色就微微变了,他转身回了房间,“砰”地把门甩上。
赵总助小声部一旁的钟石问:“你说殷总是不是跟太太发火去了?”
“不可能!”钟石丝毫不担心,随口说道。
“我看殷总很生气的样子!”赵总助说。
“那是生造谣者的气!”钟石心想不是他小瞧殷总,就是老婆奴一个,就算是生气了,最后也得让太太没脾气。他的目光落在赵总助身上,说道:“我看你还是赶紧让人买饭去吧,一会儿殷总要吃,没有,他才生气!”
“还有心情吃饭?”赵总助问。
“反正我劝过你了!”钟石淡淡地说。
赵总助叹气,念叨着,“可别吵架,不然倒霉的是我们下人。”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人去买饭。
殷权进了屋,说道:“你又上报了!”然后将报纸扔给了程一笙。
程一笙本来正在床上惬意的闭着眼,听到殷权的话,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光洁的手臂,将报纸拿起来放在眼前,看眼标题,又看眼图,没看内容就嗤道:“真是无聊,没新闻登了么?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也当成宝来登,还这么大的版面!”她说着,目光扫向旁边的照片,说道:“哎,我倒是对旁边的新闻感兴趣。”
她指的是纪如璟的那则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