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琴见罗玉寒说话彬彬有礼,不禁对罗玉寒产生了几分好感。倒是身边的一个叫张庆丰的体育老师看罗玉寒还是个小孩子,心想所谓的神医可能是杜撰出来的,为了讨好万校长,就故作高深的样子满地说:“万校长,现在骗子满天飞,比正常人都多,你可当心点,千万别上当了,赔点钱是小事,别把身体给看坏了。”
张庆丰这是明显要给罗玉寒难堪。
其他人没想到张庆分竟然当着校长说话如此直白,一个个都沉默不语。连万校长都感到有些尴尬,干笑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玉寒倒是没有发火,瞟了张庆丰一眼,问道:“听刚才这位老师的意思,好像万校长不是正常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这是你断章取义。”张庆丰辩解道。
“你说骗子太多,正常人太少,提醒万校长别上当,不就是暗指万校长智商低下,上了我这个骗子的当,而你才是聪明人?”罗玉寒反驳道。
张庆丰急了,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大声地说:“你别挑拨离间,我没那个意思,万校长是校长,而我是普通的老师,如果我比万校长还聪明,我怎么不当校长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就是骗子。”
“我又没你看病,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再说了,我只给万校长用了一次药,她的病情已经明显好转,难道这不是事实么?”
张庆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类风湿这种病连专家都称为不死的癌症,就凭你个毛孩子能看好这种病,如果有这么高的医术,你早被大医院请去坐诊挣大钱了,还用呆在这种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骗人的。”
“那你说说,我用什么办法骗人的。”罗玉寒心平气和地问道。
“你用了激素,不管什么病,只要用了激素,就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怎么,被我点中要害了吧。”张庆丰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
万校长皱眉,连忙查看自己的手,似乎罗玉寒真的给自己用了激素。
罗玉寒以前根本不认识张庆丰,他和张庆丰初次见面,也没冒犯他,不知道这货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如果往最好处想,张庆丰莫非就是为了讨好万校长,但不管张庆丰出于什么目的,今天如果不把张庆丰拿下,万校长对他的医术肯定要打问号,如此一来,他上学的事就有可能要泡汤。
但是,如何才能拿下张庆丰呢。
张庆丰说罗玉寒在给万校长治病时使用了激素,但这种东西现在看不见摸不着,罗玉寒如果说没有,其他人肯定不会相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当面能给某个人看看病,并且一定要说透了症状,这样才能堵住张庆丰的臭嘴。
张庆丰见罗玉寒不再辩解,以为揭了罗玉寒的老底,洋洋得意地说:“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辩解呀。”
罗玉寒长长叹口气,说:“这位老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是体育老师吧。”
张庆丰一愣,还没开口,张丹老师嘴快,就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张老师是体育老师?”
“蒙的呗,也许以前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过我。”张庆丰不以为然地说。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你们学校我也就是昨天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在此之前,别说你了,就是这所学校我也没听说过。”
“这是你自说自话,实际情况只有你自己清楚。”张庆丰脸上露出讽刺的微笑。
“好,好,就算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知道你怀疑我的医术,那是你的权利,我不能强迫你非要承认,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患有很严重的疾病,你是否会认为我又在骗你呢。”罗玉寒笑着说。
张庆丰一下子变了脸色,激动地说:“你胡说八道,我是体育老师,大家都知道,体育老师的身体是最棒的,我活蹦乱跳,能吃能喝能睡,我哪来的严重疾病。”
“啧啧,真是奇了怪了,有人连自己有病都不敢承认,简直是胆小如鼠。”罗玉寒本来能直接指出张庆丰所患什么病,但他并没有直接点出来,而是用了激将法,等张庆丰气愤不已时,才突然指出来,让张庆丰无话可说。
