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河能有今天,仰仗的就是任青山,所以爱屋及乌,任秋生对于潘小河来说也算半个皇帝。皇帝发了指令,潘小河必须奉为圣旨。
潘小河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了黄敬的衣领,像拽着一条死狗,直接把黄敬拽到了阳台。
这是一间特护病房,面积宽敞,带着阳台,处级干部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脱光衣服,麻利点。”潘小河把黄敬拖进阳台,马上松了手,同时发出了指令。
“潘所长,你不能这样,我的确是来看望任队的,我好歹也给你出过主意,你不能这样对待我。”黄敬极力保持着克制,小心翼翼地哀求道。
“我叫你扒光衣服。”潘小河指着黄敬提高了声调。全世界最任性的非帕勒斯莫属。
黄敬不知道潘小河要干什么,一边脱衣服一边怯生生地说:“潘所长,你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千万别敢傻事呀,如果你喜欢这口,绝对是心理有问题,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可以帮助你的。”
潘小河知道黄敬想歪了,但还是禁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上前揪住黄敬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你想医生了?我这就成全你,两手撑地,撅起屁股。”
黄敬更以为潘小河想非礼他,他碍于警察的不可侵犯的威严,不得不服从了潘小河的命令,乖乖地趴在了地上,并翘起了屁股。
潘小河脚一甩,一只鞋子飞起。潘小河伸手接住鞋子,抓紧之后再次高高举起,猛地抡向了黄敬的屁股。
黄敬这才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想歪了。
鞋底重重地落在黄敬的光腚上,传出噼啪噼啪的响声,与之伴奏的是黄敬杀猪般的吭哧声。
一会儿的功夫,黄敬的屁股已经已经油光滑亮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半个发面大火烧。
“为什么打我呀,我挨打也要知道原因呀,你问什么我说什么还不行呀,哎哟我的屁股,饶了我,别打了。”黄敬一边叫一边求饶。
“谁派你来的?”潘小河一边打一边问,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打一下问一句,很有节奏感。
“罗玉寒派我来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在鞋底的作用下,黄敬不得不提到了罗玉寒的名字。
“你们是不是提前窜通好的。”
“你说的是这次呀还是上次?”黄敬反问了一句。
“上次和这次一起问,噼啪——”
“两次加在一起我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也要说,直到你说清楚为止,噼啪——”
就这样,黄敬一边挨打,一边解释,先从上次说起,把童小尧如何唆使他报案,他临场如何发挥,撺掇潘小河找三陪小姐等等情况和盘托出。轮到说这次时,黄敬实在撑不住了,腰一软,趴在了地上。
“继续说,噼啪——”潘小河命令道。
“我不说了,既然我说了还挨打,不如打死我算求。”黄敬终于硬气起来。
潘小河也打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扔掉了鞋子,一屁股夯在黄敬的屁股上,喘着粗气问道:“上次的事情已经了解了,说这次的吧。”
“这回是罗玉寒派我来的。”
“目的。”
“送车。”
里面的任秋生突然喊道:“车呢,我的奥迪车呢,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罗玉寒谁都不怕,原来还是怕警察呀。”
“问你呢,车呢。”潘小河把任秋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车还没送来。”黄敬说。
潘小河就地探了一下身子,拿到鞋子高高举起,又狠狠抽了黄敬的屁股,黄敬再次惨叫。
“你一会儿说送车,一会儿说没送来,你把老子当猴耍啊。”潘小河厉声质问道。
黄敬歪头看着潘小河,眼睛里泛出求饶的光,说:“潘所长,我的意思是,罗玉寒要我来告诉任队,如果任队肯听从罗玉寒的安排,他马上就能把奥迪车开回来。”
潘小河还来不及问如何才能把奥迪开回来,任秋生一听说奥迪可以开回来,不禁高兴地说:“别打他了,把他带进来,我要好好盘问他。”
潘小河要黄敬穿好了衣服,拉开玻璃门,把黄敬推到了任秋生跟前。
“说吧,罗玉寒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任秋生盯着黄敬问道。
黄敬看着潘小河手里掂着鞋子,面带恐惧地说:“我想让潘所长把鞋子穿上,不然脚会着凉的。”
“小河,先把鞋子穿上,他还是孩子,你下手那么狠,连我都于心不忍了,咱们身为警察,即使对犯人也要以教育为主,不能屈打成招。”任秋生装模作样地责怪潘小河。
“不都是你叫我打的,坏人好人全让你一个人做了。”潘小河不满地说。
“我只是叫你吓唬他一下,你看你都把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乖孩子,别怕,我不发话,他不敢动手打你,说吧,罗玉寒到底又打什么歪主意。”刹那间,任秋生似乎像换了个人,言语间充满了无尽的人情味。
黄敬往旁边走了一步,尽量离潘小河远点,这才低声地说:“罗玉寒要你拿钱赎车。”
潘小河要去脱鞋子,被任秋生喝止。
“他没说要我拿多少钱?”任秋生笑着问道。
