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缥缈五百里,漫漫连山苍黛。奇松多情悄探身,飞泉入幽谷,怪石染青苔。
空见轩辕飞升地,莲花峰顶盼君来。晨曦正浓照光明,款步上悬桥,逍遥九天外。
-------《临江仙·黄山》
在重的生命中,爱情和理想冲突时,他一直能当机立断。理想是第一位的,没有理想和事业,爱情等于零。
当今社会虽不在讲什么门当户对,但是没有基础的爱情只是美丽的气泡,很容易破碎。
重也经常陷入彷徨,理想是个问号,爱情更是非你我所能臆断。等待是一种心境,是一种安稳的萌动的情丝。顺其自然是一种超脱,是惊涛骇浪之后的平静。
道理是透明的,临局者总没有旁观者清。人生中的许多事是难以预料,捉摸不定的。
重每天三点一线地徘徊在教室,宿舍和图书馆之间。虽然显得重复枯燥,但却使重沐浴着宁静的空气。
又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微微的冷风中夹杂着尘沙。冬日的太阳依旧透露着丝丝的温暖。缘分产生于你我不经意之间,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重寻觅了许久,也没有选中一本中意的图书。书馆中的寂静,洋溢着书香。间或听到翻书的声音,时间就在寂静里蠕动。能聆听到砰砰的心跳声,带着些许的激动与窒息。也许是因为重心底的沉闷,抑或是因为寒冷的空间欲冰封跳动的心,也可能是因为心的火热与天气的凄凉在纠缠。
重在恍惚中,一本叫做《挪威森林》的小说映入眼帘。就在摸到那本书的刹那,另一只纤长的手也伸过来,无意的接触,温馨与酸涩涌上心头。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地表达着歉意。四目相对的瞬间,呼吸变得急促,眼神突然慌乱,两颗年轻的心在激烈地碰撞。
重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对方:一个高个子女生,映入眼帘,那双大眼睛闪烁着,带着几分热情与羞涩。重被眼神俘获,一时不知所措,一抹红云浮上脸颊。
重强抑着心跳,深吸口气,吞吞吐吐地道:“你…………你……先先……看吧!”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止。
缘起于偶然之间,一见钟情。在现代社会中,也很时髦。在重的眼中,那个女孩算不上漂亮,但有一种气质吸引着他。高高的个子,白底蓝印花长裙,如瀑的披肩长发,闪亮的眸子,在刘海间隐约可见。
女孩声音柔柔沙沙地笑道:“那太不好意思了。”女孩并起双脚,裙摆还在飘动,歪着头,纤细的手臂轻抬,摆着手。
重一副窘相,低声道:“没没,没什么。” WWW● t tkan● C○
女孩看出重的尴尬,就亲切地自我介绍道:“我叫玲,是九九级中文系二班的。你好你好,请多关照。介绍一下你吧!”
“我,我也是中文系的,一班。真巧。我叫重。”重心中有几分欣喜,因为一二班公共课要一起上的,也就有机会和女孩接触了。
只见玲双手抱拳,举到脸的一侧道:“太好啦,一回生二回熟,做个朋友吧!”
重看着她这个举动,与她的年龄不符,更与她的身高不搭调,但洋溢的那种青春的热情,着实让重吃惊不小。
说实话,重被玲的热力袭击得不知所措,头昏昏地,连忙答道:“好好,有什么困难包在我身上。”
玲看重捶着胸膛的肯定劲儿,扑哧一声笑道:“好端端地我哪来的困难,没事就不能找你呀?你叫重,是不是困难重重呀?”
