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幻轻轻拍打着罗玉寒的肩膀,自责地说:“虽然道观戒律森严,但抛弃孩儿,生而不养罪不可恕,你不怨恨妈妈,妈妈却难逃良心谴责,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从没找过你,但你却一直在我的梦里,在我的心中,告诉妈妈,你可曾想过妈妈。”
“想,朝思暮想……没有妈妈,在人前低人一等,自惭形秽。”
竹幻抱紧罗玉寒,动情地说:“乖乖……”
话没说完,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议论道:“喂,听到了么,道姑叫那个孩子什么,乖乖——”
罗玉寒和竹幻往声源看了一眼,只见七八米开外站着十几个人,正在探头探脑望着这边。男女半半,都是俊男靓女。说话者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男孩子马上接话道:“叫乖乖太土了,现在流行宝贝。”
“宝贝也老土了,最流行的是小鲜肉。”其中一个笑着纠正道。
“不管是乖乖还是宝贝或者小鲜肉,反正我听着臊得慌,道姑不在道观念经,跑到城里来勾搭小鲜肉,简直有伤风化,最起码也是不道德。”
红羽绒服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还不定谁勾搭谁呢,要我说,是小鲜肉勾搭了道姑也未可知。”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摇头晃脑高声喊道:“不管是谁勾搭了谁,反正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道姑和小鲜肉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情,污染市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哈。”
竹幻修养高,对于七嘴八舌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倒是罗玉寒不想被人误会,松开竹幻,转身走到那群人跟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诸位大哥大姐好,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想解释一下……”
红羽绒服不等罗玉寒说完,就挥挥手,打断了罗玉寒,笑着说:“我们就是故意让你听到的,道姑爱恋小鲜肉,小鲜肉迷恋道姑,又搂又抱的,我们又不是瞎子,不用你解释。”
“就是,即使你解释了,我们也不会相信。”年龄大点的那个说。
一个绿毛更嚣张,起哄道:“就是,解释什么,六指挠痒多一道,我们只相信我们的眼睛。”
红羽绒服随性走到罗玉寒跟前,嬉皮笑脸地说:“小子,道姑虽然身着道袍,但看起来超凡脱俗,模样还算清秀,你艳福不浅哈,给弟兄们说说,你是想怎么勾搭上她的,也好让我们取取经,到山里转悠时也勾搭一个。”
“就是,小子你就给我们讲讲吧,不然我们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有个也油嘴滑舌地说。
“晚上睡不着?恐怕你也是想道姑想的吧。”
罗玉寒捏紧了拳头,把十几个人愣愣地扫了一眼,说:“诸位姐妹兄弟,咱们都是年轻人,调侃说笑是家常便饭,我也经常这样,但开玩笑也应该有个度,不能太过分,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诸位计较了,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那位道姑是我的亲生妈妈,我和她今天刚刚相识,不知者不为罪,如果诸位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啊?道姑你是妈?”红色羽绒服故作吃惊地问道。然后面对他的同伴们,大声说:“你们都听到了么?他说道姑是他妈,你们相信么?”
绿毛摇摇头,自信地说:“不管你们是否相信,反正我不信,道姑既然在道观,怎么可能生孩子哈。”
年龄大点的一本正经地说:“有可能,完全有可能,据说道教分为两派,全真和那个什么,一个可以结婚,一个不可以结婚,这个可能属于能结婚的那派的。”
红羽绒服摇摇头,说:“就算她属于能结婚的那派的,可她老公是谁?就算她有老公,可为什么她今天才和她的孩子认识?疑点重重,小子撒谎,要我说,他们就是狼狈为奸,而今时代,干爹干妈这种事多了去了,其实都是不正当关系,不过,能挂上小道姑,这小子也算有几分能耐。”
罗玉寒捏紧了拳头,准备出手教训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时,一直没发声的一个女孩子走到罗玉寒跟前。罗玉寒打量女孩一眼,恨天高高跟鞋,披肩黄发,小棉袄,短裙子,袖长的大腿套着黑色的丝袜。身材苗条,五官端正,论模样绝对是上成,只是眼睛飘荡着一丝桃花光泽,一看就是个轻浮之人。
