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中,夜承欢又气又恼,但却口不能言,就那样恶狠狠的盯着凤墨白,妖娆的冰冷,让这满室的热气,结上一层淡淡的薄霜。
“欢儿,愿意嫁给本少主吗?只要你点头,本少主可以给他解药!”
凤墨白伸手解开她的哑穴,口舌一得到自由,夜承欢迫不及待地张嘴怒骂,“凤白目,我告诉你,他疯了,我照顾他一辈子,他脏了,只是身体脏,他的人,他的心,永远都比你干净!”
呸,你个恶心的白目,一个你不愿碰的“残花败柳”,硬要娶来,到底为的什么?
“来人,伺候夫人更衣。”凤墨白似被她的忠贞不渝给气到,绝代风华的五官在雾气之后越发朦胧,忽而转身走了出去,拿走了她手中的小镜子。
不拿这鬼东东来蒙人了?
夜承欢就不屑地勾起了唇角,管它是真是假,他反正是要强娶她的,若凤苍穹真在他手上,绝没有放过的道理。
胸中阴霾似是一扫而空,夜承欢移出浴桶,看到桌上的衣衫皱起了眉头,那是一套大红鲜艳的七彩飞凤衫,上等的布料,精致的做工,喜庆的颜色,都在说明一个事实,也许,这就是今晚的新娘装。
“给我换一套,不穿。”夜承欢一个伸手没有够到,妖娆的秋瞳冰冷地射向那两个侍女。
“若要本少主来动手,你可以不穿。”凤墨白却似真的长了第三只眼,寒凉的声音蓦然从外间传来,带着透骨的凉意。
你个丫的死白目,若让姑奶奶得了手,看我不把你整得叫爹喊娘!
夜承欢无声地在心底吐出一句低咒,由着那两人帮她换上衣衫,才一走出去,凤墨白已然飞身而起,带着她几个起落向一处阴暗之地掠去。
嗯,这厮带她去干什么?
一丝丝的凉意,似从空气中传来,慢慢地越来越近,等夜承欢看清楚时,他们落在一处寒气直冒的深潭前,最先入目的,是浑身是血几近昏迷的商伯。
他的身后,站着一干被绳索捆成一堆的手下,足足有二百人,正是她和凤苍穹带来的手下。
“商六,你上次私逃出族,已是重罪,今日又带外人进族,让凤族子弟死伤无数,按族规,今日当火浸寒潭,其他私闯者,也需入浸寒潭,行刑!”
一个同样身穿黄色衣衫的大汉站在寒潭边,他的身后,是一帮人数众多的黄衫手下,让夜承欢明白,穿这色衣衫的人,怕是类似于凤阡陌的身份,是执行长老们命令的狗腿子。
一个火堆,很快被架了起来,夜承欢出离愤怒地瞪着身旁的凤墨白,你娘的,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欢儿,答应嫁给我吗?商六可是你娘亲自小的长随,还有,你不是说过,凡是你苍王府的一员,就是你的家人吗?现在,忍心让这么多的人,为你送命吗?”
凤墨白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紧搂着她的手传来温热的体温,却带给夜承欢彻骨的寒冷。
狠,算你狠!
“我不嫁你不是也要娶吗?为何又一定要我同意?”
夜承欢吐出一声嗤笑,你都准备强娶了,难道还想营造相亲相爱的假象,又叫她写休书不成?
“你写下休书,本少主才娶的光明正大!”
凤墨白眸中就似溢出隐隐的光亮,在这有些阴森的光线中,那些无暇的俊脸,似集中了所有的光亮般耀人,看得夜承欢心下一阵作呕。
什么叫狼子野心,她今日才叫真正的见识!
看到他的人,无不认为是温润而卓而不凡的男子,又怎么会看到他的血管之内,流的全是黑不可及的血液呢!
“见过进勾栏院不掏银子的,没见过不掏家伙的,别在这里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姑奶奶看着恶心!”
夜承欢越发的不屑,这人,做什么都是有所图谋的,他既想要光明正大,她就偏不满足他!
休书,有那么容易写吗?写了,依他凤族这等厉害的身手,如此易守难攻的位置,就算他放凤苍穹生还,只怕倾尽整个凤凰王朝的兵马,也难以再公开把她抢回去!
空气中,隐隐似有低低的笑意,凤墨白几乎立刻就站了起来,“什么人?”
嗯?凤苍穹躲在暗处?
夜承欢直觉欢欣不已,这帮人里面并没有凤苍穹,他是真被凤墨白下了药和女人大战还是这人就是他?
不远处的屋顶,蓦然一抹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几个快速的翻跃间,有如在空中划过一颗流星。
好高的身手!那人是谁?
夜承欢看得一阵眼花,身边的凤墨白,俊颜一阵冷凝,忽而,对着正准备架着商伯放上火堆的手下清冷下令,“且慢!族主仙逝,本不该再添鬼魂,全部打入天牢,容后再行发落!”
呵,这厮被人威胁了不成?
夜承欢暗笑不已,原来,凤墨白在凤族,也并不是一手遮天的,那她的胜算,就又多了几分!
等着吧,臭白目,你既不敢让我死,姑奶奶就一定会扳回局面!
此时的凤苍穹,一身是血地闯进凤墨白的庭院,当看到内室中夜承欢换下的粗布衣衫时,眉梢拧成了线。
他的双儿,又被掳到哪去了?
空气中,忽地一道暗流浮动,他正欲闪避,来人却对他一阵传音入密,凤苍穹一脸的惊喜,在天二带领的人闯进来时,快速地跃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