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人?脚步如此匆忙,难不成是和这案子有关之人?
唐之在那脚步声靠近的一刹那,冲了出去就要动手,却发现眼前之人竟是阿藤。
“你怎么在这儿?”
阿藤退了一步:“你是谁?把我主人藏哪儿去了?”
唐之一把捏住了他的脸颊:“在你面前。”
“少来,我主人可不长你这样妩媚,像个小妖精似的。”
“那不然我还是把你收了吧,这不听话的手下不要也罢。”
见面前这陌生女子就要念咒,阿藤连忙退了一步:“等等!”
“不等。”
“啊?”
唐之手中的五芒神符引起了阿藤的注意,他连忙抓住了唐之握着神符的手:“这是我主人的东西。”
“好了好了别闹了,”唐之抽回了手,“为了方便在昌和城查是否有蜃留下的邪气,我易容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后颈处的易容痕迹。
“你没事?太好了!”阿藤又惊又喜,“可,我感觉到的灵力是月卿的。”
唐之点了点头:“我娘在我身上,这些回头再说,一起找找看,还有没有关于蜃的痕迹,还有,那几个老板娘还是没有音讯,那些官府的人竟然就不管了,实在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好。”
而她却没意识到,因为有人跟着阿藤找到了这里,看着门内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唐延和尧月、秋雨三人,回到了元明山,唐延到了赤封院,吩咐院众将此前幸存的那些小精怪放了出来。
“听着,我愿将赤封院腾出一些地方给你们生活,但,至于此前蜃被封印一事,虽本体已被制服,但仍有残余在外,若是你们想要安稳,便得出手帮我。”
而尧月和秋雨则在半山唐之的坟冢前站定,等着唐延过来。
“为何我们要来这儿?”秋雨问道。
尧月闭着双眼背对着坟冢,将手指放在了唇边:“嘘……”
等了片刻之后,尧月睁开了双眼,秋雨拔出了双刀,护在了她的身后。
“你察觉到了什么?”
秋雨警惕地扫视着附近:“有股邪气。”
尧月一挥拂尘,转过身去,那黑气冲向秋雨,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正准备四处逃窜之时,被尧月念咒禁锢并消了去。
“用蛊虫维生的身体,还是不太合适。”尧月轻轻拍了拍秋雨的肩,“虽说你眼下一般人无人能近身,但对看不见的东西,还是应付不了。另外,你的自愈比不上我那丫头,留在我身边会比较危险。”
秋雨忙说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便愿意留在前辈身边一天,若是我遭遇不测,前辈置我于不顾即可。其实,自夫人故去,我曾多次想随她一道离开,要不是见到小个子能活得如此洒脱,像个寻常人一样,她还总是鼓励我,我恐怕真的会变成行尸走肉。”
尧月叹了口气:“我不是嫌弃你,我也不是要置你于不顾,只是,你若是离开我,兴许会过得更好一些,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那样,穿穿漂亮衣服、种种菜、做做饭,过过悠闲日子……”
“跟前辈在一起的时候,这些我都做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秋雨垂下头,有些失落,“若前辈是嫌我碍事,那我便离开。”
尧月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我这嘴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心疼你,你瞧你身上那些伤,过了那么久了也没见恢复原样,我就怕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之前在翠泽园里见到你的时候还白白净净的,之后发生那么多事,你都跟个松果似的了。”
“不碍事,我已经死了,是不是个姑娘家已经不重要了,前辈不必担忧。”
正说着,小精怪朝这里来了,像是在张望着什么。
“其他人呢?”秋雨匆匆迎了上去问道。
“在这山上其他地方。”
尧月轻笑了下,唐延这一出,倒是有点意思,让它们当作“诱饵”,把剩下的残余邪气引出来。
小精怪来到尧月面前抬头对她说道:“唐院主让我传话给那个拿拂尘的女人。”
尧月看了看自己的拂尘,没好气道:“什么叫拿拂尘的女人?说个仙女也行啊。”
“城中交给你,城外交给他,这儿是院主庇佑的地方,定会除得干干净净,城里的丫头就交给你照顾了,院主估计得至少半月才能回城。”
说完它便蹦蹦跳跳地走了,尧月愣了愣:“给我站住!带话回去。”
“不听。”
尧月一挥拂尘,那小精怪又被拎了回来,浮在半空挣扎着。
她一字一句道:“自己的丫头,自己养,我都替他照顾了多久了。”
“没听见。”小精怪朝她做了个鬼脸。
“你还要不要命了?这么调皮?‘大魔王’不吃你,我吃。”
秋雨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谁能想到,看着不靠谱的“拿拂尘的女人”,却是蓬莱功力数一数二的圣姑。
另一边,唐之从贩卖的屋子寻到了老板娘的寝室,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女子的气息。
“胭脂铺的老板娘,过得竟如此朴素……”唐之嘀咕道。
阿藤跟了进来,扫了一眼里面的陈设:“上次我来过这儿,我以为是个下人的房间。”
“下人的房间怎么会有这些。”唐之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等等……文房四宝……”
她匆匆走到桌案前,扫视了一遍桌上的东西,果然,这摆放的位置和于府的一模一样,拿起桌上的毛笔,挂在了笔架之上。
“果然……”
阿藤被那突然动起来的床榻给吓了一跳,不禁夸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儿有机关的?”
唐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袖中抽出了五芒神符,用意念对阿藤传声道:“在外面等我,我去看看。”
阿藤点了点头,守在了门外。
唐之召出火焰朝着里面丢去,却发现了被吊在顶上的女子。
“阿藤,把她救下来。”
阿藤连忙唤出藤条将绑着女子的绳子割断,并拦腰接住了她,轻轻放在了屋里的床榻上。
唐之忙上前探了探鼻息,并摸了摸脉,蹙着眉收回了手。
“不行,已经死了……”
“会是谁?”
“不知,看来得让秦昱来查了……”
阿藤突然一下跃上房梁,一把将唐之拉了上来,小声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