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听了隐患,才知道乐观的早了,他想了一下,道:“琴儿,依我看,最大的隐患反而是在押的一万人犯,那些人犯的存在,会让很多敌对势力有了勇气和指望,必须得先处置了才好。”
“妾身也知道人犯的隐患很大,也牵制了很大的忠诚军力用于看管,可是不能杀下去了,也不敢押去了外面做苦力。”辛琴儿柔声回应。
陆七点头,他知道杀戮的多了,只会造成了屠夫恶名,会引起了让人恐惧和厌恶的后果,想要获得了正常的统治形势,必须要树立所谓的德治,上天有好生之德,那是人心所向的悲悯善念。
想了一下,陆七说道:“耗养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不如有条件的放了出去,只要愿意投降的,就放了。”
“放了?那会有后患的,而且那些人就是不愿服罪归管,才一直的关押,也许是知道我们不能再杀,所以才有所恃的不肯了投降。”辛琴儿摇头说道。
陆七笑了,淡然道:“如果有了比死还可怕的后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够死撑了下去。”
辛琴儿一怔看了陆七,陆七又浅笑道:“故土难离,可以告诉了那些人犯,不愿投降的,我们不能长久的用稻米养着,会送他们去了燕国谋生。”
啊!辛琴儿意外失声,陆七笑了,淡然道:“这招很阴损,你直接就传告,是我这个主上的决策。”
“不不,妾身可以的。”辛琴儿忙回应道。
陆七淡笑看了辛琴儿,忽微摇下头,说道:“琴儿,我说句话,你不要多心,你是女人,天然就不易让了男人心服,尤其是军心的敬服。”
辛琴儿一怔,点头轻语:“老爷说的是事实,妾身明白的。”
“既然你明白,那你发出的军令,是以什么名义发出的?是中府使吗?”陆七平和问道。
辛琴儿一怔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轻语:“是中府使令,是妾身做的错了。”
陆七温和道:“不是你的错,是你担心连累了我,所以只敢用了公主府的名义行事。”
辛琴儿美目柔和的看了陆七,轻语道:“老爷有别的行事方法吗?”
陆七笑了,平和道:“我既然来了,那就得做些什么,以后苏州的军政要分离开,凡属军务,皆以我的名义发令,政令还是中府使。”
辛琴儿迟疑一下,轻语道:“老爷日后不离苏州吗?”
“我当然得离开,不过人离名不离,我的意思是,另立了军府为苏州统帅,我挂个将军之名,由你暗中用我的名义发令,不过我的陆天风大名,可是不能公布的,只能是什么将军名号。”陆七淡笑说道。
辛琴儿恍然点头,陆七又笑道:“我记得武散官中,有两个与勋封开国侯平齐的散官阶,名归德将军和云麾将军,都是仅次于大将军的三品官阶,以后就建立归德军府。”
辛琴儿点头,浅笑道:“妾身明白了,日后就是归德军府发令掌军。”
陆七笑了,又神情有了些古怪,淡笑道:“归德归德,看来我要以德服人才是,那一万人犯,应该以募军的形式接受投降,就建立一个归德军,只要成了军人,若是还敢了明归暗逆,那就只能是军法处置了。”
辛琴儿娇容凝重点头,她明白陆七的话义,军队内部的军法杀戮,那就不会轻易形成了恶名,而滥杀平民,就会造成了暴虐的屠夫名声,只要那些人犯是愿意应募成兵,那就失去了民的保护层,她想事情,与陆七的切入点不同,陆七最擅长用军事的关联解决事情,而辛琴儿最喜欢用商业和政权手段解决事情。
“琴儿,在吴县只建立一个归德军府,容易引火烧身,让张洪波在东海县也建立一个云麾军府,名义上统帅苏州之军,实则只节制东海县的所有军力。”陆七又说道。
辛琴儿一怔,担忧道:“老爷,我们对张洪波,不应该过于的信任,在东海县的军力,如今已达五万了。”
陆七摇头笑了,平和道:“琴儿,不说我是张洪波的救命恩人,就是时下,我们必须要信任和倚重了张洪波,张洪波是我们应付唐国朝廷的挡箭牌,更是借以威慑降卒的中坚力量。”
辛琴儿听了默然,陆七又道:“琴儿,你应该知道,节制之权和直属之权是大不同的,节制之权只是指挥调度的军权,张洪波有了节制之权,他可以调动军力,但他没有权力任免将官,也没有干涉每一军内务的权力,而任免将官的权力是归德军府所有,是为王权,而云麾军府拥有的节制之权,是为帅权。”
辛琴儿一怔看了陆七,陆七又淡笑道:“两大军府的建立,归德军府为王权,掌军队的任官,赏功,乃至军力的调整。而云麾军府只能够拥有节制之权,是为帅权。琴儿,你应该让将官们明白,张洪波是大元帅,而我是主上,是真正给养了军队的王。”
辛琴儿若有所思,点头道:“妾身明白了,就算给了张洪波节制之权,但根本的掌军之权却是在了归德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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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点头,道:“给予了张洪波苏州军节制之权,一是能够迷惑了唐国朝廷,二是张洪波拥有了节制之权,就成为了诸军之帅,不但能够及时的应变战事,而且诸军有了个顶头上司,在心理上就会生了惮忌,因为每一军的军力,都不足以自大的与张洪波叫嚣,人心难齐,各军之帅在处于双管的情形下,就会陷入被动的不敢起了反心,而各军的独立内务,又让张洪波无法真正的掌控了各军。”
辛琴儿点头,道:“妾身明白了。”
陆七笑了,道:“有张洪波为诸军之帅,那诸军的心理就不会别扭的认为,是屈于了女人之下,而我身为王,就是不直接掌军的离开了,也一样会是掌控了苏州军。”
辛琴儿点头,柔声道:“在治军上,还是老爷通明,妾身一直的只是担心,将官们会坐大的造反。”
陆七平和道:“你我各有所长,我对于治政和民生,却是浅薄的很,琴儿,你就是我的宰相。”
辛琴儿一怔,摇头道:“妾身是女人,那能够做什么宰相。”
陆七笑了,平和道:“大唐有则天皇帝,我若是称帝立国,为什么就不能用女人做了宰相,琴儿,我称帝之日,你就是帝国的第一任宰相。”
辛琴儿愕然看了陆七,忽摇头道:“不,妾身是你的女人,日后应该安于后宫的。”
陆七摇头,道:“我若是皇帝了,那一切就是我说了算的,第一任宰相,肯定是你了,你白日主政,夜晚去服侍了我和韵儿。”
辛琴儿扭头看向了厅外,娇容有些茫然,陆七给予她的承诺,让她有种做梦的感觉,女人为宰相,那是非常的逆天之事,只怕会惹来了数不清的诟病。
“琴儿,不要纠结了,我们还是顾了眼前吧。”陆七笑说的提醒辛琴儿。
辛琴儿蓦然回神,略为羞涩的含蓄一笑,柔声道:“老爷想先做什么?”
“我去对付了人犯,你给我弄件帅甲,三百甲卫。而建立军府之事,你立刻急办,之后传告诸军。”陆七回答道。
辛琴儿点头,陆七又道:“等两大军府建立后,你知会张洪波对调东海县以外军队,轮换去船坞做工,一是造成张洪波能够调军的事实,二是树立起张洪波大帅的威信,转移诸军对于你的注意。”
辛琴儿点头应承,柔声道:“妾身这就去制印,信王府有现成的帅印,改造一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