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过去告诉小将军,这茶不错,我甚是喜爱。”
“小姐?”白玉疑惑地抬头,小姐不是不喜欢喝茶吗?
荣似浅摇了摇头,道:“此茶非彼茶。”
“蒲松茶并不是寻常茶类,而是番国贡品,每年数量有限,并且只供皇家内院。”
“仅供皇亲国戚,那小将军这里哪来的茶,难不成?!”
白玉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先看看这张纸条。”
说着,荣似浅递给白玉一张细长的纸条,上面的字体与她之前丢失的手帕上的字体很是相似。
“这是我今天醒来在自己院子里发现的……窦元启,这个人很是有趣。”
荣似浅淡笑一声。
明明整天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实际上,近几年朝中发生的每件大事都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看完纸条上的信息,白玉更是惊讶。
“去年因为番国贡品丢失一事,皇帝大发雷霆,一病就是数月,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因为小将军所起。”
荣似浅笑而不语,番国贡品丢失一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庆隆四十六年三月,皇帝身体不适,朝中权利分散,有意从窦家收回兵权。
然而此事刚一提出,恰逢边疆战事再起,皇帝也恰巧卧病在床,窦将军众望所归,大梁皇朝臣民一致将希望寄托在窦将军身上。
随后,便是窦将军凯旋归来,胜利之师,民心所向,受万人敬仰。
一切都水到渠成,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最终,只能让皇帝把这个想法潦草作罢。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扣扣!扣扣!
突然,正在荣似浅与白玉交谈时,星儿紧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五夫人!五夫人!”
白玉冷着脸前去把门打开:“何事如此慌乱?”
但等白玉抬头看去,惊讶地发现门口的并不是星儿,而是一位面容陌生的女子。
星儿局促地站在她的身后,一脸为难。
“你是何人?”
女子面色冷傲,没有理会白玉,直直走向屋内。
白玉神色一冷,刚想动手,便被荣似浅用眼神制止。
“五夫人,小将军请您过去,劳烦您跟奴婢走一趟吧。”
女子语气十分不耐。
“奴婢?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荣似浅笑了笑。
女子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人竟这副嘴脸,她好心过来请她,竟然如此羞辱她。
“既然五夫人不愿意去,那奴婢只好回去如实禀告了。”
女子眼神厌恶,撂下一句话,便准备转身离开。
“慢着,本小姐叫你走了?”
荣似浅站起身,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女子眼睛一瞪,在府中还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放肆,就算她走了又能如何。
“你!”
“你什么你!”
红袖站在一旁,冷喝一声。
“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是哪个院的丫鬟,如此不懂规矩?”
“今日,我便替你的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女子圆圆的杏眼瞪得更大:“你敢?!”
看到眼前这一幕,星儿站在一旁,怯懦道:“红袖姐,这是归月院的苌若,我们还是算了吧……”
一旁是自己的主子,一旁又是府中得宠的少夫人,星儿两头为难。
啪!
然而,星儿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记住,这是我赏你的,因为你尊卑不分!”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这是我替小姐赏你的!”
啪!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那个没有教养的主子赏你的……”
啪啪!
“……”
红袖在众人眼前足足赏了苌若十个耳光,一个比一个响。
等红袖停下来时,苌若的脸已经肿成了个猪头大小。
她虽说不经常习武,但也是有功夫傍身,打一个女人绰绰有余。
红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白玉也忍不住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
若不这样,当真以为我们家小姐好欺负。
荣似浅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副模样的红袖,以前她还从未见红袖动过手。
她抿了口手边的茶,小脸忍不住皱成一团,还是这般苦。
算了,不喝也罢。
“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苌若捂着脸,声音凄厉,目光恶狠狠地看向荣似浅:“你们这样对我,少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小将军也不会放过你的!”
“咦?还有力气叫嚣,看来红袖的力气不行,白玉你来吧。”
荣似浅看着苌若,脸上温柔的笑在苌若看来尤其恐怖。
看着白玉步步紧逼的身影,苌若一向高傲的眼神终于泛着惊恐,身子瑟缩着往后退:“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五夫人……”
“现在知道叫五夫人了,早干嘛去了?”
红袖嘲讽一声。
“小将军救我……”苌若声音嘶哑。
白玉冷笑一声:“别说叫小将军,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你这半条小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哦?是吗?”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本少爷竟不知,这偌大的镇世将军府,何时轮到五夫人当家做主了?”
“见过小将军。”红袖三人低眉。
远处,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雷厉风行地走来。
荣似浅捋了捋耳边的青丝,站起身来:“妾身见过夫君。”
几人皆是不动,唯有脸肿成猪头的苌若哭叫着朝窦元启爬去。
窦元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让苌若停在离他十步开外的位置。
“五夫人真是好大威风,本少爷派人来请你,倒是被你打成这副模样,看来是我镇世将军府真是容不下你。”
窦元启语气冰冷,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的寒气。
“夫君何必动怒,只是教训了个不听话的奴婢而已。”
荣似浅眸中充满笑意:“不知夫君找妾身所谓何事?”
窦元启看了地上的苌若一眼,转头看向荣似浅,眼神充满探究:“你去看过疏儿了?”
“疏儿?”
听到这个名字,荣似浅一愣,“夫君说的是少夫人吧,妾身确实是去看过她了,但是少夫人有疾在身,并未相见。”
荣似浅有些可惜道。
“听浅浅这么说来,倒是很想与疏儿做伴。”
“疏儿身子本就不好,近些天又感染了风寒,她指名道姓要你相伴,想来你近期也无事,便在府中好好陪陪她吧。”
窦元启吩咐道。
“府中姐妹这么多,为何偏偏要妾身?”荣似浅疑惑地看向窦元启。
“这么说来,浅浅是不愿意了?”窦元启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