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恨之有?你说说看。”
“说来话长。”
“说吧!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听你说。”
“我——我们谢家待她不薄。”
“说具体一点。”
“你们应该知道,那夏老师虽然是一个老师,但是一个穷教书匠,公社每个月只给他几块钱,我爹没少接济夏家,我爹和夏家走得比较近,逢年过节,我们父子俩到夏家去,从来没有空过手,他家不管有什么事,咱家上的分子钱都是最高的。夏清莲的姐姐清荷结婚的时候,我爹上了五十块钱的份子,清莲的父母身体一直不好,我爹隔三差四到夏家堡去探望,每次都要丢下一些钱,特别是清莲他爹,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住院的钱也是我爹出的,要不然,清莲他爹早就不在人世了。”
“你们谢家对夏老师家这么好,应该是有目的的吧!”
“这我承认,你们想一想,要不是夏家觉得自己亏欠我们谢家,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呢?”
“你接着说。”
谢迎华所谓的“恨”恐怕不止这些。应该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我满心欢喜地把清莲娶进门,没有想到是一个水货。”
“水货?什么意思?”李云帆明知故问。
“清莲在嫁给我的时候,肚子里面已经有了娃。”
“你父母知道吗?”
谢迎华摇摇头:“我不说,他们如何知道呢!”
“你和父母不是说你们在结婚之前就在一起了吗?”
“这话不假,我们确实在结婚之前同房了,这——都怪我太性急,无意之中帮清莲遮掩了过去。”
“难道是夏清莲主动和你同房的。”
“是我沉不住气。后来才知道,清莲应该是半推半就。”
“半推半就,此话怎么讲?”
“一定是清莲发现自己身怀有孕,怕露馅,就和我在一起了。”
“你是根据什么认定清莲在和你结婚之前就已经怀孕了。”
“我可以瞒父母,但清莲瞒不了我,我娘只知道清莲害喜,但不知道我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只要我不说,父母没法知道。结婚之前,我和清莲只接触过一次——就一次。我虽然是一个男人,但对女人怀孕这档子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
“就这个问题,你和夏清莲交流过吗?”
“我问过她。”
“她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有说,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谢迎华欲言又止。
“你怎么不说了?”
“新婚之夜,她没有让我碰她,谁叫我喜欢她呢?我就忍着呗,我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可她一直不让我上床,如果我硬要上床的话,她就打地铺,无论我们怎么低声下气,她都不理我。”
“她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只是暂时的,你为什么不等耐着性子等一等呢?你们是三月二十二号结的婚,到二十七号,这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结婚之前,他只和我同过一次房,一个男人,结婚之后,老婆一直不让碰。谁能受得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都得让她气疯了。”
对于一个对婚后生活充满期待的男人,性得不到释放,压抑的太久,心理上扭曲和人格上的分裂是非常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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