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王,就是她,是苍王妃指使画眉那个丫环给我的舞儿下毒的,我可怜的舞儿,她以后可要怎么活啊?”
二夫人见此事就这么揭过,心中一慌,率先指控,言语间尽是泪意,已然伤心到了极点,看向苍王的眼神隐有愤恨。
他当众揭开舞儿的丑事,让流言传入市井之中,这舞儿往后,光是口水就能把她淹死。
凤苍穹凤眸泛出丝丝讥俏,不屑地转过了视线,抓起夜承欢的手,却无意中碰到了她手上的手镯。
“你娘亲的?”他低低地询问出声,她是在那里找到了她娘亲的遗物吗?要不为何再次流泪?
“嗯。”夜承欢抽回了手,这人要不要这么不长记性,早上才接好骨,这下又犯贱了。
两人短暂的“调情”被一干带上来的下人所打断,画眉看到在坐的大夫人时,眸底隐有复杂。
夜承欢定眼看她,地牢中的潮气并未影响她眉宇间的灵气,仍旧清如汪泉。
“底下何人,说,是不是苍王妃指使你给六小姐下毒?”凤阡陌断然一声冷喝。
“奴婢画眉,是大夫人的贴身丫环,并无人指使奴婢,是大厨房的冬儿叫奴婢代送晚膳……”
画眉依旧沉稳,还是那套对着夜南天的说辞,灵动的眸间未见一丝慌乱。
“带冬儿上来。”凤阡陌又是一声冷喝,夜南天低弱了声音,“陌王,冬儿不见了,找遍全府,都未曾找到人。”
“陌王,她这是杀冬儿灭口,叫人死无对证啊!”二夫人再次急急地出声,只要冬儿已死,她夜承欢,怎么也别想摆脱这个罪名。
“二娘,本王妃警告你,当着八王爷的面,牙齿可别漏了风,狗急跳墙也不带你这样急的。”
夜承欢陡然一声嗤笑,悠闲地抚了抚自己的手指,骨节发出“喀吱”作响的声音,听得一干下人和二夫人眼跳心惊。
面具男子一进门就似要睡着了,这时也阴阴地吐出一句,“当老夫的手下是死人不成?没有证据,谁也别乱打断,要不是老夫定下门规‘三不杀’,光凭这张聒噪的嘴,老夫也要送你上西天!”
呵,这个男人,倒是个现世报,她骂他的话,原封不动地都推到别人身上去了,这“嫁祸于人”的本事,倒也了得。
夜承欢再次诡异了一番,此人是友非敌,心中的猜想似乎越来越接近真实的答案。
凤阡陌见此事牵扯到了大夫人,眉宇间就多了几分深思,这夜承欢,怎么也不可能指使动大夫人身边的人,此事,定有蹊跷。
他威严的冷眼直直地射向二夫人,“本官办案,不得多言。”
二夫人讷讷地垂了头,心中却是有些恼恨,这姐姐怎么弄的,竟让皇上派了八王爷这个“一根筋”来。
“画眉,你说无人指使,是不是你与六小姐有仇,伺机暗中下毒?”凤阡陌不想冤枉人,但也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说谎。
“奴婢没有,还请大人明察。”画眉低着头,声音未见慌张。
“来人,杖责二十,看她有没有说实话?”凤阡陌拿出一向的审案手段,夜承欢嗤笑着摇头,但也未曾阻止。
这画眉身上的疑点,她也想看个清楚。
官差很快上前,画眉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血肉模糊地带了上来,额头上冷汗直冒,低低的痛呼被她强忍在贝齿间,倒也未叫得死去活来。
嗯,还是个硬骨头,夜承欢眸中隐约有了赞赏,秋瞳闪过大夫人神色未变的脸,心中一声微叹。
这大夫人,到底和二夫人有何等之仇,竟然借了她的手来给夜君舞推波助澜。
画眉挨了打,还是未曾认罪,凤阡陌眉梢拧成了线,“二夫人,可还有何证据可呈?”
二夫人见陷害不成画眉,心中着急,脑中一转,“那就是苍王妃自己下的,她不想让舞儿嫁给苍王,这才下毒的!”
“苍王妃,你可有何为自己辩解的?”凤阡陌凝眉看向夜承欢,接收到四哥不悦的眼神倒也不曾退缩。
“噢,本王妃自己下的,谁看见了?在哪里下的?”
夜承欢懒懒地应了一声,随意地翘了个二郎腿,慵懒而又嚣张。
这个愚蠢的女人,还真是狗急跳墙了。
就这么急着给她定罪吗?那她,要不要让她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亲手给自己的女儿下毒呢?
凤阡陌眼角一抽,倒也顺着她的话意开始审问一干下人,结果都是纷纷摇头。
夜承欢看了一眼猛使眼色却指使不动下人说谎的二夫人一眼,唇角勾出一丝冷笑,“八王爷,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再逼供,看本王妃是不是同时收买了这么多下人?”
“来人,护卫打二十,丫环十个大板。”凤阡陌左右看看,凛然下令,可等所有的人打完,也都无人招供。
夜承欢就笑得很欢,这些个下人,对原主人没一个同情的,落井下石的事没少干,今日也算是借着凤阡陌的手一网打尽。
“二夫人,苍王妃下毒之事,经本官查证,并无据可寻,如若是有人存心诬陷,本官自当据实以报,还苍王妃一个公道。”
凤阡陌幽寒的冷眼直射二夫人,他最痛恨的,就是报假案之人。
“陌王,那就是苍王妃指使冬儿下的,还杀了她灭口。”二夫人又急又愤,也只能咬着这条最后的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