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年的暑假,海子到学校来,他想把老师宿舍前后的杂草除掉,他走到老师宿舍后面的时候,看到了蒲云海。”
“蒲云海,他暑假到学校来做什么?”
“海子看到蒲云海的手上拿着一把锯子。”
“难道是他在湛老师的后窗上做了手脚?”
“刚才,我们在您的宿舍看到了这把锯子。”李云帆掂了掂手上的锯子,“我们还在您的工具箱里面发现了这种螺丝钉,和湛老师后窗下面的螺丝钉的大小长短完全一样。”
记忆中的有些东西是要在一定的背景下才能慢慢复制出来的,看了下面的内容,诸位看客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李局长,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付主任,你想说什么?”
“幸亏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时间再长一些的话,我恐怕就记不得了。”
“付主任,您快说。”
“我平时睡觉是非常警觉的,只要有一点点动静,我就醒了,十一号的晚上,我和蒲云海在一起喝了酒——我喝了不少酒——头昏脑胀,对了,蒲云海一个劲地劝酒。酒是蒲云海从镇上买的,他还买了半只盐水鸭和一个猪耳朵。”
再警觉的人,只要喝了足够量的酒,“警觉”二字就无从谈起了。
难道蒲云海事先知道达明远四月十一号的夜里会到湛玉曼的宿舍去吗?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看,蒲云海请付主任喝酒是有预谋的。他请付主任喝酒应该有两个目的,第一,用酒麻醉付主任,为自己行事创造必要的条件,如果付主任不喝酒的话,那么,蒲云海就没法实施犯罪行为;第二,酒壮怂人胆,蒲云海也需要酒精给自己壮壮胆。
“要不是你们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敢情蒲云海请我喝酒是想让我睡的沉一点。”
“蒲云海以前经常请你喝酒吗?”
“这么说吧!蒲云海自从调到咱们南山小学来,就和我住在一起,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觉得有什么古怪。那天晚上,一两钟的时候,我让尿给憋醒了——往常,我都是在十二点钟和三四点钟的时候起来解手,那天夜里,我还到厕所去了一趟,迷迷糊糊地去,迷迷糊糊地回,摸到自己的床,倒头便睡。根本就不知道蒲云海在不在屋子里面。”
证据似乎越来越充分,所有的信息有往一块凑的感觉,不仅如此,这些证据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证据链。
郑峰和卞一鸣在窃窃低语。他们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方面,在和蒲云海再次交锋之前,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
海子是昨天晚上八点之九点之间遇害的,那么,在这个时间段里面,蒲云海在什么地方呢?
付主任是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蒲云海昨天晚上回石头寨去了。”
“蒲云海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是在吃晚饭之前。”
“什么时候回学校的呢?”
“回学校的时候,大概在——”付主任在极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