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发生了一起重大事件!
徐杵铮忽然在天津枪毙了陆建章!
陆建章由上海到了天津,他是个主和派的幕后活动者,和各省北洋军阀都有一些直接间接关系,冯玉祥的主和,就和他有关,皖系早已把他当作一个危险人物。这次督军团又在天津开会,这个会议有不利于主战派的一种趋势,因此冯国璋暗中授意陆建章的长子陆承武把他的父亲叫到天津来,其目的是要利用陆建章说服曹锃重新回到直系来,与李纯合作,把督军团会议转变为有利于冯而不利于段的一种局面。
陆建章到天津后,徐树铮写信请他到驻津奉军司令部一谈。陆建章自恃为现任将军又是北洋派的老前辈,绝不怀疑会有人下他的毒手。
他如约而往,徐树铮殷勤地请他到花园密室中谈话,当他走进花园的时候,就有卫士从后面开了一枪把他打死了。
陆建章字朗斋,安徽蒙城县人,武备学堂毕业生,参加小站练兵,民国2年,任军政执法处处长,杀人如麻,因此有“陆屠夫”之称。又常请人吃饭,送客时把人从背后开枪打死,人们称他的请客红柬为“阎王票子”
民国3年3月任第七师师长,3年6月任陕西都督,5年5月被陈树藩驱走。当陆建章被扣的消息传到北京时,段祺瑞生怕他被杀害,立刻叫曾毓隽坐汽车赶到天津来阻止,可是等他到达已经执行。
曾毓隽第二天回到北京,带了一包文件给段祺瑞看,段祺瑞看过以后连说:“该死,该死!”
这包文件是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陆建章的被杀,使两个人同时给人可怕的印象,第一个当然是徐树铮。他这年3口岁,具和陆建章的儿子陆承武是士官的同学,而陆承武的太太和徐树铮的太太也是同学,两家有密切的关系徐树铮竟出此毒手令人心寒。
另一个是冯玉祥,化在他舅父陆建章被杀后,被任命为湘西镇守使和复职的旅长,又被授以勋四位,因此他绝口不提陆案,装得就像没有这件事一样。
而在这一个时期,冯国璋已无力和段祺瑞明争或暗斗。但段祺瑞的日子也不好过,一方面是全国性的反日,反对向〖日〗本借款:一方面是皖系军阀的各存私心。段深深感到旧的北洋派已经四分五裂,不能成为一个局面因此决定加速建立自己的直接武力,命徐树铮在小站先成立参战军三个混成旅,希望借此达到重编新军的目的。
随后张作霜到了天津,接着张怀芝也到了天津。在两人陆续到达后,督军团又在天津举行会议。这次天津会议有一个特色,是张作霜亲自参加了督军团会议,其他参加的是:曹铤、张怀芝、徐树铮、倪嗣冲、田中玉等。长江三督仍未派代表出席。
这次天津会议再是讨论总统问题和南征问题。张作霜赞成推举徐世昌为下届总统,并且建议推段祺瑞为副总统。张作霜这时已不愿甘居人下,自己也有问鼎副总统的野心。
倪嗣冲怕会议造成僵局所以建议副总统人选暂时不作决定,留待给对南作战有殊功的人。
这个建议是徐树铮借倪嗣冲口提出来的,因为徐树铮原已答应过曹锃,自不便食言,可是如今张作霜亲身入关,又想把这位子笼络张作霜,借以鼓励张作霜把奉军全部调赴南方作战另一方面却又以副总统为饵,引诱曹锃和他的直军继续对南作战。以挽回南方的僵局。
在这次天津会议中讨论对南作战时,谁在先谁在后也各有歧见,张作霜既然以“打手”姿态出现,各省军阆就主张以奉军为前方主力以代替在前线按兵不动的直军。但是张作霜当然不肯这么做,他建议把奉军当做各路战线的总预部队,随时应援前方,这当然遭到其他军阀的反对,这等于消耗了别系的力量,再由奉军前往接收大家都不是傻子,谁肯这样干?因此这个问题大家便牵延不决,你推我赖。
天津会议之中大家一致要求北洋派大团结,首先要求没有参加会议的各省代表列席。这是指直系的长江三省他们没有参加天津会议,也没有派代表列席。于是天津会议以全体成员名义去电征求他们对“南征问题”有何意见?请他们迅速答复,他们回答说:毫无意见,只愿意保境安民!
