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研究所下属的重大工程场址稳定性评价公司每年给省局上交五百万,研究所人员工资自筹,还负担省局职工食堂的全年开销。郜局长从省政府又要来一笔钱,一年一千万,而且逐年增拨。
徐局长制定的向地方政府要钱的规定没变,“目标责任制”的条款一条没减,依然提倡台长向地方要钱。但是郜局长明确表示,台站的钱不够,由省局全额拨付。
角省局出台一个奖励成绩突出台站的规定,被评为优秀台站的台长奖金是一万元、职工奖金是五千元。针对这这个优秀奖,郜局长说:“在古国局的业务评比成绩不好,一个大子都没有,优秀唯成绩论。”
省局决定给全系统的人员发放通讯费,柏台长召开台务会,商讨通讯费的发放办法,制定出发放标准的细则:每月,柏台长二百元;汪副台长一百五十元;钱科长一百四十元,特别说明钱想兼任出纳;乌科长一百二十元;杨光六十元,特别说明杨光负责岩层错动项目;其他人五十元。
在周一的例会上,杨光发现柏台长、汪副台长和钱科长穿的橘红色羽绒服与登山鞋是一个式样的,指了指三人的上衣说:“你们团购的吧?”钱想低头看看,“我还没发现啊,真是一样的。”柏台长盯看了钱想一眼,同时用笔杆敲了敲桌面。乌焦青说:“市局也有这套装备,省局也这套装备,是吧——,听说各单位成立了陷灾救援队,是吧——,都明白的,小杨。”
柏台长还没公布本台通讯费发放的细则,乌焦青就私下透漏给陈信刚,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全台人都知道了。陈信刚说:“告他!大家一起告他,把他整下去。”“对!”乌焦青续接陈信刚的话题,“不然,今后这样的事情没完没了,是吧——,都明白的。是吧——,朝阳。”刘朝阳说:“你妈X的,给点就行啊,你妈X的别告成一分钱都没有喽。”
杨光私下打了几个电话,了解这笔通讯费的发放情况,唯独本单位不按照郜局长的本意发放。省局最底层人员的标准为每月八十元。省内台站的发放标准是乱字当头,台长的区别太大,有一百的、一百五的、二百的、还有五百的。普通职工除了角亥台外,其它台站一律按照郜局长口头定下的八十元标准发放。
心里有了底,杨光把了解到的信息说与柏台长,“柏台长,其它台站的最低线是八十元。”“小杨,你是什么意思?”“柏台长,我觉得最低标准应该定在八十元,其它的我不干涉。”“要是我不呢?”“我现在就给人员处打电话反映我的个人意见。”杨光说完抄起电话,开始拨号,电话里响了一次接通的铃声就被挂断了,电话是被柏台长挂断的,“你别打了,让我考虑考虑。”
柏台长走了以后,很快又转了回来,问道:“咱们台站的发放标准,我还没有当众宣布,你是听谁说的?”杨光回答:“我亲耳听陈信刚说的,陈信刚是听乌焦青说的。柏台长,有个别人永远渴望你下台,你的结局越凄惨,个别人越高兴,你与他们的纠结没法子解开。你是明白人,何必得罪众人,众人反对你就是他们发难的契机,你不给他们留出缝隙,人家还要制造裂痕。别受身边人的鼓动或者胁迫,汪仁良这人并不坏,钱想不同,汪副台长受钱科长的影响太大。”“小杨,你别自以为是。”“柏台长,你可真固执。”
角亥台的上告信首先寄入省局,随后,其他台站的信件也接踵到达。省局立刻召开台长、处长的扩大会议,应对全省通讯费发放的乱象。郜局长在会议上生成口头决定:“每月的通讯费标准:处长、正处级台长与高工五百元,副处级台长、副处长与副高工二百元,科长与工程师以下一律是八十元。”
一个月后,在原标准上进行了一次调整,处长五百元,高工四百元,台长、副处长、副高工二百元,工程师、科长一百五十元,其它人员一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