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我和邢惠开在一起厮混,无意之中在床上摸到了一样东西。”贡明启猛吸一口烟。
贡明启的肚子里面有不少料啊!但愿这些料都是真材实料。
“什么东西?”
“一个纽扣——一个布纽扣。”
“布纽扣?会不会是张有贵衣服上掉下来的呢?”
“张有贵从来不穿本装衣服,只有本装衣服上才有这种布纽扣。”
“你就这么肯定?”
“我能肯定,那张有贵的父亲曾经在省城当过官,她母亲是一个知识分子,家里面的条件非常好,从来都是西装革履,只有乡下人才会穿本装衣服,我也曾以为是张有贵衣服上的纽扣,可我翻遍了衣柜,没有找到一件本装的衣服,关键是,纽扣的颜色。”
“纽扣是什么颜色?”
“灰色。”
“灰色?”
“对,张有贵从来不穿灰色的衣服,那种颜色很像——”
“很像什么?”
“很像庙里面的和尚穿的僧袍的颜色。”
僧袍上的纽扣怎么会跑到床上去的呢?只有贴身的内衣上的纽扣才会掉到床上去。
“和尚们的内衣不都是灰色的衣服吗?依我看,那一定两个人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掉在床上的。”
李云帆和卞一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难道贡明启所说的别的男人是一个和尚?
难道“古庙阴风”和和尚有关系,虽然我们在前面多次提到智觉寺,但都无法把同志们正在调查的案子和寺院联系在一起,这也就是说,我们的故事说到这里,才第一次把案子智觉寺扯上关系。可见,笔者前面的一些叙述并非闲笔。
所谓“观音送子”就是这么个送法吗?
李云帆和卞一鸣预感到了问题的复杂性和严重性。
“贡明启,你确定那枚布纽扣是僧人内衣上的纽扣吗?”
“我并不能确定,我只是觉得颜色和僧衣的颜色差不多,你们可以到寺院里面去看一看,我也可以随你们到寺院里面去看一看,只要我看到僧人穿的衣服,就能确定了。”
这不难,同志们眼下就住在智觉寺,贡明启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的。案子查到这个时候,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你们刚才说,邢家村有人跟踪这个人跟踪到学校吗?”
“对啊!”
“这就对了,我大胆说一句,我再多说一句,案子,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要受我的影响,我是腿肚子上绑大锣——走到哪想到哪。”
“你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学校旁边的那条山路上。那条路只能通到智觉寺、黑熊寨和房村。我没有道路走那条路。”
贡明启抽了一口香烟:“我大胆猜测,这个人不是智觉里的僧人就是黑熊寨和房村的村民,深更半夜,从邢家村往学校走,只会到这三个地方去。如果我在邢惠开的床上摸到的钮扣是僧人衣服上的钮扣的话,那么,这个就一定是智觉寺的僧人。在咱们这地界,人人都知道——人人都说,那智觉寺的送子观音最灵验,所以,经常有一些结过婚但一时还没有孩子的女人到智觉寺去拜观音,我看这里面大有文章。”
先看看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