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族中之人流尽鲜血,费尽心机把我送出死亡之海,交待我成年之后来找凤族的‘雨长老’一脉,说是当年的祖先假意忠心于圣女而存留下来的,这,算不算是证据?”
凰枭看着倒在地上的雨长老,眸底闪过一丝痛恨,都是他,害死了他的芸儿啊!
“啊……”凤族之人,全都惊得不行,想不到,这雨长老,竟祖祖辈辈在凤族潜伏了如此之久!
“凰枭,你休得乱言,吾等世代忠心,人人皆可作证!”雨长老被揭穿,心底的阴狠,就如岩浆般爆发,看着凰枭的眼,满满皆是杀意。
“忠心?忠心你杀掉天二和他的孩子做什么?不就是怕暴露他们身上的胎记吗?天二,应该就是你的孩子吧?你甚至,当年还生过一个女儿,给族主当了成人礼的侍妾,对不对?”
凰枭继续指控,本就长得有若仙人,一脸的正义凛然让他看来更是黑眸灼灼,眸底那份压抑不住的怒意,晶莹的冰冷,竟似穿透了火光。
嗯?族主的侍妾?
那不是凤墨白的娘亲吗?
那这么说,凤墨白也有一半凰族的血脉?
夜承欢惊悚地看着似是一脸平静的凤墨白,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微滞的呼吸,心底终于是明白,他为何不杀天二了。
原来,竟是他的舅舅!
怪不得,地道之内,这雨长老会杀了天二,还连天二的孩子都不放过,就是为了不暴露出凤墨白的身份!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凤墨白,竟会因念及亲情而阴沟里翻了船!
所有的人,包括风长老在内,都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凤墨白身上流着凰族的血,他们竟然还让他当上了凤族的族主!
“二长老,怎么不说话了?”夜承欢笑得很是妖娆,凤族和凰族共同居住,世世代代下来,又有谁真能准确地区分出谁是谁的血脉,唯一的依据,就是身上的凤凰胎记。
有胎记之人,不管男女,就可进入神殿修习“凤缘九天”,这是千万年以来,凤族和凰族得以延续血脉的根据。
“凰枭,你血口喷人!族主身上根本就没有胎记,这事大家都知道!”雨长老更为的惊慌,这凰枭,又为何探知了他这么多的秘密?
“没有?哈哈……你当人人都如此好骗吗?凰族为了复兴,选出天赋异禀之人,每代男儿,一生下来就会被浸入寒潭,我凰枭有幸不死,即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族主,不也是一个月就被扔了下去吗?他为何能活着出来,就没人怀疑过吗?”
凰枭笑得极其的凛然,浓如寒月的剑眉写满了浓浓的讽刺,“雨长老,当年你被我震断了经脉,是谁救了你的?十五年,你又藏在哪里?你不就躲在族主的身边,当了他的长随阿离吗?”
话落,凰枭猛然飞至“商字号”的队伍前,扯下阿离脸上的一层假皮后,目露灼灼地挑高了眉。
很多事,他本也是不确定的,但今日,他忽而看出了玄机。
十五年来,他以防万一,寻遍了神殿之内各个角落,都没看到雨长老的踪迹,而三年之后,身为少主的凤墨白身边,那个打小的长随,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十三岁的孩子,他当时隐有怀疑,但由于不好暴露,他也一直只是躲在暗处。
可今日,他一揭开天二假死之谜,就有人痛下杀手,他忽而明白,那定是凤墨白亲信之人!
既对神殿如此之熟悉,又自甘躲在族主身边,唯一的解释,是凤墨白也是凰族之人!
天二是他的孩子,是当年芸儿死时知道的,女儿的事,他是一念之中想到的,如今看来,倒是没猜错!
呵,雨长老竟然是阿离?
夜承欢也好笑地挑高了眉梢,也是,从进族后就没见过阿离,难怪,他会对神殿如此之熟悉。
奶奶的,这异世的人,一个比一个会忍,外公躲在外甥的身边做长随,这事,怎么听怎么好笑!
“阿离也是假的……”
“族主是不是凰族之人啊……”凤族的人马,有不少人发出低低的议论。
“想不到,筹谋多年,竟被你一外人识破,风长老,此事与族主无关,他全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和天二野心太大!”
雨长老见除眼中钉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由眼底一片狠厉,悄然地看了凤墨白一眼后,咬牙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有圣女,也还是有机会一统天下的!
祖祖辈辈的野心,他,从来就没忘记过!
本以为,扶植凤墨白这个千年难遇天赋异禀的凰族继承人登上族位,娶得圣女后合并凰族,再加上早已拉拢的势力和暗地里的人手,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今日,却栽在这个凰枭的手上!
“无关?雨长老,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小主呢?族主不知情,会把小主抓了好登族位吗?他不知情,你一个小小的长随,有能力调动那么多人手,在凤凰村阻我们上山还抓了三国太子吗?”
夜承欢冷笑着接过了腔,讥俏的目光扫过依旧沉稳的凤墨白,这厮修炼的程度,就不是一般的深!
大势已去,就弃卒保车,想要留住最后的势力吗?
“墨儿,让我看看你的后背,如何?”风长老一阵长须直颤,慈目中隐有哀痛,这个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真会背地里做了如此之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