“你别血口喷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病,”张庆丰脸红脖子粗,突然就猴急了,“我还没找对象呢,你再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罪。”
万丽娟也想再次验证罗玉寒的神医称号到底是真是假,就认真地说:“罗玉寒,张庆丰老师说的没错,他还没结婚呢,你可别败坏他的名声,他将来要是娶不到老婆,你可要负责呀。”
“万校长,他真的有病。”罗玉寒很认真地重复道。
“那你说说,他到底患了什么病。”万校长说。
“是呀,你倒是说呀,只要你说准了,我们都服你。”张雅琴也跟着起哄。
“为了验证我的判断是否准确,我要亲自给他把脉,张老师不会拒绝吧。”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罗玉寒说着,走到张庆丰面前,示意他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坐了下来,开始给张庆丰把脉。
“你都病到什么程度了,还不好意思承认。”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可人吃五谷杂粮,怎么能不得病呢。”
“你别啰嗦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张庆丰不耐烦地说。
“痔疮,你有很严重的痔疮。”
罗玉寒话一出口,张庆丰脸色顿时煞白。他的确患有痔疮,而且是很严重的痔疮,这两天有些上火,痔疮长得又核桃这么大,现在还坐立不安呢,可这个罗玉寒是怎么看出来的。
痔疮这种病,说出来不好听,张庆丰一直隐瞒着,现在被罗玉寒看了出来,当然也不会承认,于是把手抽了回来,冷冰冰地说:“十人九痔,人人都有轻微的痔疮,这不算什么严重的疾病,你是蒙的。”
罗玉寒长长叹口气,说:“张老师呀,你可是死要脸面活受罪,你的痔疮已经发展到核桃那么大了,并且还充血,你都几天没大便了,还在强撑着,不过我倒是佩服你为教育的现身精神的。”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张庆丰猴急了,脸色一红,朝罗玉寒吼道。
罗玉寒虽然受到了张庆丰的辱骂,但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而是面朝万校长,笑嘻嘻地说:“看来张老师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我本来不该和他较真的,但现在如果不把事情弄个明白,我神医的名声就毁在你们实验中学了,所以,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个说法。”
张丹老师曾经追求过张庆丰被拒绝,看罗玉寒不像撒谎,就起哄说:“你说张老师有痔疮,他说没有,这可怎么办,神医可千万别要张老师拔掉裤子。”
罗玉寒本来一步步给张庆丰设了陷阱,逼迫他一步步跳进去,没想到张丹一下子就把天机说破了,罗玉寒也不想再和张庆丰浪费时间,就借着张丹的话,说:“这位老师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不会扒掉他裤子,但咱们可以一起到医务室,让你们的校医给他做个检查,真相马上就大白于天下。”
“好呀好呀,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过去。”张丹说。
张庆丰的脸色极为难看,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怎么了张老师,你哪里不舒服了?”罗玉寒问道。
“万校长,我……我,我的确有轻微的痔疮。”张庆丰终于扛不住了,承认了罗玉寒所言非虚。
万校长不能不给张庆丰面子,就开始打马虎眼,说:“玩笑也开够了,我还有事,都散了吧。”
“别呀,我还没说完呢,张老师除了小面患有痔疮,上面还患有病,鼻炎。”罗玉寒突然又冒了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庆丰这次不但没隐瞒,反而**裸地承认了自己患有鼻炎。
其他老师都向罗玉投来了佩服的目光。
万校长没想到罗玉寒和张庆丰初次见面,只把了脉就能看出张庆丰患了两种病,此时对罗玉寒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禁也跟着问道:“罗玉寒同学,倒是说呀,他的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何看出来的我就不告诉你们了,”罗玉寒深沉地说,“重要的是,我能看好他的病。”
张庆丰已经对罗玉寒另眼相看,走进罗玉寒一步,陪着笑请求道:“罗玉寒同学,我请求你也给我开个药方,最好在短时间内看好我的病。”
“你不怕我给你开个激素药方?”罗玉寒反问道。
张庆丰知道罗玉寒还在记恨他,尴尬地笑笑,说:“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只不过想验证一下你的医术而已,没别的意思,请你原谅。”
“可我看病是要收费的。”罗玉寒很认真地说。
“给钱,我一定给钱。”张庆丰连忙说。
“可我马上要和万校长谈正事,没时间呀,这么吧,”罗玉寒说,“等我和万校长谈完了事,我去找你,好不?”
“好,好,我在体育办公室,忙完你可一定要去找我。”张庆丰把罗玉寒当成了神人,满脸堆满了拘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