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工作计划,为什么要夹在语文书里面呢?”
“我怕被风吹走了。”
“为什么还要折叠起来呢?展开来,压在语文下面不就行了吗?又不是什么不能示人的东西。”
“工作计划是用信纸写的,折一下,家在书里面,我看没有什么不妥。”蒲云海请巧舌如簧。
“你刚才也说了,既然你和湛玉曼坐在一个办公室里面,为什么不当面交给她呢?”
“她当时不在办公室,而我又要出去办事。只有夹在她的语文书里面了。”蒲云海振振有词,对答如流。
遗憾的是,蒲云海没有看见湛玉曼撕“工作计划”的情形,如果他看见——或者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了。
“蒲云海,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啊!”
“公安同志,我说的全是实话。”
“蒲云海,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那是一份工作计划吗?”
“没错啊!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编瞎话诓你们呢?”
“既然是工作计划,湛玉曼看过之后,为什么要撕掉扔进废纸篓里面去呢?”
李云帆这句话算是戳到了蒲云海的痛处,他原本很畅通的思路一下子出现了故障。除了语无所出,他的眼神也开始向左右两边漂移,而此时,李云帆和郑峰的眼睛正直视着他的脸。蒲云海的脸则是红一阵黄一阵。
“根据我们的判断,那肯定不是什么工作计划,而应该是一份情书,在此之前,你一直在暗恋湛玉曼,湛玉曼对你的印象也很好,于是,你就想入非非,迫不及待地向她表明心迹。你把情书夹在语文书里面,一是怕被别的老师看见,二是希望湛玉曼在最短的时间里面看到这份求爱信,只要湛玉曼备课,就一定会打开语文书,我们实话跟你说了吧!湛玉曼在打开你所谓的‘工作计划’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学生在旁边,他看到了你的名字,而湛玉曼没有把你的求爱信看完就把纸条撕碎扔进了废纸篓。”
蒲云海的两只手本来是放在裤子口袋里面的,现在,这两只手正互相亲热着呢?两只手的手掌通红,估计已经出汗了。
“蒲云海,你刚才还伶牙俐齿,现在怎么哑口无言了。”
蒲云海理了理自己的小分头,其实是借理小分头的机会,处理掉额头上的小汗珠。
“昨天晚上,你住在学校吗?”
“昨天晚上,我住在学校,但湛玉曼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你摘得倒干净,你夹在湛玉曼语文书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们说对了,我承认,那是一份情书,但这和湛玉曼的死没有一点关系。”
“你终于承认了。”
“不错,你们说的对,我是喜欢湛玉曼,我是暗恋她很久,她分到南山小学来了以后,我就看上她了,难道这也有罪吗?”蒲云帆突然亢奋起来。
亢奋是一件好事,总比一个屁不放要好的多吧!
“向异性示爱,这没有罪,也是人之常情,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