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珍用双手理了理头发,从头发捎上拽下皮筋,这个皮筋大概用的时候比较长了,上面打了两个结,张翠珍在清理缠绕在皮筋上的碎头发的时候,拽断了皮筋,于是,她又想把皮筋接起来。
王萍取下帽子,从头上解下一根皮筋,递给了张翠珍。
张翠珍望着王萍,犹豫了一下,才接过了王萍手中的皮筋。然后将头发扎在脑后。
“张翠珍,你吃过早饭了吗?”
张翠珍点了一下头。
“李局长,她只吃了一点点。”王萍侧着身体,在李云帆的耳朵旁低声道。
“你给她倒一杯水。”
王萍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张翠珍的手上,李云帆之所以让王萍倒一杯水给张翠珍,是因为张翠珍身子有些颤抖。
张翠珍欠了一下身体,接过茶杯抱在手上。
“张翠珍,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张翠珍又点了一下头。”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我知道——我有罪——我罪孽深重。”
“你有何罪?如实讲来。”
“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有罪——我罪该万死。”
“你有何罪?”
“是我害死了缪智文。”
在坐的人面面相觑,大家没有想到静悟和张翠珍都说自己是杀害缪智文的凶手。
“张翠珍,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你们千万不要冤枉了静悟,你们要是冤枉了他的话,佛祖是不会答应的。”
李云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到底谁是杀害缪智文的凶手呢?既然张翠珍说自己是杀害缪智文的凶手,那么,她的供述一定和静悟一样——静悟一定把杀害缪智文的详细经过跟张翠珍说了。这两个人的感情还真是不浅啊!
“郑峰,我们怎么办?”李云帆侧着身子,和郑峰低语道。
“如果两个人都说是自己杀害了缪智文,那就定他们一个合谋杀害缪智文的罪。”
李云帆明白了郑峰的意思:“张翠珍,静悟已经承认是他杀害了你的丈夫缪智文,他的供词都在这里,而你却说是你杀害了缪智文,现在,我们已经无法核实你们谁真谁假,既然这样,如果我们没有判断错的话,那就是你与静悟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公安同志们,有你们这么草菅人命的吗?”
“草菅人命的是静悟,或者是你,要么就是你们两个人,静悟已经招供,现在,你也招供了,我们判你们俩有罪,这怎么是草菅人命呢?”李云帆圆睁双圆,直视着张翠珍的脸,“张翠珍,你可要想清楚了,该是谁的罪,就是谁的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头大罪可不是随便乱认的哦。”
张翠珍眨了几下眼睛,低下了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往前走,张翠珍用双手揉搓这自己的衣角,禅房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和沉闷。
“张翠珍,想必你已经想好了,既然这样,那我的谈话会到这里吧!王萍,把谈话记录拿给她——让她在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李云帆一边说,一边收拾笔记本和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