黄头发围着罗玉寒走了一圈,然后跟前站定,盯着罗玉寒的脸看了半刻,踮起脚尖,和罗玉寒比试一下身高,笑眯眯地说:“好帅哈!不过,这么帅的小伙子和道姑勾勾搭搭,真是可惜了,喂,帅哥,本人芳名小佩佩,本市人,芳龄二十又一,无业,至于长相,想必你也看到了,虽然不敢说沈鱼落雁羞花闭月,但在河州市,本姑娘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和小道姑之间的暧昧关系虽然你不承认,但我们心里也都清楚,我和其他兄弟姐妹的看法一样,就道姑那把年龄,占便宜的不是你而是她……”
“啰啰嗦嗦,废话连篇,你到底想说什么?”罗玉寒打断了黄头发,不耐烦地问道。
“本姑娘已经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愿意放弃道姑……”
黄头发再次提到道姑,罗玉寒忍无可忍,伸手要给黄毛一点教训,但一想到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还是收住了手。红羽绒服见罗玉寒竟敢想动手打人,叫喊着“翻了天了”,飞身朝罗玉寒扑过来。三大步,瞄准罗玉寒的胸部,飞身屈膝。只听哎哟一声,罗玉寒纹丝不动,红羽绒服反倒被反弹出两米多远,重重地坐到了地上,接着躺倒在地,挣扎几次都没爬起来。
六个男生见状,爆着粗口蜂拥而上,有揪头发有踹脚。踹脚的哎哟惨叫,拽头发的感觉像拽到了绳子,使劲拉拽,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但罗玉寒面带微笑,犹如磐石。
踹脚的疼痛踮起脚尖,疑惑叫喊:“大家当心,这小子身上绑着石头,哎哟,我的脚。”
红羽绒服躺在地上搂着膝盖,呲牙咧嘴道:“没错哈,这货绝对有护身法宝,我也被暗算了,你们当心点。”
拽头发还没松手,缓口气,不服气地说:“纵然身上绑着石头,难道头发是钢丝不成,一二三——”
罗玉寒长笑一声,突然甩头,拽头发的啊了一声,被甩出四五米开外,撞到了城墙上,滚落在地。
众人见状,纷纷后退,搀扶起红羽绒服和拽头发的,沿着城墙根想溜走。
“站住!”罗玉寒大喝一声。
十几个人停下脚步,恐惧地看着罗玉寒。罗玉寒点点手,喊道:“过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敢过去。
罗玉寒瞅瞅地下,朝一块砖走过去,抬脚踩了上去,只听嘎嘣几声脆响,砖块成了齑粉。
“过去吧,肉不比砖块结实,主动比被动好。”红羽绒服提议道。
几个人纷纷点头,朝罗玉寒走过来。
年龄大点的率先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头看着地面,战战兢兢地说:“小老弟,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给你赔礼了,你大人有大量,请给哥几个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是哈是哈,请给个机会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其中一个附和道。
“哈哈哈——,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但你们没珍惜,我做人的原则是,能再一再儿甚至再三,但绝没有再四,我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商量一下,看接受什么惩罚最为合适。”
年龄大点的先抬手扇了自己的一个耳光,说:“多谢兄弟给我们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各自打自己耳光,你要打多少下,我们就打多少下,直到你满意为止。”
“自己打自己,这办法不错,但我不喜欢。”罗玉寒摇头否定道。
年龄大点的心里清楚,知道罗玉寒在故意调戏他们,今天如果不接受惩罚,罗玉寒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于是壮起胆子说:“兄弟,刚才我们头脑发热,我们所犯之事罪不可赦,如何接受惩罚还是你说了算,你说一,我们保证不说二。”
“不错,态度还算诚恳,可其他人答应么?”罗玉寒平静地问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答应。罗玉寒扫视一干人,轻描淡写地说:“既然你们强烈要求把处置权交给我,我就勉为其难了,我的处罚方式是——,脱衣服!”
“脱衣服?”黄发美女吃惊地问道。
“嗯,脱衣服!”罗玉寒肯定地说。
“男生和女生都要脱么?”黄发美女可怜巴巴地问道。
“嗯,都要脱。”
年龄大点的看着罗玉寒,疑惑地问道:“兄弟, 我们冒犯了你,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光天化日的,天又冷,何况还有女生,多不方便哈,兄弟斗胆请求,能不能换个处罚的方式。”
罗玉寒眉毛往上一挑,睁大眼睛,大声斥责道:“给脸不要脸,看来只能我亲自动手了。”接着,纵身一跃,双脚离地,竟然朝几个人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