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事发突然,你来得及脱僧袍吗?”
“我在动手之前,已经将僧袍脱下,拿在手上,如果让血流到——或者喷到床上,那就麻烦了。那天夜里,我穿了两件僧袍——山里面,天冷,我多穿了一件。”
敢情静悟在下手之前,已经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接着说。”
“他想喊,但我没有让他喊出来,我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可我们的人没有在缪智文的鼻子上看到掐痕。”
“我是隔着僧袍掐的,不会留下掐痕,我的目的是不让他呼吸,用不着特别用力,只要一点时间就够了,既然我把一切都想好了,就绝不会在缪智文的身上留下任何伤痕,那缪智文,喝了太多的酒,又刚刚做过那种事情——身子虚的很,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女人的出现,反而帮了我的吗?那缪智文恶贯满盈,早该去见阎王了。”
“之后呢?”
“只一会工夫,缪智文的身子就蔫了,我用事先准备好的火柴棒和棉花,将耳朵里面流出来的血擦干净,好在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血。”
静悟杀害缪智文的手法果然和一清一模一样。
“这是为什么?”
“血喷到僧袍上去。我一共擦了两遍。”
“为什么要擦两遍呢?”
“我用另一根棺材钉将第一根棺材钉往下顶的时候,又冒出来一点血。”
“在杀害缪智文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我在离开的时候,碰倒了椅子,结果惊动了缪智文的母亲。”
“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回忆一下。”
“我在走出东厢房的时候,僧袍碰到了椅背,结果把椅子带倒了。声音比较大,我自己也被吓着了,就蹲在地上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见外面没有动静,我就站起身,把椅子扶起来,放到原来的地方。我刚放好椅子,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不一会就听到缪智文母亲说话的声音,她当时就站在窗户外面,我站在里面能看到她的身影。”
“老人说什么了?”
“老人朝屋子里面喊了一声:‘智文,你咋了?’”
老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你是怎么应对的呢?”
“事发突然,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紧接着,她又说了一句。”
“她说什么了?”
“她说:‘智文,你咋不说话呢?娘进去了。’我憋着嗓子应了一句。”
“你是怎么回应的呢?”
“我说:‘娘,俺没事。’”
“她把你当成了缪智文?”
“是的。”
“你凭什么认定缪智文的母亲会把你当成她的儿子缪智文呢?”
“我说的是咱们这里的土话,缪智文平时也是这么说的。”
“接下来呢?”
“接下来,她说:‘我刚才听到声音,是什么声音啊?’我说:‘俺撒尿,碰倒椅子了。’她还说了一句;‘起来撒尿,也不开灯,八成是喝多了。’我就不敢再搭茬了。”
“这之后呢?”。
“之后,老人就回屋睡觉去了。”
“那件带血的僧袍在什么地方?”
“我把它——”
“你把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