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宁又有些感动,但是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紧靠在白剑锋的怀里,等着他保护,等着被朴正泰捉歼在场。而是大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脑子也跟着快速地转了转。想到刚才朴正泰所发出的声音感觉,应该是在离他们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于是,微微一咬下唇,做了一个赌注。
将白剑锋用力地推开,然后猛地一巴掌打在白剑锋的脸上。
而这个时候,朴正泰也已经走过来了。刚才他就远远地看到这边有两个人,但是因为这边视线比较昏暗,并没有看清楚这两个在做什么。因为跟姐姐的谈话过后他就急忙下楼,却不见齐玉宁的身影。于是便找了出来,而看到这里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会不会是齐玉宁和夜冥。
但是没想到,一过来却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齐玉宁正一巴掌抡在夜冥(白剑锋)的脸上。
“楠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下意识地第一个反应,朴正泰认为是夜冥(白剑锋)对齐玉宁图谋不轨了,所以齐玉宁才动手打了他。
心里一急,急忙三步做两步地跑过来。急切地站在他们中间,将齐玉宁和夜冥(白剑锋)分开。
齐玉宁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雪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双目含着一抹水气,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而听了朴正泰的话也不回应,更不看他,依旧双目紧紧地盯着夜冥(白剑锋),就跟他是她几辈子的仇人。
朴正泰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更加确定是夜冥(白剑锋)欺负她了。不禁立刻怒火中烧,扭过头冲着夜冥(白剑锋)恶狠狠地问:“你这个混蛋,到底怎么欺负她了?不是警告过你,不准欺负她,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我…,”可怜地白剑锋特无辜地杵在这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也不知道齐玉宁这是突然怎么了,刚才他们明明还在…。本来他以为是要被朴正泰发现了呢,所以还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保护着。因为朴家有枪,朴善英发现顾及还不至于冲动地开枪。但是朴正泰,说不定脑子一热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脑子开始精确地计划,被发现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安全地带着齐玉宁逃出去。当然,他没有想过要怎么解释。因为这种事情,他搂着齐玉宁亲吻缠绵,这还用解释吗?是个人都应该看得出来什么关系。
再说,他也不想解释。非要他撇清他和齐玉宁的关系,他不愿意,会觉得那样是对齐玉宁的不公平。
但是他各种算计各种计划都没想到,齐玉宁会突然推开他,并且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脸上。那一巴掌,绝对是实打实地,就现在他皮糙肉厚的,还能感觉到脸上传来的阵阵麻意。
所以面对朴正泰的痛斥,他该怎么回答。连他自己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不知道齐玉宁这又是再闹得那一出。
不过还好,两人也是夫妻那么久了,他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虽然自家小孩年纪不大,不过白剑锋也知道自家小孩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定有着她自己的原因。
而他比较愚笨,偏偏就猜不透她什么意思,只好紧抿着嘴唇冷着一张脸不回答,等着让她自己来解释。
还要平日里他也这样惯了,所以朴正泰并不觉得他不回答是不正常的,反倒是觉得正常的很。从他这里问不出来,于是便扭过身子温柔地问齐玉宁,“楠楠,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着你了?”
问的极其愤慨,仿佛要是从齐玉宁嘴里听到让他痛心疾首的回答,他都能将夜冥(白剑锋)给杀死。
“朴正泰,”齐玉宁突然又大喊一声,脸色越发悲愤地看着朴正泰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好像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而她喊完那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声音,嘴唇哆嗦着,似乎是气的说不出来。
朴正泰的那颗小心脏立马就萎缩了,瘪着一张嘴巴万分委屈地怯怯地说:“楠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这个样子…我害怕。”
“哼,你害怕?”齐玉宁冷笑一声,似乎又气又怒地看着他,良久,才又咬着牙吐出几句话:“你害怕什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朴正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枉我还以为你对我有点真心,还想给你一点机会。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你再也不要去找我了。”
“楠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能说这种话呀!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天发誓。你就算是让我去死,也要给我一个原因,让我死的明白。”朴正泰一听,立刻紧张又带着一点哭音举着手对天发誓,一边发誓一边哽咽着求解释。
还好这次齐玉宁没有再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不然他真的要急死了。只听齐玉宁又是冷笑一声,冷冷地说:“你真的不知道吗?刚才,就是刚才,你家里这个保镖…这个叫夜冥的人,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呵,他居然对我说,让我离开你,别妄想攀富结贵,做你们朴家的少奶奶。说你已经跟我玩够了,可以给我一笔钱。反正跟你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我还是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都是这么打发的。朴正泰,你今天可真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
说着齐玉宁深深地吐了口气,样子是失望到了极点。
“不,不是的,楠楠,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根本就不是真的,我从来都没有和女人乱来过,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呀!还有这些话,一定不是我的意思,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让他跟你说这些。一定是我姐,把我故意支开,然后才让这个家伙对你说这些话,让我们产生误会的。对,一定是这样的。”朴正泰先是急切地解释,后面又斩钉截铁地说,说着眼眸里散发出一股愤恨来,转过身啪的一巴掌打在夜冥(白剑锋)的脸上,来发泄自己此刻的怒火。
齐玉宁:“……,”呆了惊住了,没想到这丫的居然动手了。
白剑锋的脸猛地往一边偏了偏,神情倒是很平静。他大致有些知道齐玉宁的想法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朴正泰打他,就说明相信齐玉宁所说的话了。所以,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抵触,不就是一巴掌嘛,只要不暴露,连命都可以忽略,更何况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齐玉宁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朴正泰给拉过来,然后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比扇在白剑锋脸上要狠的多,几乎用了她吃奶的力气。
白剑锋不在乎,并不代表她不在乎,居然敢动手打她男人。她男人是他打的吗?要被打也只能是她一个人能动手。
“楠楠…,”朴正泰捂着半张脸,双目含泪委屈地看着她。
这一巴掌将他嘴角的血都给打出来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下这种狠手。刚才他不都已经解释过了,而且还替她出气了,她怎么还动手打自己呀!
