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移,又是夜幕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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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楼”的后方,一座稍显低矮的庭院,隐有脂香飘浮的房间,身穿黑衣,头戴一黑一红鬼脸面具的夜承欢和凤苍穹并身而立。
“师傅,你来了。”房间之内,一个同样身穿黑衣,却是带着白色鬼脸面具的人影很快迎了出来,经过变声的嗓音尽管恭敬,还是听出了丝丝打趣的邪佞。
夜承欢对着这作得厉害的凤潇澈一阵无语,抬眼看到不远处举目可见的春色更是嘴角直勾,敢情,这厮就是“倚翠楼”的幕后老板,瞧瞧,这大本营,竟就设在了它的后院。
前后之间,几丈之隔,明面上看来,这里就是对不听话的新人用来驯服的“小黑屋”,外人就算怀疑,也认为理所当然,这个风流王爷,倒也藏得不浅。
三人在四处相通的房间之内一阵穿梭,悄无声息地没入一处地道,等眼前豁然开朗的时候,夜承欢面具下的眼睛陡然一亮,心底直叫咋舌。
奶奶的,这厮在这里到底用了多少夜明珠啊?竟然弄得有如白昼!
夜承欢妖娆的秋瞳四处打量,正中是一张铺着虎皮的躺椅,旁边用桃木所造漆成鲜艳的红色的方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琳琅的水果点心,左右各设两个下位,也都是同样的摆设。
三面的墙壁,嵌着用琉璃做成的烛台,硕大的夜明珠晶莹闪亮,地上则铺着奢华的兔毛地毯,如果忽略那一帮全部带着七彩鬼脸面具的手下,简直就是一地下宫殿!
“你们,到底是谁?”一个细碎的,只差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了夜承欢对这地洞的欣赏,等看到唯一没有夜明珠的那面墙上,气若游丝地被绑在铁桩之上的凤烨煜时,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三哥,下手还真“狠”呢,竟然已被打得体无完肤!
“小子,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老夫‘鬼煞双绝’,还想吃点苦头不成?”
夜承欢衣袍一甩,就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正中的躺椅上,凤苍穹和凤潇澈眼角一抽,倒是没有异议地充当了黑白无常两大护法,坐在左右的下位。
“你们想干什么?”凤烨煜眸底已然带着惧意,一股冷意,从脚心一路上升。
母后和太子哥哥,都没来救他吗?楼主,只怕也会放弃一个被抓的手下吧?犹记得,他加入“无影楼”为自己谋得一番背后势力之时,楼规第一条,从不留无用之人!
嗯?这厮害怕了?
“说,‘无影楼’的楼主是谁?老巢在哪里?”夜承欢见他的心理防线已被摧毁,起身走近了他,面具之下的眸底蓦然射出冰冷的精光,逼视着凤烨煜的眼睛。
“不知道。”被催眠了的凤烨煜,吐出下意识的回答。
还真是只小虾米?
夜承欢一阵诡异,但也不算出乎意料,种种迹象表明,这“无影楼”的楼主,不是太子就是凤墨白,要不然,那太子为何会为了一封休书失去杀凤苍穹最好的机会?
就算他再变态,太子若想要她,定是直接抓去折磨了事,又怎么会费尽心机弄这一出,她敢断定,凤墨白和太子,不是主从就是合谋,两人之间,怕是有着什么秘密协定。
瞧瞧,连九皇子都不知道此等机密,这狐狸尾巴,又岂是一点点深?
想到先前养心殿外再次前来辞行的凤墨白,夜承欢心底就是一阵作呕,那添堵的厮,竟然说什么族主病重,他借口尽孝取消了选妃,难不成,他还没放弃娶她的心吗?
还“深情”够可以的!
“那,你做过些什么坏事?让别人买凶杀你?”夜承欢秋瞳一转,就开始算凤潇澈被人打和而后双双被困的新仇旧恨。
“我假扮过‘九幽圣手’……打烂过七哥的脸……放水淹过地道……”凤烨煜一件一件的说着,带着白色鬼脸面具的凤潇澈,已然气得双手握成了拳,凤苍穹的眸底,也流动着幽幽的暗流。
好,很好,看来,小虾米也有变成“大鱼”的时候!
夜承欢眸底就隐有得意,你奶奶的太子,不是要证据吗?老娘给你一个个的拿出来!
“小子,你怕死吗?想不想人来救你?老夫最近手头紧,拿你换点银子如何?”
夜承欢调开视线,撤掉了催眠,对着恢复清明,又隐有迷茫的凤烨煜一声冷喝,重新坐回主位,对按捺不住的凤潇澈使了一个眼色。
你个丫的,沉不住气干吗?你想报仇,有让你动手的时候!
“什么条件?”凤烨煜也不是傻瓜,他心底既有怀疑是四哥搞的鬼,当然不肯轻易落下把柄。
夜承欢状似思索,忽而手指在椅背上一敲,“这样好了,写出你的名字,老夫自会找到你的家人……”
“好。”凤烨煜心底就燃起一丝希望,只要他们敢去,母后他们,就总会找到蛛丝马迹,总比在这里悄然被困死为好。
有人递上了笔墨,夜承欢对着纸张之上的三个大字笑得异常的诡异,这才对着凤潇澈一个挥手,“徒儿,去吧,为师让你练练手。”
凤潇澈嘴角再次一抽,但却闪身上前,拿起一根足有碗口粗的鞭子,用力抽了上去。
石洞之内,很快响起凤烨煜忍耐不住的叫喊声,而夜承欢,则在那张大纸之上的空白之处,龙飞凤舞……
不久,一张自认的“罪状”出现在眼前,夜承欢眯着眼,笑得很是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