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没有的呢?”
“这就得问管立秋自己了,一般人是不会特别在意这件事情的。”
让李云帆和卞一鸣对管立秋特别感兴趣的不仅仅是他的黄军帽和五角星,而是管立秋特殊的家庭背景。张福清还真没有说错。管立秋的爷爷曾经干过挖坟掘墓的营生。
“那么,管家人有没有再干盗墓营生呢?”
“管立秋的父亲长年在外,到底在外面干什么?谁都不知道。”
“管家的经济情况怎么样?”
“从表面上看,管家的经济情况一般,但饺子里面有没有肉,不能只看褶子多少。乡亲们都知道,管家的家底还是比较厚实的。管家的成分是地主。解放前,管立秋的爷爷买了不少土地。管立秋他爹之所以长年在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刚解放那会儿,是怕工作队分他家的土地,所以,他一直在外面闯荡,很少回家,这些年是怕乡亲们斗地主,虽然管家的土地在解放初期就分给了乡亲们,但还是落下了一个地主的成分,这几年,地主富农的日子都不好过,大队民兵隔三差四把他们绑起来游村。”
“什么叫游村?”
“就是把他们带到各个生产队去批斗,现在不是兴这个吗?”
笔者在插队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情,把地富反坏右集中到一起,戴上高帽子,挂上木牌子,拖着他们到各个生产队去宣传教育群众。喊几句革命的口号,让一两个知识青年念上一段似是而非的批判文章,再让地富反坏右说几句“我有罪,我罪该万死。”众人在哄笑声中散去。
“管立秋家里花了不少钱,才在公社中心小学为他谋了一个代课教师的差事,可就是因为家庭成分,只干了一个学期,就回乡务农了。”
李云帆和卞一鸣感兴趣的远不止这些,孟队长还提到了一件事情,他说管立秋家曾经有过一些老古董,解放以后,工作队带着乡亲们的管家抄家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些老古董,孟队长的意思是,那些老古董很可能盗墓所得。
“那么,管立秋一直在生产队务农吗?”
“不错,管立秋一直在生产队务农,有时也到山上去打猎。”
“是到玉皇山和黑风岭、凤凰岭去打猎吗?”
“对。管立秋的两个叔叔是猎户,他们经常到山上去打猎,打到的东西集中在一起,拿到镇上和县城去卖。”
李云帆和卞一鸣觉得这个信息比较重要,如果管立秋的两个叔叔,包括管立秋本人,经常到凤凰岭去打猎,就有可能碰到姚虹桥和关景儒他们——就可能发现姚虹桥和关景儒等盗墓贼的秘密。
盗墓作为一种谋生手段,带有一定的历史传承性,如果不是时代和家族内部一些特殊的原因,这种谋生的手段是会作为衣钵被后代继承下来的,当然,盗墓毕竟是一个不体面的营生,所以,它的隐秘性很强,除了家族内部,外人是无从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