玉齐加不密。不止他不解,白剑锋都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齐玉宁,眼神里有些埋怨。刚才解释的多少,眼看就要掩饰过去了,她怎么又突然做出这种举动。10kfm。
虽然,他知道她是为了他出气,生气他被人打。可是只是一巴掌而已,换一个合理的解释,简直是太划算了。
齐玉宁瞥了他一眼,无视他眼中的埋怨和震惊。然后冷着脸镇定自如地看着朴正泰,微挑着眼角问:“我打你这一巴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冤枉?我知道你刚才的解释是真的,而且还为我出了气,可是我却还是动手打你,是不是很难过?”
齐玉宁问的时候冷着脸瞪着眼,简直是咄咄逼人的问。
朴正泰被她冷厉地目光看得心虚,明明什么错事都没做,可是在她强大的目光下还是萎缩了气场。瘪了瘪嘴巴,嗯了一声,委屈地差点没掉眼泪。
齐玉宁又哼了一声,说:“可是我告诉你,我打了你,你一点都不要觉得委屈。你以前到底怎么受你姐姐摆布我不管,但是从今天这个事情上我都能看得出你到底是个怎样懦弱的人。她是你姐,又不是你妈,即便是你妈也不能处处干涉你的私生活。你连这个都做不了主,还说能给我幸福。如果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懦弱的人,我是根本就不会跟你回来的。你说,你这样欺骗我的感情,该不该打?”
齐玉宁说到激动处,小泪花也跟着飚了出来。明明就是她打人了,却好像最受委屈最悲惨的那个是她。
朴正泰的半张脸都疼的麻木了,被她这么一通指责,简直是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下。竟瘪着嘴巴狠狠地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说词。
这还不说,居然还跟着附和道:“楠楠,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这么软弱,不应该处处都受我姐的摆布。”
齐玉宁微微勾唇,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好了,彻底摆平了。
不过没想到,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呢。朴善英居然也过来了,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顿时成了一块热闹的地方。
朴善英也是出来后没看到夜冥和弟弟,这才找了过来。他们三个躲这一块太显眼了,要想不被人看见,还很不容易。
本来她还奇怪呢,三个人好好的客厅里不待,跑这里干什么。等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过来后,第一眼就先看到夜冥(白剑锋)脸上的伤痕。
虽然齐玉宁没有用太大力气,可是连续一边被两个人连续打了两下。就算是一个人用的力气小点,那也是会留下痕迹的。
“正泰,是不是你打的?太过分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朴善英疾言厉色地冲着朴正泰怒问,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她这个弟弟干的好事。
不过也不能怪她,平日里朴正泰对夜冥(白剑锋)也总是冷嘲热讽的,没有一个好脸色。此刻就他们三个人,不是他打的还能是谁。
“姐,”朴正泰是一直背对着朴善英的,此刻将脸扭过来,有些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字。
他的脸也疼着呢,不止是疼,心里还特别委屈。被齐玉宁指责了一通,心里面越发地觉得委屈。可是她倒好,一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把他给骂一顿。呵,果然如同楠楠所说,她就从来都没把他当成过人。
“正泰,你的脸…怎么回事?”等朴正泰转过身来,朴善英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也有问题,不禁脸色一变,惊讶地问。
“哼,怎么回事?你还关心我怎么回事啊!你的全部心思不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吗?如果我说,我脸上的这一巴掌是他打的,你信吗?”因为之前的那些话,明明刚才朴善英看他的眼神是充满了惊讶和关心的,但是在朴正泰眼里,却都变成了讽刺。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他姐说话,以往就算是再生气再不满,但是也从未用如此冷静又嘲讽的语气。
听得朴善英眉头微皱,摇摇头,坚定地说:“不会,夜冥不会做这种事。正泰,你到底怎么了?脸上是谁打的?”
“你…,”朴正泰终于冷静不下来了,放开自己捂着的半张脸冲着朴善英跳起脚来,愤愤地指责说:“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呀!到底他是你最亲近的人,还是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你就认定我脸上的伤不是他打的。而你根本就不听我解释,却一口咬定他脸上的伤是我打的。朴善英,到今天为止,我才终于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说完,重重地喘了口气,又冷笑着说:“不过你也猜得不错,我的脸的确不是他打的。而他的脸上有我打的痕迹,但是我打他不是没有原因。怪不得你刚才叫我上楼,原来,竟是让他做这种下作的事。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这就是你为我好吗?我看你是想故意毁了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