“罗玉寒说了,奥迪是新车,最少能价值六十万,他不要那么多,只要五十万。”黄敬刚说到这里,发现任秋生脸色不好看,急忙接着说,“不过他还说了,五十万不要你们出。”
潘小河实在忍不住了,走到黄敬跟前,伸手在他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骂道:“你他妈的脑神经是不是短路了,一会儿说要拿五十万,一会儿又是说不要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敬耷拉着脑袋,说:“脑子坏了也是被你打坏的,罗玉寒说了,我上次到经侦队报假案都是童小尧的主意,童小尧才是罪魁祸首,他利用了我,也利用了你们,对了,说要找三陪小姐陷害罗玉寒也是童小尧的主意。”
“听罗玉寒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从童小尧那儿拿钱,然后再把钱给童小尧,是不是。”潘小河说话慢吞吞的,尽量把意思表达清楚。
“不是,不是的,警察怎么能从童小尧那儿拿钱呢,”黄敬摆摆手否定道,“罗玉寒的意思是说,上次的强奸事件,童小尧是罪魁祸首,只要把童小尧弄到经侦队,他老爸自然会出面打捞他,到时候你们委婉地提到车子,童明远自然会到罗玉寒那儿赎回车子。”
闹了半天,潘小河和任秋生总算明白了黄敬的意思。任秋生叫黄敬先到外面,他要和潘小河商量下。
任秋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而潘小河则认为,罗玉寒诡计多端,怕这次又是个陷阱。
“我看不像,罗玉寒被童小尧设计陷害,是想借我们警察的手搞死罗玉寒,而罗玉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办法来报复童小尧,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破绽。”任秋生用逻辑推理的方式打消了潘小河的怀疑。
“你看什么时候动手?”潘小河问道。
“事不宜迟,明天早上你直接带人到学校,记着,动静一定要闹大,并且还要吩咐校长,等我们把人带走,要她立即通知童明远。”任秋生说。
“名堂呢?我们给童小尧安什么罪名呢?”
“怂恿他人报假案,浪费警力,扰乱社会秩序,给他人经济造成严重损害,当然还包括精神损失,随便拎一个,就够他喝一壶的。”任秋生淡定地说。
“外边这小子怎么处理?”
任秋生沉默片刻,说:“这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证人,不能让他再回学校,马上带派出所审问,一定要做好笔录,以防他翻供。”
黄敬看看时间不早,还想回到学校,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轻轻地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来,说:“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明天早上还要早读呢,我现在必须回去,还有,我来的时候打车把钱花完了,麻烦你们先借点给我,我一定会归还的。”
“嘿嘿,”潘小河微微一笑,走到黄敬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你不用打车了,我开警车送你回去。”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关进派出所。”黄敬几乎哀求道。
潘小河嘿嘿一笑,说:“你同时出卖了两个人,他们其中一个找你算账,你小子就完蛋了,我看你还是跟我到派出所,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等我们把案子坐实了,把童小尧带到了派出所,你也就安全了。”
黄敬这才明白,今晚他不能再回学校了。但他又怕潘小河的鞋底子,就怯生生地看着潘小河的双脚。潘小河似乎明白黄敬的意思,轻轻拍着黄敬的肩膀,说:“你放心,我的鞋底子还想多磨几天呢,只要你不翻供,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第二天十点整,下课铃声刚响起,一辆警车就从校门口开了进来,直接开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
杨涛和任娜娜从警车上下来,直奔校长办公室。
五分钟后,校园里响起了广播体操的音乐,全校五千多名学生在各自的地盘上,在班主任和体育委员的带领下,按部就班地做起了体操。操场上更是人满为患,远远望去,学生们红色的校服在太阳下泛出一片红光。
万丽娟带着杨涛和任娜娜走向操场,给站在操场边缘给张雅琴招招手,张雅琴一路小跑直奔万校长而来。
“没听说发生事呀,警察来干什么。”童小尧有些忐忑地问道。他有一种预感,认为警察此次前来肯定与他有关。
“万校长已经要张老师过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与咱们班有关系。”何亚东猜测道。
“我知道警察来干什么,是来抓童小尧的。”罗玉寒高声地说。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罗玉寒。
童小尧先是一愣,然后嘲讽道:“看病你是行家里手,论功夫你也不错,但这次你可能要失算了,我一没偷二没抢,警察不会找我麻烦的,就怕是来找你的吧。”
“除了你说的那两样,我还有一样特异功能,那就是预测,准确预测,不信你等着瞧,警察肯定是来抓你的,你大难临头了。”
罗玉寒刚说完,张雅琴就带着杨涛和任娜娜走向童小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