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什么冒出那么一句老土的话,其实不是心之所想,是未经斧凿的真情流露。
重苦笑道:“好好,随时,随时恭候。”
玲笑得仰着头,道:“你可真有意思,怎么像个老学究。”
重站在那里,不愿移动,害怕一动,这份美好与温馨就跑掉了。很多事都是机缘巧合,偶尔早起几分钟,可能遇到多年未逢的老友。偶尔出趟远门,可能邂逅久别的同窗。有时候,也恰恰因为你刻意的改变,或一时疏忽,也会错过那守候的姻缘。
玲是个玉树临风的女孩,像修竹,似白杨,给人一种亭亭玉立的感觉。每天多了一分期待,多了一分享受,多一分迷醉。
不管是追求新鲜,还是不由自主。重的感情会在不经意间被触动,尤其是自己所欣赏的女孩。那是一种圣洁的无私的情感,也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会那么善感。
青春的日子,永远不会是单调的颜色,更不会是缺少激情。有爱的青春,更是永恒。可能到了你行将就木的那一刻,到了你两鬓斑白满脸皱纹时,还在清晰地回味。青春的爱情,如陈年的老酒,还会让人为之泪垂。
玲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入重的心灵,每天重的日记里增加了许多爱情诗篇。弗洛伊德说,艺术的创作源于情感的驱使。听着有些不解或是不合理,细细想来,也颇有道理。
爱的萌动,源于生理的成熟。不管是男孩脸颊长出些许的胡须,喉结骤然突起,还是女孩脸颊泛起红晕,胸部开始隆起。此时,人类就开始对异性有吸引力。男孩的英俊潇洒,阳刚之气;女孩的多愁善感,阴柔之态。这些都会唤起异性的渴望。
爱情本该是纯真的,不是建立在物质之上的,是纯精神上的心理上的需要。彼此能听懂对方的心声,也就是红颜知己。这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但寻找爱情的路还很漫长,事在人为。
重的爱情,还只是稚嫩的状态,爱得盲目,爱得理想。或许只是一种美丽的吸引。美丽表现在多方面,不同的女孩有不同的美丽。人生中品味到苦辣酸甜,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的口味。能让重心动的女孩是多种多样,但他也不是神瑛侍者贾宝玉,想爱尽全天下的女人。温柔贤惠的,可以享受如诗的人生;活泼大方的,可以体验冒险与乐趣;美丽清纯的,如品一盏佳酿,令人迷醉;泼辣狂野的,如饮一杯烈酒,让人欲罢不能……
玲是美丽清纯的类型,还有几分弱不禁风的娇羞,线条明晰的骨架,凹凸有致的身材,这令重无限痴迷。其实一米七五的个子与他的性格不很相称。恰恰是这种不相称,才激起重的猎奇心理。那是一种荒诞离奇的魅力,细细想来,她简直是自由女神的化身。难以想象,她不就是集美貌,身材,气质于一身的精灵,富有杀伤力的精灵吗!
清凉的风,吹动着孤独的心弦。曾经的烦恼与忧愁,在风中游荡。清晨的微光,虽有些刺眼,但温暖已洒向大地,在初冬的季节里,人们没有察觉。
人最需要爱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漂泊在异乡,如同一根蓬草在空中飘荡,重好想找个地方停靠。曾经的遗憾,有如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依旧滴着血……
温暖的瞬间,渴望的永恒。越是残缺的人,越是渴望完美。
玲在无意间,给重施了魔法。重被一只奇怪的手牵引着,魂不守舍。
每天多了一分希望,生活也多了色彩。幻想着与玲携手在宁静的郊外漫步,倾听小虫的低语。
重的爱情,只隔了一层薄膜,稍一碰触,就会如火山一样地喷发。而时机是爱情燃烧的催化剂。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重早早地赶到阶梯教室内。望着窗外,狂风吹袭着光秃的树枝,发出凄厉的嗡鸣,雀儿飞起又落下,翻动的羽毛,弥漫着凉意。天边的流云,随风疾行。看着看着,自己幻作一枚秋叶,在冷风中颤栗……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重这才收回思绪,只见一位女生抱着两本厚厚的书,轻擦着桌子,挨着重坐下。她披散着头发,看不清面庞。重坐的是最后一排,环顾四周,攒动的人影,就像黑色的蚁群。教室里坐得满满的,如同超载了的汽车,随时会有人被挤出车窗似的。
“看什么呢,小虫虫。”
重猛一回头,只见女孩轻掠了一下长发,他惊呆了。
“不认识啦,小虫子?”玲呵呵笑着调侃道。
重顿时怔住,迷醉,渴望,就像烈火在腹中燃烧,瞬间就会喷薄而出。
重盯着玲的眼睛嗔道:“你可真厉害,什么小虫虫,小虫子?都是什么鬼称呼?”
玲笑道:“鬼称呼?昵称,好不好!”
重没办法,只得叹道:“虫子就虫子,专咬你这朵花。”
玲抄起书,重重地打在重的头上,道:“叫你咬我,我拍死你这只毛毛虫!”
这时,铃声响了,教室立即安静下来。
重被一股丁香的芬芳环绕,纯美醉人。他悄悄地侧着头,难以抑制这份忐忑的心情。他挣扎了几次,用余光去欣赏这迷人的女孩。遗憾的是只能看到垂在额畔的几根发丝,随着她的书写而轻盈地舞蹈。窗外的阳光,柔柔地投到玲的身上,线条清晰的背影,映在桌面上,那么亲近,伸手可触。
下课了,重用大胆的目光,追随着美丽的背影。希望目光的延长线,就是梦中情人的怀抱。哪怕是短暂的停驻,也是一种满足。
爱情死掉了,文学也就跟着死掉了。重把内心的火焰凝成动人的诗行。每个字都滚动着炽烈的爱,萦绕着缠绵的情。
爱情的发生总是很偶然,爱情的蔓延,就如蔓延的火势,快得让人猝不及防。相处的时间是感情升华的催化剂。期待的,有时就是即将发生的。梦开始的地方,在深秋,在寂静的校园,在这飘满梧桐树叶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