于是,这次的天津会议虽有张作霜亲自参加,却仍无结果。各省军阀在此期间,唯一一致的是向北京政府索取军饷,他们开出来的数目是1500万元。
没有钱当然不能打仗,于是段内阁便忙于在……钱上面动脑筋。财政总长曹汝霜建议发行金币券2
4亿万元,向朝鲜银行借款8000万元作为三分之一的准备金,金币券代表的货币是二分之一美金,成立币制局为发行金币券的监督机关,另设贸易公司经营发行及国际汇兑业务。段祺瑞采纳了这个建议,拟就发行金币券条例,请冯国璋公布施行。而冯国璋又一次拒绝盖印。
西方国家对北京政府这项措施表示反对,他们认为〖中〗国改革币制应该先向五国银行团商量,不应该单独行事,这是违反西方共同利益的,所以联合对〖中〗国抗议,这时由于欧战已接近尾声,列强开始又对〖中〗国注意,不像欧战紧急期间那么放松,因此他们不能容忍〖日〗本政府和段祺瑞政府的各种勾结,仍想透过五国银行团对〖中〗国加以控制,这样也阻止了〖日〗本对华借款的垄断权。
〖日〗本政府鉴于西方国家的强大压力,所以也不愿过分招致西方国家的恶感,因此召回了留在〖中〗国的首相私人代表西原,同时对于金币借款一事也暂不考虑。
段祺瑞政府和〖日〗本的勾结,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因为军火的供应只便宜了奉军,两次〖日〗本军火都被奉军劫取,借款虽多,却是远水不能救近火。
张怀芝和倪嗣冲都离津返防。只有张作霜仍留在天津,他这时对于北京的政坛已发生了兴趣。
张作霜在天津时爆发了一件大事,他发现从3月25日段祺瑞第三次组阁起,徐树铮一共代领到奉军军费550万元,但奉军只实收到1
80余万元。他再进一步查问,发现徐树铮把其他的钱用在编练参战军和组织新国会的选举上,原来徐树铮竟玩弄“假报销”。
张作霜自入关后,与各方接触中,听到的尽是徐树铮如何跋扈,如何猖狂,挟段祺瑞以凌欺北洋各军。因此心中对徐树铮已怀不满,现在发现他竟擅把奉军军费移作别用,欺人欺到自己头上,怎不光火,因此他不待和北京政府磋商,立即下令解除徐树铮的奉军副司令职务,并且要找徐树铮算帐。
段祺瑞听说张作霜翻脸,生怕闹出别的麻烦,赶快叫徐树铮去见张作霜谢罪,并且承认在短期内归还这笔款子。
在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段祺瑞很快又开始组织新国会的选举。
新国会选举在南北战争期间,由王恒岳控制的粤、桂、滇、矜、
川五省坚决反对,而湘、鄂、陕三省也因战乱之故,选举不能正常,实际得以选举的,仅十四行省。选举结果让安福系大获全胜,获33
0席次,旧交通系获120席次,研究系只获20余席次。
新议员选出后依召集令于民国7年8月1日以前到北京报到,8月12日参议院解散,新国会成立,新国会因为是安福系所包办,故又称为“安福国会”。8月20日众议院选举安福系领袖王揖唐为议长,刘恩格为副议长,22日参议院选举旧交通系领袖粱士诏为议长,朱启龄为副议长。
议院副议长刘恩格无籍名,原来他是奉天籍的议员,张作霜支持他,所以他非当选副议长不可。
安福国会成立之后,段祺瑞和王恒岳学了一招,即“合法倒冯”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先表示下野,以迫冯国璋实践同时引退的诺言,可是他下台后,新选的总统是段祺瑞操纵的,而段祺瑞还保留了参战督办职务,所以段祺瑞下台还是在台上,但是冯国璋下台就是真的下台了。冯段两人的斗争,在安福国会召开后,冯是失败了。
段祺瑞系决定不顾一切改选总统,但是南方却不同意。
公元1918年,民国7年8月31日广州护法军政府大元帅,
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王恒岳向全国发表宣言:军政府将继续召集护法会议,并在适当时候进行总统的选举!对于所有北京政府缔结的对外条约和公布的法律,一概认为无效。
广州方面的宣言,让政学系的议员进一步主张即选冯国璋为大总统。
9月2日广王恒岳再一次发表宣言,否认安福国会有选举总统之权,如果选出了总统,西南决不承认。
段系既然决心要选举,为了怕发生意外,于是召奉军一旅开到南苑。
张作霜向北京政府呈请恢复张勋的〖自〗由,而康有为又公然到了北京,于是北京内外人心惶惶,以为又要发生第二次复辟!!。